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這種酒很好喝的,你要不要嚐嚐。”

    南柯滿面堆笑地向客人推銷酒水。

    客人擺擺手,示意南柯出去。

    南柯只好灰頭土臉地離開。

    走到外面,她嘆口氣。沒有瀟瀟的幫忙,賣酒水越來越難了。

    不可否認,瀟瀟很會來事。而且,還會用那種嗲嗲的嗓音跟那些男人們撒嬌。

    南柯就不行,總是拉不下臉來做那種事。

    論文都沒了,答辯自然是沒有辦法通過,畢業證學位證也理所當然地沒了指望。

    南柯想把論文補出來,至少要在明年的這個時候通過。但是,她也不能無所事事。想來想去,還是做回到了賣酒水的本行。

    在申海,雖然遍地是機會,可沒有文憑,你也別想找到體面的工作。

    南柯串了好幾個包廂,推銷出去的酒水屈指可數,還不如當初和瀟瀟在一起時候的十分之一。

    南柯一離開包廂就唉聲嘆氣。

    有同行的女孩跑過來,問南柯怎麼樣了。

    南柯苦笑着:“還能怎麼樣,不行啊。要是瀟瀟在這裏就好了。”

    那個女孩說:“瀟瀟是不會來了,聽說她走了。”

    “去哪了?”

    “誰知道。”

    那個女孩湊近南柯,壓低聲音:“聽說是跑路了,欠了一屁股債,怕被人拉走賣肉,所以才跑了。”

    不知怎麼的,南柯聽到這個消息,心裏竟然感到一絲安慰。

    “跑路了,也好。”

    不管跑到哪裏,至少是比較安全的。但願不要被那些債主抓到,被抓到下場可是非常慘的。

    忽然,不遠處經理喊了一聲。

    “南柯,去3號包廂,有客人要買酒。”

    南柯愣了下,如果要買酒,怎麼帶指名的。她是賣酒的,不是陪酒的。

    經理走過來,對她說:“南柯,你沒聽到嗎?3號包廂。”

    “好。”南柯遲疑地答應了,不管怎樣,只要能賣酒,那就是好事。

    別的包廂的門是玻璃的,可以從外面看到裏面。

    而3號包廂是看不到的。

    以前關夢霖來這裏,經常會是用這個包廂。

    不過,關夢霖已經有一陣子沒來了。畢竟人家是集團總裁,不可能整日裏流連於這種場所。

    推了下門,沒有推開。

    南柯的心懸了起來。她擡起來,敲了敲,同時心情越發忐忑。

    大白天的把門鎖上,裏面不知道在幹什麼。

    又是這種娛樂場所,關門總是讓人有許多不好的聯想。

    門吱呀一聲開了。

    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孔。

    “南小姐,你來了。”這個溫暖又俏皮的聲音只要一聽就知道是誰。

    路暢。

    南柯鬆了口氣。

    “路助理,是你,是你要買酒?”

    “當然不是。”

    路暢側過身,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南柯約莫猜到裏面的人是誰了。

    果然,她一走進來,就看到關夢霖的那張臉。

    關夢霖正在喝酒,似乎每次看到他的時候,他都是在喝酒。

    都說借酒澆愁,不知道關夢霖的愁有多少。

    自從上次在酒店裏的那一晚上,關夢霖醉意朦朧之下,向她訴說了那些話。

    南柯也有些理解這個男人了。

    “關先生。”南柯乖巧地叫了一聲,同時,她把酒水拿出來,“你要買哪種酒?”

    關夢霖呵呵冷笑。

    “買酒?也好吧。不過,我倒是想知道,你爲什麼又來這裏賣酒了?”

    “我得生活啊。”

    “如果你缺錢,可以找我要。”關夢霖隨口說着。

    南柯咬了下嘴脣:“關先生,你也知道,我不是你的晴人。”

    “和是不是我的晴人沒有關係。我想給你錢,就給你錢,只要我喜歡就好。”關夢霖的理由也很直接。

    南柯搖頭:“抱歉,關先生,我沒法接受。如果你不買酒,那好,我走了。”

    說完,南柯把東西收拾起來,就要離開。

    關夢霖說:“好了,我買酒。”

    南柯又停下來,轉過身。

    “您要買哪種?”

    關夢霖沒說,對着路暢招了招手。

    路暢明白,把那些酒接過來。

    “南小姐,別擔心,我們總裁都要了。”

    “抱歉,關先生,我不想賣給你了。”

    南柯沒有配合,而是後退一步,和路暢拉開距離。

    路暢也苦笑着,說:“南小姐,你這又是何必呢。”

    關夢霖的聲音更加冷淡。“南柯,我都知道你下句話要說什麼。一定又是尊嚴自尊之類的話掛在嘴邊吧。如果你真的有自尊,何必來這裏賣酒,這可不是什麼體面工作。”

    這句話重重地打擊到了南柯的自尊心。

    “關先生,請你不要這麼說。我就是賣酒,我就是想賺些錢,還給您。您給我們提供住處,還僱了保姆,這些我都想把錢還給你。”

    “不需要,我說了不需要,只要我高興。我的錢多得很,我愛給誰就給誰,只要我高興。”關夢霖蠻橫地說。

    南柯覺得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了。

    她轉過身就要走。

    關夢霖忽然衝過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等一下,我還有事情要和你說。”

    “什麼?”

    關夢霖沒說話,而是拍拍手。

    包廂裏的屏風動了下,從後面魚貫而出了幾個年輕女人。

    幾個女人都很漂亮,而且打扮得花枝招展。看起來,有些眼熟。

    “關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認得她們嗎?”

    “她們……”南柯搖搖頭。

    路暢在南柯耳邊低聲說:“就是在校門口打你的那些人。”

    這麼一說,南柯明白過來。可是,望了一眼這些人,那拉並不在其中。

    也對,那拉不可能在這裏。

    關夢霖只能懲罰這些小魚小蝦。

    關夢霖一甩手,這些人在南柯面前一字排開,齊齊的鞠躬道歉。

    “對不起。”

    不知道是不是練過,這些人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聲音也是一樣的整齊劃一。

    南柯面無表情:“算了吧,關先生,不用了。”

    “是覺得這樣道歉還不夠,我可以讓她們跪下來,只要你願意。”

    “我不願意!”南柯一句話就把關夢霖的嘴封住了。

    關夢霖皺皺眉,他已經能感覺到,在南柯柔弱平和的那張臉背後,藏着的是一顆堅強的心。這顆心歷經挫折,越挫越勇,毫不畏懼。

    “南柯,你……”

    “打我的主謀不是她們,對不對,關先生?”

    一句話把關夢霖問得張口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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