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南柯也習慣了。
她把餐桌收拾好了，然後也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想着是不是再去彈彈琴。
剛走過去，門響了下。
南柯以爲是關夢霖又回來了，趕忙回頭。可是，回頭一看，發現是路暢。
路暢嬉皮笑臉地說：“南小姐，我來了。”
“哦，路助理。”
南柯對路暢的印象還不錯，這個人雖然看起來油腔滑調的。但是，人還不錯，非常可靠。
路暢說：“南小姐，是總裁讓我來的。”
“嗯。”
南柯沒有把話接下去，她等着聽聽接下來的。
路暢說：“總裁說，想讓您看看您的母親。”
南柯愣了下，母親這個詞跳動着她內心的神經。
“你說什麼？看我的媽媽？”
“是。”
“通過電腦嗎？”南柯又問。
“是。”路暢再次點頭。
那一刻，南柯已經心花怒放。她不明白爲什麼關夢霖會給她安排這樣的機會。但她很高興。因爲媽媽是她在這個時間上唯一的親人了。
視頻聊天弄好了。
那邊是小洛。
小洛把南萍帶過來，母女兩個對視的那一刻，兩人都哭了。
“媽，你好嗎？好久不見了。”
“小柯，我很好，我真的很好。這裏的環境好，醫生也好。我的病好多了，真的好多了。”
“媽，你的病好了，我就安心了。”
“是啊，看到你，我也安心了。”
網絡的兩端，兩顆心就這樣都安了。
南柯把自己的畢業證拿出來，舉在攝像頭前面，對南萍說：“媽，你看，我畢業了，畢業證也有了。”
南萍倒是吃了一驚：“不是說出問題了嗎？拿到了啊。”
南柯點着頭：“是啊，拿到了，是關先生幫的忙。”
“那你應該太謝謝他了。小柯，你要記着，在這世界上遇到一個能夠真心幫你的男人真的很難，你要好好待着他的身邊，做他的女人。”
“我會的，媽，您放心吧。”
此刻，南柯的眼淚真的有些忍不住了。
南萍嘆口氣：“小柯，你什麼時候能來看我？”
“我——”南柯遲疑着，不知道該說什麼。
忽然，路暢在一旁說。
“很快的。”
說完，他還衝着南柯點點頭。
南柯明白了。
“媽，很快的，我很快就會到你的身邊了。您放心，關先生——夢霖同意了。”
“那就好，那就好。”南萍連着說了兩次那就好，也是老淚縱橫。
視頻聊天持續了十五分鐘。
攝像頭關掉後，南柯趴在了桌子上，她真的很想媽媽。雖然媽媽一直說自己是累贅，說連累了她，可那畢竟是媽媽，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南柯抹抹眼淚，還好，忍得住。
她扭過頭，看路暢。
“我真的可以去看媽媽嗎？”
“這——應該可以吧。”
“應該？那是可以還是不可以？”
對於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南柯不知道該怎麼解讀。
路暢聳聳肩：“我可不是總裁肚子裏的蛔蟲，再說了，就算是肚子裏的蛔蟲，也不知道這些事情啊，不過呢……”
他停頓了一下，接着說：“不過呢，如果可能，我會幫你的。”
“謝謝你，路助理。”
“哈哈，不客氣。”路暢哈哈笑着。
此時此刻，屏幕上出現的不是經濟數據，也不是市場分析，而是南柯電腦上出現的一切。
南柯和母親南萍說的那些話，以及後來和路暢的談話，他都聽得很清楚。
“呵呵，你們啊，真是天真。”關夢霖笑着，“南柯，你要我帶你去見你媽媽，這怎麼可能呢。還有，路暢，你真是吃裏扒外。唉，你就那麼喜歡幫漂亮女孩子嗎？”
關夢霖把電腦上的程序關掉。
他不看了。
其實，他也知道，南柯不會說什麼讓他感興趣的話，那些話猜也猜得出來。可是，關夢霖就是想看看聽聽。
不這樣做，他也沒法放心。
“我這是怎麼了？中毒了嗎？”
關夢霖拍拍腦袋，腦袋有些發沉。
有人敲門，然後就想起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
安雅蘭從外面進來，手裏拿着幾份資料。
“總裁，這幾份資料請您簽下字，都已經審閱過了，電子版已經發到了郵箱裏。還有——”
“不用了，我看到了。”關夢霖爽快地簽好了字。
安雅蘭點點頭，正要出去。
“等等，雅蘭，你過來。”
“哦？”安雅蘭愣了下，“總裁有事情嗎？”
關夢霖盯着她：“你過來，到我身邊來。”
這裏關夢霖是總裁，安雅蘭當然會聽他的。
到了身邊，關夢霖一把將她抱起來，翻在了自己的腿上。
“總裁，別這樣，這還是大白天的。我——”
話還沒說完，她的嘴巴就被關夢霖用嘴脣封住。
安雅蘭象徵性地反抗了一下，很快就沉浸在了這種甜蜜之中。
她當然不討厭這種感覺，甚至可以說，她非常想要。
可是，這個吻沒有持續多久，關夢霖就把她推開了。
“哦，雅蘭，我最近是不是對你冷淡了。”
“總裁，沒關係，我——沒關係。”
聽到這些話，安雅蘭心裏很高興，臉上也同時表現出來了。
關夢霖說：“我最近有些累，可能是對你有些不好，放心吧。你跟了我這麼久，我不會虧待你的。”
“不會虧待——”安雅蘭重複着這句話，她想要的不是這樣的許諾。
她想要的是作爲一個女人所需要的東西。就算沒有名分，就算一輩子只能做地下晴人，甚至只是地下晴人之一，她也心甘情願。就好像路暢說的那樣，就是那麼賤。可是，她願意。
門又響了下，又有人進來，一看關夢霖抱着安雅蘭，那人又趕忙退出去。
公司裏的人大多數知道安雅蘭和關夢霖的關係，安雅蘭也從來不想隱瞞。大家知道就知道，沒什麼大不了的。知道了，反而會羨慕呢。
安雅蘭從關夢霖的腿上下來，她很是不捨，但也不得不離開了。
畢竟，現在是大白天，是工作時間，作爲一個善解人意的女人，不該做這個時候佔用男人的時間，特別是這個男人還是個非常看重事業的類型。
“總裁，我先出去了。”
安雅蘭點點頭，轉身出去。
在把總裁辦公室的門關上的一剎那，她有些心花怒放，臉上充滿了幸福的笑容。
“我不奢求，我不奢求什麼天長地久，我也不奢求名分，我更不奢求他只愛我一個，我只要能留在他的身邊，能每天見到他，能這樣偶爾被他抱一下，吻一下，會被他需要，我就知足了。”
正在閉着眼睛喃喃自語，忽然感覺有人在她的額頭上彈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