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身上疼得要命。
昨天和那些孩子踢了一會兒球。
這些孩子體格真好，關夢霖跟了一會兒，就跑不動了。累得躺在那裏呼呼喘氣。
“唉，看來我是老了。”
關夢霖站起來，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現在自己不過三十歲。
人是三十歲，心呢？誰知道呢。
關夢霖指着鏡子裏的自己。
“關夢霖，你想活多少歲？一百歲，八十歲，還是七十，六十？呵呵，不用太多。活那麼久有用嗎？”
調侃完了自己，關夢霖跑到窗口，望了眼南柯家。
南柯的手受傷了，再加上，她媽媽的病一直反反覆覆，她也沒有再去夜場賣酒。之前在做兼職翻譯。現在受傷了，估計這也不能做了。
離開家之前，關夢霖給路暢打了電話。路暢和向華生在一起，給他打就是給向華生打。
“怎麼樣？兩件案子辦的怎麼樣了？”
“總裁，這個……”
路暢含含糊糊地說着，一聽這話，關夢霖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
“路暢，我告訴你，人是因爲你的失誤纔沒的。找不到桃花你就別回來了。”
“我……唉，好的，總裁。我儘量了。”
“不是儘量，是必須。”關夢霖沉聲說着，“還有，找兇手也得給我加快節奏。快點找。”
那邊換成了向華生。
“關總裁，你就是逼死我，我也找不到啊。這太難了。二十多年了。我……”
關夢霖不聽那個，把手機一關。
“一羣廢物！”他罵了一句。
離開家，到了公司，坐在辦公室裏。關夢霖卻覺得幹什麼都沒勁。
腦子裏總是想着南柯。
“我這是怎麼了？”他站起來，轉了兩圈，用手拍了拍腦袋。
手機響了，關夢霖以爲又是路暢來了的。正想發火，屏幕上蹦出了一個名字。
關亦凡。
這倒是很稀奇，關亦凡從來都是很少打電話給他。
“亦凡，什麼事？你是在國內，還是在英國？”
“我在倫敦。哥，我給你打電話呢，是因爲……因爲……”
他吞吞吐吐地話也說不清楚。
關夢霖直截了當地問：“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哥，最近是不是那拉對你展開了猛烈攻勢。那拉的爸爸是不是說，要把公司當陪嫁。你同意了沒有？”
關夢霖臉上露出十分厭惡的神色。
“這和你有關係嗎？那麼八卦幹什麼。你是和那拉的關係很好。可這種事你攙和進來有意思嗎？有你有什麼關係？！”
那邊，關亦凡呵呵笑着。
“哥，我也知道，我攙和進來不合適。畢竟這是你和那拉之間的事情。這種事你情我願，也沒什麼可說的。可是，那拉總是給我打電話，讓我給她說話。哥，我是不堪其擾。你行行好，就把她娶了吧。”
“沒門。”
關夢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那邊傳來關亦凡的苦笑。
“哥，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唉，我也知道會碰一鼻子灰。好了，好了，那就算了。算我沒說。”
“好，算你沒說。那我掛電話了。”
“別別別，還有事情呢。”
手機裏傳來關亦凡急促的聲音。
“還有什麼事？”關夢霖覺得很頭疼。怎麼自己的這個弟弟這麼多事。
關亦凡笑了笑：“哥，你別嫌我煩。我就是想請你幫忙。你知道我在尋找一個梔子花女孩。”
梔子花女孩，不就是南柯嗎？
他還沒忘這件事。
關夢霖說：“你那些爛七八糟的事情，我不管。”
“哥，你就幫幫我。我知道你神通廣大。你就幫我找找。我覺得，這個女孩很有才華，特別是在作詞方面，意境非常不錯。我想把她找來，和我合作。”
“那你自己去找。”
“我這不是找不到嗎？再說了，我還得再呆幾天再回去。哥，幫幫忙，幫幫忙吧。”
關亦凡這簡直就是在死纏爛打。
關夢霖只好說：“好。我幫你找找。不過我不敢保證能找到。”
關亦凡很高興。
“只要哥你同意幫我，就肯定能找到。我可是非常相信你。好了，我還有事情要忙，過幾天再見。”
掛了手機。關夢霖坐在椅子上，雙手插在腦後。
他從口袋裏摸出香菸，叼在嘴上，點着了，吸了幾口。
“梔子花女孩。”
關夢霖的嘴裏含糊不清地說着這幾個字。
南柯竟然和關亦凡聯繫到了一起，這個世界真是小啊。
他拉開抽屜。把南柯的那篇論文拿出來，翻了翻，卻沒心思看。隨手，又扔了回去。
關亦凡說南柯很有才華。或許是真的吧。
“南柯，你這隻金絲雀，終究翅膀會硬起來吧。”
越是這麼想，關夢霖越是心煩。
“路暢！路暢！”
關夢霖大喊着，喊了半天，也沒有迴應。他這纔想起來，路暢在向華生那裏。他就算是叫破嗓子，路暢也不會來。
“真是的，路暢這個笨蛋。叫你幹什麼都幹不好！”
關夢霖把香菸從嘴上拿下來，往地上一扔。
咚咚敲門。
關夢霖沒好氣地說了句：“進來！”
他以爲是安雅蘭或者別的祕書進來。可是，進來的人卻是兩個神情嚴肅的警察。
關夢霖愣了，身體不由自主地站起來。
兩個警察走到辦公桌面前，想關夢霖出示了證件。
“關夢霖先生，你好。我們是警察，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有個案子需要你協助調查。”
這兩個警察的聲音冷冰冰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關夢霖自然而然地緊張起來。
“有什麼事情嗎？案子？什麼案子？”
“兇殺案，去了你就明白了。”
關夢霖皺着眉頭，問警察：“能具體說一下嗎？”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警察還是那句話。
關夢霖也知道沒辦法了。他點點頭，把桌上的文件合上。
“好的，我這就跟你們走。”
說完，他轉過辦公桌。兩個警察一左一右，就好像是在押解他。
三個人就這樣走出了辦公室。職員們都在看，看着關夢霖被警察帶走。安雅蘭過來的晚，一進門就和關夢霖打了個照面。
看到這副光景，安雅蘭手一抖，文件就掉了下來。
“總裁，你這是……”
關夢霖停下腳步，對安雅蘭擺擺手，神態輕鬆：“沒事，別用那種目光看着我。我自信沒做過什麼犯法的事情，我是去協助調查，公司按部就班，一切如常。哦，對了，叫路暢回來吧。”
說完，關夢霖繼續向前走。很快，就進入了電梯。電梯門關閉的那一剎那，關夢霖離開了人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