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想和我交往，想娶我……”
後面的話聲音越來越小，她的臉也越來越紅。
關夢霖忽然伸出手指碰了下南柯的臉，感覺她的臉不光是紅，還有些發熱。
南柯嚇了一跳，趕緊閃了下。
關夢霖說：“你問我是不是認真的，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是在開玩笑……”
關夢霖一拍手：“是啊，沒錯，我就是在開玩笑。”
“你！”南柯咬了咬牙，“你發了誓言的，你說……”
“我說，我要是不娶你，就讓我不得好死。沒錯，我發誓是認真的，我想知道，老天爺到底會不會真的讓我不得好死。”
他戲謔似的笑着，那樣子看着有些欠揍。
南柯咬着嘴脣，眼淚在眼圈裏轉動。
她覺得受了莫大的侮辱。
關夢霖又用手指在南柯的眼角摸了下，他的手指上沾了眼淚。
他輕輕舔着手指上的那些眼淚，搖搖頭。
“眼淚真是好苦，何必流出來呢。”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了讓我和媽媽住在這裏，爲了騙我們嗎？”
回過神來，南柯覺得關夢霖越發無法理喻，他的行爲做事怪異的很。
關夢霖說：“你不知道我也是個慈善家嗎？不過你知不知道都沒關係，反正這世界上的大壞蛋都有個慈善家的稱號。我這個人呢，看到路邊的小狗沒有窩，就像給個破紙箱子。剛纔看到了你們，雖然你們睡不睡馬路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但畢竟你是和我睡過的女人。你要是死於非命，追查起來，我也很丟臉。就是這麼回事。你媽媽又是精神病，所以，我就撒了個謊，沒想到你們那麼好騙。哈哈。”
最後，他還得意地笑了兩聲。
“你……”
“好了，不和你說了，我還有事。”
關夢霖上了車，路暢也要上。結果，關夢霖阻止了他。
“你去找些被褥給他們。別讓他們凍着了，這個月份還很冷。”
這句話如果是別的男人說出來的，一定會讓南柯覺得很溫馨。
可從關夢霖的嘴裏說出來，卻讓人覺得一陣的惡寒。
他到底是幫助她，還是在侮辱她？
南柯分不清楚。
路暢點點頭，又對關夢霖說：“總裁，路上小心。”
關夢霖哼了聲：“你以爲是在和誰說話。”
他把車發動起來，車子動了動，隨即又停下。
路暢又把頭湊過去，以爲關夢霖突然想起了什麼。
關夢霖依舊指着南柯：“記得我剛纔說過的話。和我睡過的女人多了，每個都會喫香的喝辣的，我不想她是第一個凍死街頭的。”
“您放心吧。總裁，這些事情我一定會辦好。”
關夢霖的車走了，南柯盯着他，許久沒有動。
“今晚要下雨了嗎？”
南柯的這句話還沒說完，雨點就噼噼啪啪地落了下來。
她和路暢都躲到了屋檐下。
不過，沒有回到地下室。
路暢說：“過一會兒，我就去拿棉被。你放心吧，不會讓你和你媽媽被凍到的。”
說着，他就要走。
南柯一把拉住了他。
“助理，你怎麼稱呼。”
“我姓路，大馬路的路。”路暢笑着眯起了眼睛。
“路助理，我想問問你，他剛纔說的，說的那句話是真的是假的？”
“哪句？”
“說要娶我。”
即便已經被關夢霖否定，南柯的心中還存在着那麼一絲微弱的希望。
路暢立刻就回答了。
“當然是假的了。”
南柯大失所望，不過，這個答案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是啊，當然是假的。我怎麼會以爲是真的呢。就算是發了誓也是假的。假的……可是，他爲什麼要幫助我呢？”
路暢想了想，說：“可能他是覺得欠了你的情吧。”
“欠我的情？爲什麼？”
這個答案倒是出乎意料。
路暢說：“你知道，我們總裁喜歡玩女人，和他睡過的女人有許多，各種職業都有，什麼二三線演員，酒吧裏的小姐，還有一些風流成性的上流名媛……”
“我知道了，這不用你說。”南柯的臉上露出滿滿的嫌惡，女人最討厭聽得就是男人的情史。
可路暢還在說：“這些女人什麼樣的都有，多漂亮的都有，我們總裁向來是來者不拒。可有一樣女人他從來不碰。”
“什麼樣的女人？”
路暢指了指南柯：“你這樣的女孩。他從來不碰，或許正是因爲這樣，他才覺得欠了你什麼吧。”
“是這樣嗎？”
南柯像是在問路暢，也像是在問自己。當然，她也知道，不會有答案的。
雨越下越大，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激起了水花。
等雨小了些，路暢去拿東西了。
南柯也不知道他是去了哪裏，問他，他也不說。
盡然如此，她索性也就不問了。
她進入地下室。
一門開，看到媽媽南萍正在把三根蠟燭擺在桌子上。
“小柯，你別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再點一次拉住，你再吹一次，許個願望吧。”
南柯真心告訴媽媽，願望是不能再許一次的。
可又一想，許個願算什麼，反正也不算數的。
她走過來，一口氣吹滅了蠟燭，同時許了個願。
讓一切都好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