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懷疑趙倩有什麼企圖?”孫亮宇專注地看着嚴莉莉。
嚴莉莉一本正經地說:“否則,如何解釋?爲什麼這個村的男女老少都跑來找我們?”
沈新軍哼哼一笑說:“趙倩就有這個魔力啦!她愛人民,人民愛她,這是相輔相成的。咱們在邊洋不是聽說過嗎?東陽村的村民已經脫貧,開始致富了。趙倩是這個村的恩人。”
“哎呀,我的意思是,爲什麼有羣衆來找我們?誰把消息透露出去?”
嚴莉莉帶着問題解釋道。
“研究這個問題沒意義。我知道這裏的羣衆特別喜歡趙倩。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也很實惠。誰對他們有利,他們就擁護誰,哪個領導對他們有用,他們就愛戴這個領導。”
沈新軍說完,專注地看着組長莊顏。
莊顏笑着點點頭:“沈科長說得很有道理,得人心者得天下。咱們還是分工一下,分成兩個組找羣衆談話,深入瞭解這裏的羣衆對趙倩爲何如此擁戴。順便問一些別的問題。”
“順便問什麼?”沈新軍笑着問道。
莊顏微微皺着眉:“兩組都一樣,順便問一下,這裏的工程是如何承包出去的,村長或政府官員有沒有喫回扣、拿紅包,還有土地賠償等等羣衆敏感的問題如何處理。”
嚴莉莉點點頭:“好吧!如何分工呢?”
莊顏在每個人的臉上掃視了一遍,笑着說:“產效益、沈新軍一組,孫亮宇、嚴莉莉一組,如何?”
嚴莉莉瞟了孫亮宇一眼,開着玩笑:“又被孫亮宇佔了一次便宜!算啦,就這次吧,下次不行哈。”
“哈哈,我又沒摸你某個地方,算佔便宜嗎?”
孫亮宇說完,嬉皮笑臉地看着嚴莉莉羞紅的臉。
嚴莉莉“哼”了一聲,壓抑着笑意說:“天下皮最厚的人,應該就是孫亮宇了。下次要跟沈新軍同志一組,沈新軍纔是個好人!不像某些人,流裏流氣的,哼!”
“哈哈哈,我贏了,能得到嚴莉莉美女的青睞!孫亮宇,你羨慕不?”
沈新軍哈哈大笑起來說道。
莊顏一臉嚴肅地說:“去工作了,你們到三層找個房間,嚴莉莉和沈新軍做記錄。看看你們能不能問出點東西來?我下去和趙書記她們一起。”說完,便站起走向一樓。
調查詢問即刻開始,兩個小組同時進行。
第一小組產效益、沈新軍和練端禮面對面地坐着。
產效益瞭解了練端禮的一些基本情況後,笑着說:“原來你就是趙書記扶貧的對象啊,難怪這樣爲趙倩同志賣命!”
練端禮連忙擺擺手:“我不是趙倩的扶貧對象,練端周纔是。趙倩對我的資助是主動的,不是上級安排的!”
“那趙書記爲什麼給你錢,是兩千吧?”產效益又問道。
練端禮長嘆着:“唉,家庭困難,趙書記同情我呀!我們不要她的錢,她就主動做我媽媽的乾女兒。這樣,我媽媽只能收下。”
“她給你錢,是你說出去,還是趙倩自己告訴別人的?”
產效益進一步問道。
練端禮滿臉正經地看着產效益:“她還叫我不要告訴任何人呢!是我告訴練端久和全村人的,我對不起她!都怪我虛榮,沒有爲趙書記保守祕密!”
練端禮搖搖頭:“她沒罵我,只是有點不高興。趙倩從來不罵人,總是掛着笑臉。”
“他怎麼個不高興法?”
產效益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不知道她心裏想什麼,只是臉色有些變化,比原來紅了些,我猜測她有點不高興。”
練端禮這樣回答着巡察組的同志。
正在做記錄的沈新軍,突然擡起頭,看了看產效益,笑着說:“產局長,這個問題就這樣過了吧,我建議不用再追問了。問點別的問題,怎麼樣?”
產效益點點頭接着問道:“你們村這麼多工程承包出去,是不是都經過投標?趙書記或柳鎮長有沒有過問,或者干涉?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練端禮笑着點點頭:“明白。所有工程都按照上級的要求承包,有村民代表參加,還有鎮裏的掛村領導江樹明和紀委書記劉青青參與。書記和鎮長都沒來,沒發現他們干涉。”
第二組的孫亮宇和嚴莉莉也在進行詢問中。
第一個被問的村民叫做練端周。
孫亮宇面帶微笑地看着練端周:“你來談談趙倩,趙書記吧。”
“談什麼呢?總之,趙書記就是好人。”練端週一本正經地說着。
“我也知道趙倩是好人,但你得講出具體的例子,證明她好在哪裏?比如,對你,或對別人怎樣?”
孫亮宇也很正經地問道。
練端周被孫亮宇這麼一問,思緒頓時回到了一年前。其母親得了肺癌,沒錢治療,臨死之前身體非常虛弱,不敢打開門窗,房間奇臭無比,連作爲兒子的他都不敢走進去。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一同去扶貧的幹部望而生畏,連門都不敢踏進一步,而趙倩卻能進入房間,坐在老人的牀沿,握着病人的手,安慰了好一陣子,紅着眼圈走出來。
練端周淚流滿面地敘述着趙倩進入房間探望他母親的經過。
孫亮宇點點頭:“行了,我們都知道了。想問點別事兒,請你如實回答。”
練端周擦了擦眼淚:“好,我一定按領導的要求說,您問吧!”
孫亮宇一臉嚴肅地說:“現在咱們不說趙書記的事了,你覺得村幹部怎麼樣?”
“您指的是哪個幹部?咱們村裏也有五六個幹部。”
練端周看了看孫亮宇嚴肅的臉說道。
“就說說黨支部書記或村民主任吧。他們有沒有喫回扣或者侵吞村裏的資產?或者說有沒有貪污受賄之類的?今天我是以調查組的名義問你,必須實話實說,不得欺瞞。”
孫亮宇連嚇帶騙地問着。
練端周雖然是貧困戶,但他的貧困是因爲病災造成的。前些年也是在外地摸爬滾打過來的,沒有那麼好忽悠。
“這些事情,我一概不知,自己的生活還過得一地雞毛,沒有時間和精力管村裏的事了。反正,我就念着趙書記好。這個不是我說她好就好,是全村老老少少都說趙書記好!”
柳端正說完,一本正經看着巡察組的兩位同志。
同時,組長莊顏也和黨支部書記兼村民主任的練端久聊着,表面看去是閒聊,但每個問題都問得很尖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