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關夢霖根本醒不過來。

    南柯急了,用手掐住他的大腿,想把血制止住。可是,這樣做的效果十分有限。

    正在這個時候,周阿姨走了進來,一看書房裏的情形,她也嚇壞了。

    南柯叫道:“周阿姨,趕快打120,叫救護車。快點,關先生受傷了。”

    周阿姨被嚇得站在那裏,不知道該幹什麼。

    南柯只好第二遍喊,這下週阿姨纔回過神來,趕緊跑出去打電話。

    南柯用手按着關夢霖的大腿,但是,根本沒用。她伸手把關夢霖的領帶抓下來,在她的大腿上繫上,用力勒住。這樣一來,血流的不是那麼快了。

    “關先生,你醒醒啊,你快醒醒。你要是不醒,你就真的完了。”

    南柯想起自己的媽媽,那就是因爲酒精中毒而精神失常的。如果當時,有人能幫助她一把,後果也不會那麼糟糕。

    “關先生,你醒醒!你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你還公司要管理,你還有家人,你還有仇人,你還沒有報仇呢!”

    南柯大喊着,關夢霖的眼皮真的動了動,他的眼睛慢慢睜開。

    “我怎麼了?我——”

    關夢霖感到全身的力氣就好像皮球泄氣一樣正在往外流失。

    “我——我——”

    關夢霖看不到自己的傷口,自然也就沒辦法控制。

    不管怎麼樣,南柯還是鬆了口氣,至少關夢霖醒過來了。

    下面腳步聲嘈雜,醫生來了,把關夢霖三下五除二地弄傷了救護車。

    南柯也跟着上來。

    她的身上滿是鮮血和酒漬。

    醫生給關夢霖做了簡單的包紮,關夢霖因爲失血過多,又一次昏迷過去。

    南柯問:“他沒事吧。”

    醫生回答:“還好吧。幸虧你處理的即時,否則,真的要出事。前一陣子就是這麼一個男人,身強力壯的,就是摔了個跟頭,大動脈被刺破了。沒人看見,就這麼死了。你說冤不冤。”

    另一個護士說:“其實呢,你看男人都五大三粗,身體脆弱着呢。比女人差多了。這就是有人在身邊,否則,這傢伙肯定完。”

    關夢霖的嘴巴微微動了下。

    南柯以爲他要說什麼,就把頭湊過去,關夢霖低聲說:“媽媽,我知道誰殺了你,可我沒辦法報仇,沒辦法。”

    看來還是醉話。

    南柯心中嘆氣。

    她也知道,除非遇到不可以解決的事情,關夢霖不可能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

    雖然平時這傢伙放浪形骸的事情做的多了,可那也是有分寸的。

    等到關夢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近是第二天上午了。

    “我這是怎麼了?”關夢霖感覺頭很沉,想擡起手臂,卻發現正在打吊瓶。

    而南柯就趴在她的牀邊睡着了,那張臉上全都是疲倦。

    原本站着酒和血的衣服換掉了,周阿姨想的周到,又從家裏拿了一套衣服來。

    南柯的睡臉是那麼可愛,關夢霖忍不住想去摸一把。但是,他的手在即將接觸到的時候停住了。

    還是算了。

    關夢霖心中想着,這是那奇的女兒,我不知道以後我們會怎麼樣。或許,她會恨我一輩子。或許我會對她做出無法想象的事情的事情。或許——

    或許的事情很多,但是,有點可以確定。那就是,在關夢霖的心中,南柯的地位越來越重。

    南柯動了動,慢慢睜開眼睛。

    “關先生,你醒了?”

    “嗯醒了,我沒事。昨晚發生了什麼?”

    “你喝多了,摔倒在地,被玻璃片刺傷了。”

    “玻璃片刺傷了?那我用得着來醫院嗎?”

    正說着,醫生走了進來。

    “用得着,說句不客氣的話,你小子這條小命就是鬼門關前面拉回來的。”

    這位醫生大概六十歲左右,說話非常不客氣,竟然叫關夢霖小子。

    關夢霖說:“不至於吧,有那麼誇張?”

    醫生翻起眼皮盯了他一眼。

    “誇張,你知道玻璃刺到了什麼位置?大動脈。告訴你啊,人的動脈在腿上有一條,只要刺破了,血就能噴出來。用不了幾分鐘,人就完了,我可不是嚇唬你。要不是這位——這是你老婆還是女朋友,反正不管了,就是她在你身邊,要不然你就完了。”

    關夢霖看着南柯。

    南柯卻說:“沒什麼,我就是處理一下。”

    醫生說:“她可以說沒什麼,你不能當沒什麼。她用你的領帶把你的大腿繫上,直接勒住了血管,這才堅持到了救護車來。否則,呵呵,你現在八成在給財神爺作報告呢。”

    “呵呵,說的太誇張。”

    關夢霖嘴上是這麼說,心裏也夠後怕的。沒想到在自己家,自己喝着,差點把命給弄沒了。

    這要是真的出了事,那麼多事情怎麼辦呢。

    醫生說:“年輕人,我知道,你有錢,住別墅。可也別放縱自己,身體是自己的,別玩壞了。”

    “好,知道了,羅嗦。”

    醫生給他檢查了一番,說了句:“沒大問題。”

    他走到門口,正要出去,忽然又回過頭:“還有句話得和你說,這麼好的女孩,不是老婆就變成老婆,下次你遇到這種事,沒個懂事的女人在身邊,非得出岔子不可。別找那些長得漂亮的花瓶,中看不中用。”

    說完,醫生走了。

    關夢霖起呵呵地說了句:“這年頭,醫生都這不着調嗎?!”

    他看向南柯,南柯在微微笑着。

    南柯笑了,關夢霖的那張臉也漸漸鬆弛了下來。

    關夢霖受傷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連媒體都知道了。

    路暢和安雅蘭也來了。

    關夢霖吩咐了一些公司裏的事情,還叫他們找幾個人來,到這裏把病房前後看好了,不要叫亂七八糟的人進來,特別是那些媒體記者。

    中午,南柯想給關夢霖弄點東西喫,問他喫不喫這裏的飯菜。

    關夢霖說:“隨便,我不挑食。”

    “不過,這裏的飯菜可沒有五星級酒店的好喫。”

    “我說了隨便,別以爲我支持五星級酒店。我小時候,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喫過,不也照樣活過來了嗎?”

    關夢霖對南柯說過,他小時候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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