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遲疑地點了點頭,同意了。

    無論是一天中的哪個時候,威廉酒吧總是人頭攢動,熱鬧非凡,來這裏喝酒的人多的數不過來。

    “德哥,你又來了,我好想你啊。你是不是把人家忘了?你真壞……”

    瀟瀟扭動着水蛇腰,極盡嫵媚地說着,時不時還讓自己的身體和那個老年人接觸一下。

    德哥笑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他看着瀟瀟,更看着南柯。

    “這個不是上次給我唱崑曲的小妮子嗎?好,你再唱唱,唱得好的話,我就買你們的酒。”

    瀟瀟趕忙回頭對南柯擠擠眼睛。

    南柯走上去。

    她身上換了件比較緊身的衣服,腳下蹬着高跟鞋,換上了這些,無論如何都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特別是那件衣服,太緊身了,弄得她都有些喘不過來氣。

    “德哥,你想聽哪段?”

    南柯心裏很緊張,話是這麼說的,可她會的還真是不太多。大部分都是聽母親唱的,自己有意無意地學會,算起來完整的就是那麼六七段而已。

    德哥看着她,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唱哪段呢?你就給我唱一段十八摸吧。”

    “啊,十八……”南柯的臉漲紅了,“對不起,德哥,崑曲沒有這一段。”

    瀟瀟轉臉對我說:“要你怎麼唱你就怎麼唱唄。”

    說完這句,她又壓低聲音:“反正他也不是爲了聽你唱曲來的。”

    在這點上講,瀟瀟倒是非常清楚。

    南柯咬咬嘴脣,即便如此,她也不能這麼低賤自己。

    “德哥,沒有十八摸這個曲子。我給您唱點別的吧。我給您唱段梁祝裏的《十八相送》吧,很好聽的。”

    德哥一皺眉頭。

    “什麼十八相送,好,你不會十八摸,那好,讓我摸摸你也成,呵呵呵……”

    說完,就真的把手伸過來。

    南柯趕忙躲閃,她連連說着:“德哥,先生,您別這樣,我是賣酒的,不是……”

    “管你賣酒陪酒,反正只要我高興了就好。讓我高興了,要多少票子都成。”

    德哥有點喝多了,眼睛裏血紅血紅的。

    南柯只好再退了一步,她還對瀟瀟說:“瀟瀟,你幫幫我。我……我真的不想做。”

    瀟瀟也迎上來,攔住了德哥。

    “好了,德哥,別這樣,南柯不喜歡,你就彆強人所難了。”

    德哥被攔住了,也沒辦法,只好十分掃興地回到了座位上,他順手啪的一聲拍了下桌子。

    “你們讓我這麼不高興,還想讓我買你們的酒,沒門。”

    “德哥,這……”

    瀟瀟一邊說着一邊往上蹭,她的衣服開着領口,露出來的挺多。這一往前走,整個胸部就貼住了德歌。

    即便如此,德哥也沒好氣。他一揮手臂,把瀟瀟推到了一邊去。

    “滾滾滾!就你這個假胸還跟我這蹭,別以爲我看不出來。”

    這麼一說,瀟瀟倒是尷尬了。

    她還想說什麼,德哥揮揮手:“出去,出去,真是沒勁。”

    沒辦法了,兩人只好出來,瀟瀟心裏有火,於是就全都發在了南柯身上。

    “你看你,都是你的錯,這下好,賣酒沒成功,還把客人得罪了。”

    南柯低着頭,一句話都不說。

    瀟瀟則是還在埋怨南柯。

    “你說叫你來幹什麼,還不如不來呢。不但沒有把客人陪好,還把人得罪了。我也是昏了頭了,你啊你,就不會笑一笑嗎?”

    瀟瀟越說越氣。最後,氣呼呼地走了。

    這裏就只剩下南柯一個人。

    她望着酒吧裏來來往往的人,忽然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孤獨和無助。

    “唉。”南柯嘆口氣,自言自語,“我說我不來,你非要我來。我有什麼辦法呢,我確實不會唱十八摸。”

    就算會唱,南柯也不會爲這個男人唱,這個德哥簡直就是個死鬼。你是死鬼,你可以去找陪酒小姐,可我不是啊。

    南柯正離開,忽然前面有人攔住了去路。

    “等一下。”

    南柯擡頭一看,站在面前的竟然是路暢。

    “路助理,你在這裏做什麼?”

    “當然是和我們總裁一起的。南小姐,我們總裁請你過去。”

    說完,路暢做了個請的手勢。

    南柯沒有拒絕,而是跟着他一去過去。

    在另外一個包廂裏,南柯看到了關夢霖。

    關夢霖的面前擺着兩杯酒。他看南柯來了,就指了指身邊的座位。

    “來,坐下。”

    “我……”南柯遲疑着,沒有過去。

    “怎麼?不願意。”關夢霖擡起頭,看了她一眼,“可以去陪那邊的包廂,卻不願意陪我?你以爲我出不起錢嗎?說,一個臺多少,我點你的臺。”

    他把頭湊過來,看着南柯。

    “關先生,我……”

    話沒說完,身邊的路暢就有意無意地輕輕地推了南柯一下,南柯的腳上還穿着高跟鞋,一下子就沒站穩,摔倒在沙發上。

    總覺得路暢對這種事很擅長似的。

    關夢霖一把將南柯摟在了懷裏。

    “對,這樣就對了。這樣纔有個陪酒小姐的樣子,否則,你也太不敬業了。”

    “關先生,我聲明一點,我沒有在這裏陪酒。我不過是來賣酒……”

    “有什麼差別嗎?再說了,你穿成這個樣子,你還能說什麼?”

    一時間,南柯也無言以對。

    她只是低着頭:“我不是做那種事的。”

    同時,她動了動,想從關夢霖的懷裏掙脫出去。可是,不管怎樣,她都離不開。

    關夢霖說:“你還想怎麼樣?想離開我的懷抱。怎麼,被我抱也不習慣了。”

    緊接着,他把嘴巴湊到南柯的耳邊:“你怎麼忘了呢?我們可是都睡過的。”

    南柯滿臉緋紅:“我、關先生,我……”

    能說什麼,實在是無言以對。

    關夢霖終於把手鬆開。

    南柯立刻站起來,不過,腳下的高跟鞋還是不習慣。

    她的身子晃了晃,又差點摔倒,幸好,她有了經驗,晃了晃,終於站穩了。

    關夢霖喝了口酒,笑着說:“看來你還是個新手呢。用不用我跟這裏的媽咪說說,讓你在這裏坐檯,回頭,我來照顧照顧你的生意,點你幾個臺,再給我的那些生意夥伴推薦推薦。”

    “關先生,別開玩笑了。我不是做這種事情的女人,我……”

    正說着,包廂外有人敲門。

    路暢走過去開了門。

    從外面涌進來一羣鶯鶯燕燕,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一進來就圍攏在關夢霖的身邊。一口一個關先生關老闆叫着,甜膩膩的,好像蜜糖一樣。

    這樣一來,倒是把南柯晾在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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