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電視的這張照片，從拍攝來看，不像是在外邊拍的。
角度看着，拍照的人就是在客廳門口那邊。
可是她如果坐在沙發上，客廳門口站了人拍攝自己，她怎麼可能會沒察覺。
於是越看就越讓人覺得驚悚了。
顧念盯着照片看了很長時間，依舊不得要領。
實在是想不通，這是什麼時候拍攝的。
她捏着電話，又回覆了一條信息過去，問對方是誰。
這次那邊沒了動靜。
顧念沒問第二遍，她向來沉得住氣，如果對方想吊着她，那她更要穩得住。
她捏着手機躺下來，只是這次是怎麼也睡不着了。
腦子裏有些清明，也有點亂，想要理順很多事情，明明條理清晰，卻始終想不明白。
顧念閉上眼睛，嘆了口氣。
算了，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她從來不願意爲難自己。
她就這麼躺在牀上，忽忽悠悠的半夢半醒的狀態。
一直這樣子到天放亮，顧念很敏感的聽見了池遇車子開回來的聲音。
她瞬間就醒了過來，趕緊下牀去了窗邊。
池遇的車子正慢慢的停在院子裏，他下車來快步的進了客廳。
顧念稍微等了一下，就聽見身後開門的聲音。
她慢慢的轉身過去，“你回來了。”
池遇被嚇了一跳，他帶着清晨的寒氣，頓在了門口，“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顧念哦了一下，“昨天白天睡得太多了，有點睡不着。”
她盯着池遇看，“昨天那人，問出來了什麼沒有。”
池遇擡腳直接朝着浴室過去，“問出來一些。”
應該是血跡吧。
她過去，站在浴室的門口，池遇本來要脫衣服的動作一下子就停了下來。
他轉頭看着顧念，“我洗個澡。”
顧念靠在門框上，抱着肩膀，“嗯，你什麼樣我沒見過，現在害羞什麼。”
這不要臉的樣子，倒是和這段時間的池遇有點像。
池遇抿嘴，盯着顧念看，顧念一臉的平淡。
最後池遇似乎受不了了，“你去再躺一會，現在要休息好，小孩子的發育才能好。”
顧念的視線下移，落在他衣襬上。
她雖然不曾真的作惡過，但是膽子也沒小到連血跡都看不得。
顧念看了兩眼，便也就轉身去了牀上。
池遇過來把門關上，然後把外套脫了下來。
裏面白色的襯衫上星星點點的血跡。
章緒之真的是太沉不住氣了，這人好在一開始沒交給他處理，要不然昨天晚上，就可以直接收屍了。
池遇把衣服脫下來，扔在垃圾桶裏面，然後去仔仔細細的洗了一遍。
他其實很疲憊了，這一宿，幾乎是沒怎麼睡的。
顧念那邊就坐在牀上，看着窗戶外邊，手裏捏着電話。
池遇出來她就聽見聲音了，她沒看池遇，動作表情都沒變。
池遇圍着浴巾，去衣櫃那邊翻了翻衣服，就這麼旁若無人的扯開了浴巾把衣服換上。
顧念過了一會才說，“給你看個東西。”
池遇嗯一聲，過來，“什麼。”
顧念把手機遞了過去，“我的照片，看看，好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