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起航洗完漱上了牀,可是張麗津卻遲遲不敢躺上去,因爲她剛在另一個酒店跟另一個男人進行過零距離“溝通”,就像貓咪喫飽了魚鮮,再也裝不下去一樣的感覺,或者說就像吃了一頓肥肉,害怕油膩一樣。
“張麗津,你還不上來睡啊?你看都幾點啦?凌晨了吧?”曾起航睡了一陣子醒來,眯着眼睛說道。
張麗津笑了笑說:“你繼續睡,我想再讀一會兒,怕明天考不好!”
“怕考不好,還一個人跑出去玩了大半個晚上?沒睡好覺,明天怎麼有精神考試呀?上來睡吧!”曾起航說完,躺了回去,緊閉雙眼又睡着了。
張麗津看曾起航熟睡了,便躡手躡腳地爬上牀,在牀的一小邊躺下,紋絲不動,就像堆裏一樣不敢動彈,生怕曾起航醒來找她做夫妻運動。
她很疲勞,卻無睡意,睜大眼睛思考着:
“我這是怎麼啦?爲什麼要和趙倩鬧不愉快?她優秀也好,當官也罷,跟我有半毛錢關係嗎?她在體制內,我在體制外,跟她過不去幹什麼呢?”
“郭新文說得有道理,只要趙倩不接受曾起航,曾起航就不會有問題,我應該跟趙倩搞好關係纔對啊。明天考試結束,應該當着郭新文、曾起航、張秀的面向趙倩道歉。”
“爲什麼趙倩就那麼多優秀的男人喜歡她呢?僅僅是漂亮嗎?不,更重要的是她的氣質,她的才華,尤其她的情商!我應該多讀書,提高自己的情商水平!”
“讀什麼書能更快提高情商水平呢?考試結束,一定要請教趙倩,讓自己儘快提高情商水平!”
張麗津想着想着,終於睡着了。
“郭新文先生,您願意娶張麗津爲妻嗎?”一個滿頭白髮的牧師一臉嚴肅地問道。
郭新文穿着深色燕尾西服套裝,一條黑色領帶吊在白襯衫外面,喜色滿臉地答道:“我願意!”
“無論什麼情況下,你都能不離不棄地對你的妻子好嗎?”牧師又問道。
郭新文充滿激情地說:“我一定能做到!”
牧師對着新娘問道:“張麗津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郭新文先生?”
“我萬分願意!”張麗津激動地應道。
“啪,啪啪”三個巴掌打向張麗津的臉蛋,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你敢搶我的老公,打死你!”。
張麗津被打翻在地上,擡頭定睛一看,是張秀怒視着自己。
“你這個妖精,看我如何收拾你!”張秀罵完,拔出一把銀光閃閃的匕首向張麗津刺去。
張麗津“哇”地一聲,坐了起來,驚恐萬分,汗流浹背。
“張麗津,你怎麼啦?做噩夢了吧?”曾起航打開枕頭燈繼續問道:“你沒事兒吧?”
臉色蒼白的張麗津,支支吾吾地說:“夢……夢到……到被一隻怪獸追……追趕……”
曾起航沒等張麗津說完話,就又睡着了。
張麗津總是戰戰兢兢的,一方面在另一個酒店乾的好事怕被老公發現,一方面害怕老公要她一起兩性互動。她怎麼也睡不着,又一次陷入沉思:
“這樣的情況下離婚,肯定是淨身出戶。那不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還是聽莊志傑的話,從此不要來往了,乖乖地做曾起航的老婆。”
“可是,這樣的婚姻怎麼堅持下去呢?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啊?”
張麗津輕輕地轉了一下身體,眼淚徐徐地滑落下來,像山谷小溪的清流。她想來想去,又恨起趙倩來。
張麗津這些年爲郭新文付出很多,每週都主動到郭新文的別墅做一次衛生,每個節日都去郭新文家忙前忙後,春節也少不了給郭家老人買衣服送禮物,討得老人無限歡喜。
周圍鄰居都認爲張麗津就是郭新文的未婚妻。
如果沒有趙倩的出現,些許張麗津都已經是郭新文的老婆了。
這些,僅僅是張麗津的一廂情願。
郭新文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和張麗津談戀愛,更沒想過要和張麗津結婚。
張麗津也長得很漂亮,也有一定的才華。郭新文爲什麼不喜歡張麗津呢?這個要從三年前的一件事兒說起。
一個秋天的週末上午,天空萬里無雲。
郭新文帶着張麗津一起去市場買菜。
兩個人邊挑菜,邊聊天,來到海鮮攤位,把人家的活蝦撞倒在地上,蝦兒到處散落。
海鮮攤主要求賠償,郭新文表示同意。可是張麗津卻阻攔郭新文賠錢,還和攤主發生爭吵,引來羣衆的圍觀,弄得場面非常尷尬,造成郭新文下不了臺。
郭新文的擇偶標準是“德才兼備、以德爲先”,張麗津根本就不是他的菜。
張麗津總認爲自己嫁不了郭新文是趙倩造成的。儘管趙倩也沒能成爲郭新文的妻子,但張秀和郭新文的婚姻總是趙倩促成的。所以,張麗津始終都怨恨趙倩。
張麗津輕輕地嘆了一下氣,思緒還是停留在趙倩的身上。
“趙倩,要是沒有你的出現,我早就是郭新文的妻子了。雖然曾起航也很有錢,人長得也不錯,但跟郭新文是無法比擬的。你害了我,自己又得不到郭新文!”
“要不是你促成郭新文和張秀,或許我還有機會爭取成爲郭家媳婦,我這輩子就是被你害的!如今跟一個沒有絲毫感覺的男人同牀共枕,這是什麼日子?難道你沒有這樣的體會嗎?”
曾起航和張麗津的婚姻,確實不幸福。
曾起航愛的是趙倩,張麗津愛的是郭新文或莊志傑。
各有所屬的婚姻怎麼過下去?張麗津滿肚子亂哄哄的,一宿沒進入睡眠狀態。
正當張麗津疲勞不堪想睏覺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此時此刻,趙倩穿着白色的運動服,戴着耳機,在黨校的塑膠跑道上伴隨着輕快的音樂開始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