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夢霖的嘴脣碰到了南柯的臉蛋。

    南柯覺得有些樣,輕輕地動了動,關夢霖趕忙離開。

    外面的夜色還是很黑。

    看不到光亮。

    不過,天終究會亮起來,太陽也會再次升起來。

    關夢霖嘆口氣,把眼睛閉上。

    只是閉上,卻沒有睡着。

    慢慢的,慢慢的,夜色褪去了。

    天亮了起來,關夢霖感覺太累,當天亮的時候,他反而昏昏沉沉地睡着。

    南柯醒過來,動了下,頭髮被關夢霖壓住。

    她輕輕地把頭髮抽出來,跳下牀,洗漱了一下,又走回來,給關夢霖蓋上被子。

    關夢霖動了動,卻沒有醒過來。

    南柯想去外面。

    關夢霖這個時候,卻突然含糊不清地說:“南柯,不要離開我……不要。”

    南柯回過頭,疑惑地看着關夢霖。

    她剛纔似乎聽到了這樣的聲音,但是,她不敢確定那句話的內容。

    關夢霖有那麼多女人,都那麼漂亮,那麼有氣質,我算什麼呢。他會愛上我?不可能的。不過就是玩玩而已。

    南柯把自己定位於一隻關在籠子裏的金絲雀。

    她沒有什麼奢求,只希望關夢霖能把籠子的門打開,讓她可以去外面飛一飛,只是飛一飛,既然答應了會留在這裏,留在關夢霖的身邊,南柯就會遵守諾言。

    走下樓,習慣性地坐在了鋼琴邊。

    手按着黑白琴鍵,悅耳動聽的音樂從指尖流淌出來。

    恍惚中又想起了gray的那首歌。

    手上不自覺地將開始彈奏起那首《梔子花女孩》,彈着彈着,她停住了。

    “真是太奇怪了。”她自言自語了一句,“明明就是我寫的啊,怎麼會變成gray的新歌呢。作詞的還叫是梔子花女孩。”

    或許,這個歌手或者歌手的朋友,在偶然間得到了這首歌詞。或許那個給他們歌詞的人就是撿到論文的那個人,或許……

    或許的事情多了。

    gray——

    咦?

    南柯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這個所謂的gray,是不是就是那天遇到的那個有着灰色眼睛的葛林呢。

    這兩個詞讀起來真的很像。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但是,她很快又搖搖頭。

    “就算是又能怎麼樣?什麼都沒用了。”

    南柯已經通過了論文答辯,現在那份論文或者那個裝着論文的u盤落在誰的手上,一點用都沒有。

    忽然,身後傳來鼓掌聲。

    南柯回頭一看,她看到安雅蘭就站在背後。

    “很好,非常好。”

    安雅蘭一邊說着一邊走過來。

    “雅蘭姐。”南柯立刻站起來。

    安雅蘭瞄了南柯一眼,從她睡衣的邊緣,又看到鎖骨處的一個個小草莓。在那一刻,嫉妒之心立刻升騰起來,目光裏也滿含着敵意。

    “昨晚,看來很激烈。”

    “這——”南柯當然知道安雅蘭指的是什麼,“雅蘭姐,別說笑了。”

    安雅蘭笑笑:“有什麼害羞的,總裁喜歡你,我也很高興。”

    這話都是十分的言不由衷。

    安雅蘭看了看樓上。

    “總裁還沒起嗎?看來昨晚是累壞了。”

    這話有一種酸酸的味道。

    南柯趕忙說:“雅蘭姐,你誤會了,總裁,總裁昨晚回來到很晚,確實是有些累了。”

    “是啊,我也是這個意思。”

    安雅蘭又走進了一步。

    “我看是你誤會了什麼吧。”

    南柯只好低下了頭。

    已經靠得很近了,安雅蘭還是在向前。

    這麼一來,南柯就只能向後,結果,她的身體碰到了鋼琴,發出了聲音。

    安雅蘭瞄了眼鋼琴。

    “你還會彈琴呢?”

    “嗯。”南柯不敢多說什麼,她只覺得,安雅蘭最近對她的態度越發奇怪了。

    其實,南柯也不難明白,這不過就是女人本能的嫉妒而已。自從南柯成了關夢霖的女人,關夢霖似乎就沒有找過別的女人。

    雖然南柯也不希望關夢霖去找別的女人。但是,她也知道,這樣一來,南柯和那些女人之間的關係就會鬧得很僵,那些女人也就會恨南柯。

    這也就是關夢霖說過的,女人之間的傾軋。

    當然了,南柯和那些女人沒什麼關係。只是,她和安雅蘭經常見面。另外就是那位大小姐那拉了。這兩個女人太難纏,南柯根本就沒辦法去對付他們。

    心裏想着這些,安雅蘭已經到了她的面前。

    南柯退無可退。

    安雅蘭擡起手,摸了下南柯鬢角的頭髮。

    那一刻,南柯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別怕,讓姐姐好好看看你,看起來你還是挺清純,不知道爲什麼總裁會這麼寵你?難不成因爲你把第一次給他了。”

    說到這的時候,安雅蘭的手抖了下,與此同時,南柯覺得頭髮被拉了下。

    這一下讓南柯清晰地感受到了安雅蘭心中恨意。

    “雅蘭姐,別這樣,你誤會了。”

    “我誤會什麼了?我什麼都沒誤會,總裁就是寵你。因爲第一次——那種東西真無聊,真的有那麼重要嗎?男人爲什麼都這樣。”

    安雅蘭氣呼呼地說。

    南柯卻是什麼都不敢說了。

    安雅蘭的牙齒咬得格格響,手又動了下,這次南柯的頭髮被拉斷兩個。

    南柯疼得直皺眉,但是,她不敢出聲。

    安雅蘭的眼睛裏依舊燃燒着熊熊火焰。

    “其實,我當然知道第一次的重要性,我也希望我的第一次是給總裁的。可爲什麼遇到的都是渣男!你以爲我願意嗎?!哼哼!”

    “雅蘭姐……”

    除了這三個字,南柯真的是什麼都不敢說了。

    安雅蘭可還是憤憤然的。

    “是啊,你是第一次,所以總裁寵你,我都不知道是多少次了。所以,玩過了就甩了,就算我爲總裁那麼盡心盡力,也不過就是這個下場啊。不是第一次就不必負責,男人都會這麼想吧。是啊,我有什麼可抱怨的,本來我就知道會是這個下場的。”

    安雅蘭的手慢慢向下,落在了南柯的脖子上,慢慢收緊。

    “雅蘭姐,你這是……”

    “要是沒有你了,總裁大概還會喜歡我吧。”

    聽到這話,南柯的臉都被嚇得沒有血色。

    “如果沒有你了……”安雅蘭就像是着了魔一樣,喃喃說着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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