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阿姨說的很含蓄,路暢則是把話說明白。
“什麼叫請出去了,明明就是趕出去了。那個女人也真是奇葩,到了這裏,竟然還和前男友勾勾搭搭,結果被總裁發現了,結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說完這話,路暢忽然覺得自己失言了。他趕忙又加了一句。“南小姐,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我……”
“沒事,我明白的。我知道自己的分寸,不用擔心。”
“我說了,不是這個意思。我……唉,算我多嘴。”
路暢有的時候真是喜歡多嘴。關夢霖對他這點挺反感的。好在路暢其他方面夠出色,關夢霖也就能夠容忍。
路暢說:“南小姐,林先生我已經約好了,你什麼時候去見他?”
“你約的是什麼時間?”
“上午十點。”
“地點呢?”
“是一個高級餐廳,我對那裏很熟。”
南柯點點頭,對路暢的安排很讚賞。
“那我們走吧。”
說完,南柯就要走。
路暢沒有動:“南小姐,要不要喫點東西?”
“不用,你約的不是餐廳嗎,到時候再喫就好了。”
南柯沒有停住腳步,先於路暢走了出去。
路暢一想也對,趕緊跟在後面,跟着南柯出去。
車已經準備好了。
南柯上了車,路暢非常地把車發動起來,上了路。
“關先生呢?他去公司了嗎?”
“是啊,他今天很忙。”路暢笑着說,“其實,他哪天都很忙,各種事情。”
“真的這麼忙啊。”
“那當然,畢竟是個總裁嘛。當總裁可不像是那些小說裏寫的那樣,每天喝喝咖啡,品品茶,和女祕書打情罵俏,身邊美女圍繞着。當然了,關總裁這幾樣倒是全做了。既要享受,又要工作,這纔是很麻煩的事情。”
在背地裏,路暢總是這麼肆無忌憚地消遣關夢霖,有的時候,還會被關夢霖聽到。即使這樣,關夢霖也很少會生他的氣。
“你和關總裁關係那麼好啊,和他認識多久了。”
“是啊,好久了。不過,要是真的算起來,也沒有多久,五六年吧。我是和雅蘭一起進公司的。”
“雅蘭姐和他在一起。”
“祕書嘛,這是她的工作。”
南柯又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問路暢:“路助理,我想問個問題,關先生身邊有多少女人。我、我能排第幾?”
“你很關心這些?”
“倒不是很關心。”
“你以前好像問過。”
“是嗎?那我不記得了。”
以前或許問過,但那個時候,南柯的心情和身份都不一樣,現在她纔是真心實意地想知道。
車子拐彎。
路暢撇了下嘴:“你是想知道自己地位,然後盡力往上爬嗎?”
“不,我想知道。什麼時候,他就膩了,會放我走。”
“這點你大可放心,在可預見的未來,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南柯苦笑着:“我可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大的魅力。”
同樣的苦笑也爬上了路暢的臉:“有些事不太方便說。”
路暢知道所有的真相,但他不會說,他首先要忠於關夢霖。
但他同時也覺得,南柯和關夢霖其他的女人不一樣,絕對不一樣!
車停了,在一家高級餐廳門口。
“是這裏嗎?”
南柯下了車,擡起頭,陽光很刺眼,她用手遮了下。
路暢說:“南小姐,我車裏有墨鏡。”
說完,他拿出了一個。
南柯掃了一眼,是一個嶄新的墨鏡,基本上沒用過,牌子是法國的。據她所知,這一個小小的墨鏡就要價值幾萬塊錢。
“算了吧,沒事。”
南柯可沒有那麼嬌氣,以往在這樣的天氣下跑來跑去也是常事,什麼時候需要帶這麼昂貴的墨鏡了。
餐廳現在沒有營業。
也正是因爲這樣,路暢才把會面地點安排在這裏。
餐廳方面打好招呼了,他們給林家的人開闢了一條綠色通道。
至於南柯,她則是要走正門。
餐廳不少的員工都聚集到了這裏。
當南柯過來的時候,這些員工分列兩旁,鞠躬致意。
“南小姐,好。”
那聲音非常齊整,就好像是經過了刻意的訓練一樣。
南柯有些不習慣,但是,路暢說:“不用理他們,走吧。”
當你身份高貴的時候,自然會有人爲你讓路,這高貴的身份通常是由你昂貴的衣服來彰顯出來的。
南柯忽然想起在會所做迎賓的那段經歷,那個時候,經常被領班和經理訓,說她沒眼色。她很委屈,她才第一天來,怎麼可能知道誰是貴賓,誰是一般人呢。
她看了眼兩旁對她鞠躬致意的人。
這些人是不是背地裏也捱了訓。
誰知道呢。
南柯並不喜歡這樣的感覺,被人尊重很舒服,但這種舒服僅僅是因爲她是關夢霖的女人。
說得更直接點。
一個女人,被關夢霖睡過,並且願意再睡幾次,那麼這個女人的身份就變得高貴了,即便連正式的名分都沒有。
這難道不是這世界上最荒謬的事情嗎?
包廂裏,林家的一家三口坐在桌子的一頭。
靠近門的這邊是留給南柯的。
當南柯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那三個人同時愣住。
特別是李美鳳,以前對南柯沒有好臉色。但現在局面變了,南柯衣着華麗地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身後還跟着助理。而他們呢,幾乎就是三隻喪家之犬。
路暢沒有說給準備食品,餐廳方面自然就沒有那麼做,只是給了一壺清茶。
三個人就在這裏喝茶,結果喝的肚子咕咕叫起來。
南柯走過來,看着他們三個。
“好久不見了,各位。”
那三個人面面相覷,同時把頭低下來。
路暢給南柯把椅子拉過來,殷勤地服侍着。雖然路暢總是嘻嘻哈哈,到了這裏,卻很有紳士風度。
當然,這也是他這個助理應該做的。
南柯坐在了他們面前,望着對面的三個人。
曾幾何時,這三個人趾高氣揚。在南萍南柯母女二人面前趾飛揚跋扈,不可一世。如今呢,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