千妮喜滋滋告辭而去,回去的腳步輕快。
肥七跟在千妮背後,氣喘吁吁。
“千妮小姐,不在薛公府,吃了飯再走嗎?”
“請慢點,追不上了,這樣不好……!要關愛心寬體胖的人。”
千妮只好回頭等他,好想拿根棍子打他一頓,把他身上多餘的脂肪打下來。
不過今天就算了,她今天心情愉悅。
怎麼回事,到京城,運氣就像抹了豬油的手,順滑順滑的,做什麼事都一帆風順。
看上去城府很深的薛國公,一臉笑眯眯,完全一付你要,就拿去,我雙手奉上還請笑納的意思。
完全沒有想着要討價還價嘛!
千妮有點害怕,根據宇宙守恆定律,不應該啊!
運氣不應該這麼好。
千妮臨走時,薛國公交代張參事,武考後布林客做最後的收尾工作,完成到主動東陵王府報到。
人是自己要的,怎麼安排布林客是個問題,目前來看,安排在小王爺身邊做個貼身護衛是最合適的。
畢竟是以東陵王府的名義嘛!
難不成放在自己身邊,自己沒權沒勢的平常百姓一名,承擔不了,別人看了像什麼話。
不過是近水樓臺,方便自己可以隨時觀察!看布林客有什麼異常之舉。
說不定他不是真啞巴,而是裝啞,或者是因爲別人聽不懂他的語言,他懶得說話。
千妮內心深處有強烈的危機感,很擔心,那個眼神!太熟悉了,如果布林客承認他就是庫克先生。
那麼,現在自己存在的大周朝是真實存在的,還是自己處於夢幻之中一直沒有清醒過來。
薛國公目送她出門,轉頭看了一眼書櫃後壁。
“出來吧!軒兒。”
原來身後的書櫃裏,還有個暗室,公子軒笑嘻嘻的從暗室走出來。
“父親怎麼沒拒絕,就輕易答應了他的請求,傳出去我們國公府好沒面子。”
薛國公微微一笑。
“不過是乘勢而爲罷了。東陵王有皇后做後臺,他想要,名正又言順,不給人,容易給人落下口實啊!”
公子軒看薛國公說的淡定自信,彷彿一切都在預料之中,心裏有些糊塗。
“怎麼,父親怕了?”
薛國公微微一笑,傻孩子,我薛國公府幾百年,又怕過誰!
“這種燙手山芋,香自然香,但難下嘴。說不定過不了多久,東陵王府乖乖的把他送回來。”
“此言何解?”
公子軒一臉的莫名其妙,薛國公說話老說半截,急死她了。
“這個,你以後就知道了。”
薛國公看公子軒氣鼓鼓的表情,笑了一笑,還要雕琢啊!
“我要你調查的事情,你查的怎麼樣了?”薛國公轉而問其他。
“李花花,真名李千妮,女扮男裝,來京城前一直居住在浮雲城,他父親幾次取士不中,現在做了一個教書先生,其母早逝,從小以打獵採藥爲生。”
公子軒朗朗上口,背的很久了,只等父親發問。
薛國公彷彿對千妮女扮男裝一點也不驚奇,彷彿很早就知曉一樣。
“奇怪之處是,也沒看到有人教她武藝,不知她身上的功夫從哪裏來的。”
薛國公追問,他對這位千妮一直很感興趣。
“有,跟蹤的軍士報告,前一段時間,有一天晚上,曾經有一位衣衫襤褸的老頭子進入過他的房間。”
“根據他的描敘,應該是大鬧紫園樓的無虞師伯。”
“不過,軍士擔心暴露,沒敢靠的太近,所以也不知他們密談了什麼。”
“父親,這位李千妮會不會同無虞師伯本來就認識,或者她身上的功夫就是無虞師伯所教。”
“目前不好判定,要等你師尊過來後才知道。”
“繼續跟蹤。”薛國公叮囑公子軒。
公子軒猶豫了一下,忍不住低聲問薛國公。
“父親,這位李千妮,外表看着美麗善良,你說這李千妮到底是敵是友啊!”
薛國公冷冷一笑,“那要看她站那邊了。”
“她要是站在我這一邊,自然是朋友,如果她站在皇后娘娘這那一邊,就是我們的敵人了。”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咱們也沒有必要動他,如果他過界撈魚,那爲父也只能……。”
薛國公擡起手臂,手指一擺劃。
“讓他從這世上消失!”
公子軒心一寒,父親好狠。
“不過,現在也別太過擔心,你剛剛也聽到了,此子身體有傷,年後想進青山精武學院,你將來在學院,除了學習武藝,也要多接近她,調查她進學院的真實目的。”
看薛國公眼睛,深不見底,他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彷彿一切都在算計中。
公子軒忍不住汗毛豎起,哥哥阿牧已經離開人世,國公府將來繼承的人也只有自己。
會變成父親薛國公這樣嗎?或者只有這樣,纔可以在這複雜多變,陰暗的世界中存活下來。
“知道了父親,我先出去了。”
公子軒對薛國公是又愛又敬又怕,看父親和睦可親,想殺個人連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
薛國公看公子軒轉身離去,叫住她。
“等等,軒兒。”
“父親,還有何事?”
“上次紫園樓事件後,東陵世子宏哲是否同你有過聯繫。”
“嗯,來過一封書信,女兒沒看,直接撕了。”
說到東陵世子,公子軒不免一肚子怒火,只到今天還沒消除。
太讓人傷心欲絕了。
公子軒咬咬嘴脣,想起宏哲相親,好像自己完全是個同他不相關係的一個人,眼淚水都想止不住的流下來。
情報來源,相親時東陵世子宏哲很愜意,很享受。當然也很得體。
公子軒其實也只是到了可嫁的年紀,恰好自己愛的偏偏是位負心人。
“軒兒,還想要嫁給東陵世子嗎?”薛國公問的直接。
嫁個屁啊!三心二意的男人,不對本姑娘一往情深,從一而終,在他身上啐一口,賞個耳光都不算過分。
“不嫁。”公子軒語氣冷冰冰。
“或許他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父親,我對宏哲心已死,以後請別在我面前提起他。”
公子軒說的堅決。臉色一板,摔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