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緒之看到寧玄帶着許清悠過來,十分的高興,對着他們倆招手,“快來快來,來,進來。”
經過上次喫飯,許清悠差不多知道了章緒之的性子。
她對着章緒之笑了笑,然後擡手挎上了寧玄的胳膊,一起進了會所。
會所大廳裏面已經準備了茶水糕點和水果,章緒之帶着他們過去坐一下,“你們倆怎麼來了,從這邊路過?”
也根本不等寧玄回答,他又接着說,“本來我今天不想來這兒,我們家小如一直說我在家裏晃得她眼暈,把我趕出來了,我沒地方去,就想着在這躲一會兒,你說這巧不巧,你們就來了。”
這句話說完,章緒之哈哈的笑起來,拍着大腿,要多誇張有多誇張。
許清悠一看章緒之這個模樣就挺想笑,沒有什麼原因的,就是他那麼高興,被他傳染的。
剛纔壓在心裏那些不太舒服的感覺似乎都沒了。
章緒之笑完了,然後看着寧玄,“你們倆出來,阿姨呢?”
寧玄這纔開口,“她還在家,估計在休息。”
章緒之點點頭,又想起自己剛纔問的問題,重複一遍,“你們倆剛纔幹嘛去了?不會真的就是路過我這吧?”
“不是。”寧玄開口,實話實說,“剛纔去醫院了,看了看那老頭子。”
章緒之一瞪眼睛,一看就是來了興趣了,“你們倆一起去的?醫院那邊都有誰?是不是沒別的人?”
寧玄吐了一口氣,“沒有別的人,他一個人在醫院裏,我們倆過去的,前後也沒說幾分鐘就出來了。”
章緒之想了想,稍微朝着寧玄湊了一下,“怎麼的?跟老頭子吵起來了?”
他搖頭,繼續說,“沒吵架,心平氣和的聊了兩句,發現我們倆說的依舊不在同一條線上,這麼多年了,始終沒有辦法多說幾句話,你說……”
他看着章緒之,“我怎麼就投胎到他家了?”
寧玄語氣中帶着一點笑意,看似像是在開玩笑,可旁邊坐着的許清悠突然就有點心酸起來。
她在年少時期也曾想過這樣的問題。
爲什麼她就投胎到許家了,但凡她去一個不一樣的家庭裏,興許人生都不會那麼憋屈。
只是這樣的想法,只是給自己添堵。
投胎是沒辦法選擇的,沒有人能選擇自己的父母。
這就是命。章緒之臉上的笑意慢慢的收斂了起來,他看着寧玄,好半天之後纔再次笑了一下,然後說,“你讓我想起我們家老頭了,我們家老頭曾經也問過我,我爲什麼投胎到他家,他真的是煩死我了。”
章緒之是想調節一下氣氛,可這話說出來氣氛並沒有變好。
寧玄靠在沙發上,抿着嘴,眉眼間的神色依舊晦暗不明。
旁邊的許清悠也似乎陷在自己的想法裏。
章緒之沒有辦法,只能嘆了一口氣,“不過好在你現在已經擺脫他們了,你看你在娛樂圈裏混的多好,你現在所有的成就都是你自己的,你靠着自己的能耐脫離了寧家,以後你的孩子和寧家可以沒有任何關係,你還是成功的。”
他把茶水朝着寧玄那邊推了推,“雖然出身沒有辦法自己選擇,卻是可以改變的,你就改變了。”
寧玄擡眼看了章緒之一下,似乎是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