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坐在高端電腦旁,看着屏幕上面的大數據,修長的手滑動着鼠標查探最新的一些罪證。
深邃犀利的眼睛不眨眼地盯着那些一點一點的證據,卻有些迷茫了。
明明那些罪證那麼明顯,是個聰明人是不會犯那樣的低級錯誤的,而且對方還是聰明絕頂的墨寒時的父親。
“總裁,喝杯咖啡提提神,休息一下吧。”助理泡好了咖啡遞到桌子旁邊。
咖啡是進口的限量版,光香氣都讓人忍不住順着過去瞟了一眼。
“嗯。”孫健起身端起咖啡走向窗前,看着樓下一覽無遺的低樓大廈,感慨萬千。
每天不知道會有多少的悲劇上演,而他之前的過往也算在其中。
本可以在父親的繼續庇護下成長,卻半路痛失至親。
這其中的恨,只有他自己清楚。
想到那些罪證,也不得不承認墨寒時父親的過去惡行。
既然人已經不在了,那就父債子償!
總不能因爲那個罪人不在了,這件事就劃上句號?門都沒有,罪人既然償還不了,那就讓他打下的江山和他的兒子來贖罪吧。
孫健狠狠捏了一把咖啡,捏得咯吱咯吱響,下一秒卻又云淡風輕地坐回來那高端電腦桌旁邊。
湊巧的是,還沒有坐熱凳子,電腦窗口剛好彈出一封郵件。
本不想去看那些郵件的,以往的郵件都是直接忽略不看的。
但不經意地一掃視過去,居然看到了墨寒時的備註。
孫健眼簾微張,似乎感覺到了對方發郵件的意圖。
本着好奇打開了那些郵件,心也跟着糾葛了起來。
因爲平時墨寒時是不會輕易給別人發郵件的,而這次卻破例,想必一定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了。
就只看到一半的那些資料,孫健便已經瞪大着雙眼有些不敢相信。
原本以爲墨寒時是來宣戰的,想不到直接來這麼一招,直接來個擊垮對手的初衷。
連對方對手打壓帝越集團的目的都瞭如指掌,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墨寒時啊。
但,瀏覽一遍郵件之後,孫健不得不開始懷疑自我判斷了。
想不到他一直以爲的兇手卻不是墨寒時的父親。
卻是另有其人!
當時整個人沉頓半晌,手捏了捏鼻樑,頭腦有些絮亂。
怎麼可能是一場誤會了呢,那一直以來的報復都是一場無用功了?
那麼,真正的敵人是墨方禮?
“孫總,有什麼棘手的事情嗎?要不要我幫忙什麼?”一旁的助理看到孫健臉色鐵青,忍不住過問。
“無妨,你繼續忙你的那些資料整理,我先自己理清楚一下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孫健放下手,繼續撩撥鼠標一口氣看完所有的郵件資料。
但最終實在是想不明白,他放下鼠標,起身拿出手機打了母親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母親剛好在敷着面膜睡覺,聽到手機響了才慢悠悠抓起手機,正想破口大罵時發現是自家兒子臉色立馬柔和了不少。
“父親的出事,到底是不是跟墨寒時的父親有關係?還是另有其人?”孫健立馬開門見山。
孫媽媽的手機一時沒拿穩,摔在了地上。
一旁的保姆見狀,趕緊走了過來拿起來手機吹了吹感覺。
“老夫人這是怎麼了,怎麼一下子這般激動,是聽到什麼了嗎?”保姆將手機遞給孫母,一臉關切。
“沒事沒事,你去忙你的吧。”孫母趕緊支開保姆,臉上有些驚慌失措。
保姆不解地離開了房間,剛剛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突然慌慌張張的呢?
莫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了?
按道理來說,大戶人家也不至於還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孫母猛地又將手機放在耳邊,此時面膜又掉落在地上。
“好端端的怎麼提你父親,我不是手機掉地上差點摔壞就是面膜也掉地上,好不容易敷面膜快敷好了的。”
電話那頭雖然聲音不大,但能夠聽得出來她話裏的顫抖。
或者說父親的離開是她一輩子的心頭痛?孫健皺眉,還以爲是問錯了什麼,不該提父親的字眼呢。
但出於事情的真相,他還是耐心等待母親繼續拿回手機重新說清楚。
“手機拿穩了嗎?父親當年出事,到底是不是跟墨寒時父親有關係?”孫健再次問道。
“我……當年的事情過去那麼久了……我也有些記不太清楚了,你母親年紀也大了,你不是不知道?”孫母有些支支吾吾。
電話那頭,孫母擦拭了額角的冷汗,臉上的神色有些飄忽不定。
孫健皺眉,繼續聽着母親含糊不清的話語。
那可是她老公的事情啊,怎麼可能會忘記那麼重要的事情呢,難道,這裏面真的還有其他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她還有什麼事瞞着他?
“既然母親有些記不清楚了,那我就掛了。”孫健掛完電話,越想越感覺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了。
聽到電話掛掉的聲音,孫母才長舒一口氣。
“真是好險,怎麼就突然問起來那件事了呢?不是已經證據確鑿了嗎,怎麼還是問東問西?”孫母拍了拍胸口忍不住感嘆。
這時候,當年的事情立馬清晰地浮現在腦海,都怪自己不好,才害得孫健父親出事。
雖然已是往事,但每每想起,孫母也是心有餘悸,本着已經是石沉大海的事情,又突然被翻出來問個底朝天。
到底還是有些擔憂的,要是事情真相浮出水面,她該該何去何從,這些年的恨便成爲了笑話?
而掛完電話的孫健,又重新去看了郵件的內容。
加上剛剛打電話母親的支支吾吾,心裏也大概有了一些着落。
看來當年的事情,大體應該是自己誤會了。
“孫總,我的這些資料已經整理完畢,還有其他需要我去做的事情嗎?”助理將一沓文件遞給孫健。
“有,把當年墨家的事情查清楚……”孫健臉上劃過一抹陰鬱。
“是!”助理立馬答應,便轉身去忙活去了。
孫健半躺在座椅上面,手在桌子上敲了敲,細想着接下來的計劃。
不管兇手是誰,凡是參與謀害他父親的人,他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