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鵬將軍,不過是一介武夫罷了”
夫人微微一笑,“匹夫之勇,不足爲懼。他想亂中取火,做一代梟雄,做曹操,我看他還沒這個膽子。”
“黃陽之地,夾在南朝北域之間,土地貧瘠,連年征戰,人丁稀少,全靠朝廷輸送糧草維持,一旦起事叛亂,北面乃北域王之地,豈能容他在北域國四處亂竄,南面我方調集大軍主力堅守白起城,倚靠天險抵抗,徵調東西兩線背後夾擊,雲鵬必然方寸大亂。”?
“北域王趁我東西兩線虛空,趁機南下,卻又如何?”
“爭據多年,大家知根知底,北域王現在年邁多病,現在幾位王子爲爭帝位,明爭暗鬥,南方爭雄之心無暇顧及,現在北域國人心不齊,正爲撤軍一事猶豫不決。”
“實不相瞞,已有一位王子暗中聯繫於我,要我牽線搭橋,我南朝若是在此事上暗中支持於他,他做了北域新王,必同我朝締結和平共處條約,永不再犯我南朝邊疆。”
“狼子之心,不可輕信也。”
“鑲外則先安內,比起北域國,解決雲鵬乃是當務之急。”
“夫人,雲鵬有萬夫不當之勇,手下猛將雲集,你不可看輕於他。”
夫人冷冷一笑,她出自大家族,如今夫君做了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傾朝野,她是家裏的大小姐,雷厲風行,做事狠辣,實在是不讓鬚眉,有家族在背後撐腰,現在隱隱在她身邊形成了一道權力之網,說到情報收集,不在相爺之下。
雲鵬,重色而輕義,釣譽沽名之徒,僞君子也。
借抵抗外敵爲名,無休止的索要糧草軍費,招募私軍,增加朝廷財政困難,他言必稱愛國,以此要挾天子,實在是可惡之舉。
相爺想除之,師出無名耳!
“相公”,看相爺一籌莫展,夫人不以爲然,“你不可有婦人之仁。”
“此次再傳聖旨,我府上死士願隨同前行,若是雲鵬再推三推四,以錘擊殺之。”
“夫人……!”
相爺嚇了一跳,夫人真是膽大包天。
“我南朝以禮治國,隨意擊殺朝廷抗敵大將,世人會怎麼想,將來我同夫人豈不是要被死死的釘在恥辱柱上。”
“我自幼讀盡史書,感嘆世人不過螻蟻之徒,烏合之衆,而且多爲人云亦云,貪生怕死之人,相爺要是被民意所夾持,優柔寡斷,將來雲鵬即使不敢造反稱帝,留在世上也是後患無窮,請相爺深思。”
相爺臉露不悅,說道,“伯仁負我,我不負伯仁,我寒窗苦讀,飽讀聖經書,講究仁義治國,雲鵬兄雖然驕橫跋扈,不過,這其中也有我一份責任,連誅之罪,是不是連我也要一併擊殺?”
夫人看相爺生氣,微微一笑,不再往下說,起身告辭推門而去。
相爺搖搖頭,唉,他這次沒聽夫人的話,明天想通了,說不定要夫人那裏負荊請罪了。
他回頭對千妮搖搖頭,苦笑說道,“花娘,你是不是也怪我當斷不斷。”
……!
懸崖峭壁之上,布林客倒在地上,胸口處插着一把利劍,顯然已經不活了,他身旁躺着一位妙齡少女,長着一副貓相,一身男兒裝扮,此時鮮血不停的從口角流出,顯然已經受了重傷。
千妮心頭一震,這……,這位……,實在是再熟悉不過,這位不正是千妮自己嗎?
那在一旁的我又是誰?莫非我還有□□不成?
旁邊一位受傷的男子,大口的喘着粗氣,他踉踉蹌蹌,從地上爬起,掙扎着走到千妮面前,用力擡起她的身軀,將她頭顱緊緊的抱在自己懷裏。
“千妮,你不能死,我現在帶你走。”
“傾城,不要,我要死了,這可不是你的錯。”
“哼哼,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一團黑影如影而至,他遮住臉,只留出兩眼,冰冷陰森,讓人不寒而慄
身後跟着一位黑衣少年,手持利劍,面無表情,這位實在是有些眼熟,彷彿在哪裏見過。
千妮一呆,原來是他,畫中意氣風發的少年阿牧。
“你到底是誰,無緣無故要傷害我們”,傾城從地上撿起寶劍,忍住疼痛,搖搖晃晃的將劍指向黑衣人。
“米粒之珠,也配在我面前逞能,我看你不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無恥之徒。”,眼前之人皆爲他所傷所殺,你故作玄虛,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我同你拼了……!”
“何苦……!”
蒙面之人手掌一張,劍已到了他手上,輕輕一捏,劍化作了粉,手掌一張,鐵粉隨風而逝。
千妮一旁急的急的要死,傾城如此魯莽,此人又如此厲害,他要有心傷害,傾城和躺在地上的千妮只怕是九死一生。
“不要”,千妮在一旁看的差點哭出來。
“你同我走罷,花花。”,蒙面人冷冷說道,“我尋你這麼多年,現在終於找到你,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大心事。”
“我都要死了,你帶走我又有什麼用?”
“你怎麼會死,我又怎麼會讓你死,相信我,我會帶你到永生之地。”,蒙面人搖搖頭,和顏悅色的說道。
“這世上哪有永生之人。”
花花鼓足力氣說道,“你要殺要剮隨你自便,你要騙我,我立刻咬舌自盡,我不信你能強迫於我。”
“哈……哈……哈,可由不得你。”,蒙面人仰天大笑,“你可別逼我。”
蒙面人大手一揮,眼前突然出現一道水做的屏幕,屏幕中李先生和李夫人,兩人有說有笑,頗爲融洽。
蒙面人冷冷一笑,右手伸進水幕中,在李先生頭頂輕輕一擊,李先生應聲而倒。
“李先生,李先生……!”,剛剛還在說笑,李先生猶如中風,突然暴斃在地,李夫人一摸他鼻息,已經沒了呼吸。
“來人啊!來人啊!”,李夫人嚇的大哭起來。
千妮在一旁看的毛骨悚然,也不知他變得什麼戲法,竟然可以左右李先生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