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醫生一直在這邊候着,老爺子那邊狀態不好,隋家大先生狀態更差。

    他把止疼藥給了隋清,還是叮囑了一下,“如果不是很疼就先別吃了,這種東西,對腎臟和肝臟不好。”

    隋清無奈的笑了一下,“沒辦法,現在我要做的事情太多。”

    她這邊吃了藥還沒等藥勁上來,那邊隋家的夫人就找了過來,哭哭咧咧的說聽見隋靖在叫她,讓隋清出去,跟她看看隋靖在什麼地方。

    她已經這麼鬧了一天了。

    隋清其實有些佩服,隋家大夫人從來都沒有這麼好體力過。

    她伸手抱着大夫人,聲音低低的,“媽,你不要這樣子,阿靖看到了,會放心不下的。”

    大夫人捂着臉,哭的嗓子都啞了,“他放心不下,爲什麼還捨得走。”

    這個隋清也沒有辦法說,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說的多了,只會讓人更難過。

    大夫人癱了下來,跪坐在地上,“家裏什麼東西都是他的,所有的東西都給他準備好了,他怎麼就這麼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了。”

    隋清站在大夫人面前低頭看着她,眼淚也掉了下來。

    她現在不只是頭疼,眼睛也痛的很。

    她伸手想扶起大夫人,可是想了想,又把手收回去了。

    她說,“哭吧,哭完了如果心裏能舒服,那你就盡情的釋放吧。”

    隋靖就是因爲身體裏的苦悶沒有辦法排解,所以纔會走上極端。

    隋清現在也不勸了,她轉身去了窗口站着。

    今天過來的那些旁支親戚,一個個的都走了。

    隋清腦子還算清明,看得出來那些人並沒有所謂的傷心難過。

    甚至隱隱的,還有幾個人覺得幸災樂禍。

    隋清今天下樓的時候其實有聽到那些人討論的話。

    有的人說賺那麼多錢幹什麼,到最後,還不是沒有福報,子孫沒享福,錢就是白紙,就是數字。

    這話說的也並沒有什麼不對。

    賺那麼多錢幹什麼,如果不給隋靖那麼大的壓力,如果能有人對他說,你可以怎麼高興怎麼來,怎麼快樂怎麼生活。

    他現在應該安然無恙的還在這個家裏。

    隋家在老爺子那一輩已經打下了堅實的經濟基礎,其實根本不需要隋靖再把隋家公司擴大成什麼規模。

    隋靖就是不學無術,隋家也有那個資本,讓他這一生都錦衣玉食。

    這些事情根本就不能想,想一次就絕望一次。

    又等了一會兒,走廊那邊就傳來聲音,是老爺子被傭人從房間裏扶出來了。

    隋清想了想就出去看了,老爺子看着狀態也不好,但是明顯比大先生還要強一點。

    他還能走路,而大先生已經整個臥牀了。

    老爺子走路有些緩慢,明顯也是哭過了,一張老臉上皺紋更深邃。

    隋清朝着老爺子過去,但是沒有說話。

    老爺子看了她一眼,擡起手擺了擺,那樣子像是也說不出什麼來。

    現在看見老爺子,隋清心裏稍微有一點複雜。

    說不清楚這複雜感究竟是因爲什麼來的。

    老爺子下樓去了,被傭人扶着,朝着後花園走去。

    隋清站在二樓的走廊裏,一臉的麻木。

    她等着等着就一個轉身,這次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奔着老爺子的房間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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