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些根本不心疼孩子,仍舊躲在人羣裏不出來的……
禁軍們大笑着將閃着寒光的刀剁向小孩的手指!
他們其實控制着力道,刀刃只擦破了小孩子的一點皮膚,可小孩子卻嚇得驚恐尖叫,生怕下一次他們的手指真的保不住了,立刻眼淚汪汪的沖人羣裏叫喊着爹孃爺奶,將自家人一個一個全都指出來了。
等到全村人都被禁軍分開帶走,這曬穀壩上就空蕩蕩的只剩下慕容元洌和阿簿幾人。
“爹,你真的要殺掉所有人嗎?村裏還有很多都是好人呀。”
燕衡抱着慕容元洌的腿,仰頭想爲自己熟悉的人求情。
之前站出來指認公爹和婆婆的張大芹也站在那裏殷殷切切的望着慕容元洌,嘴脣囁嚅,顯然是想爲交好的人求情。
慕容元洌沒理會張大芹,他低頭溫柔的摸着小燕衡的腦袋。
他柔聲道,“別擔心,爹爹是嚇唬他們的,爹爹當然知道這村子裏有很多人都是好人,那些好人爹爹是不會動他們的。”
燕衡立刻安心了,他開心的點頭,跟小狗一樣抱着爹爹的大腿直蹭,“爹爹真好!”
被兒子誇讚的王爺頓時飄了。
他側眸看着阿簿,給了她一個略微炫耀的眼神。
平日裏小傢伙都是粘着她口口聲聲說娘好,如今他這個做爹的也可以揚眉吐氣一回了吧?
阿簿看了看一臉自豪的他,輕笑道,“最好的爹爹,你得哄衡兒喝藥了,他今天的藥還沒喝。”
就不能讓他多美一會兒嗎?
他無奈的低頭看燕衡。
果然,剛剛還抱着他直蹭的小傢伙一聽到要喝藥,轉身就準備溜了。
他一把拎着衡兒的衣襟將人抓回來,對上衡兒烏溜溜的可憐大眼睛,他心硬如鐵,“裝可憐也沒用,藥是必須得喝的,不喝藥你怎麼能好?”
燕衡摸着自己受傷的心口,看着爹爹努力擠眼淚,“可是我的傷已經好了呀,爹爹,我已經不疼了,大夫爺爺都說我的傷口在結痂了,我可以不喝藥嗎?”
他勾脣,“不可以。”
他朝安公公伸手。
安公公立刻將小食盒拎過來,從裏面取出已經變涼的藥,“王爺,藥涼了,您得用內力再加熱一下。”
他點頭,將藥碗接過來,內力匯聚到掌心裏,很快就將微涼的藥加熱變暖。
溫度差不多能入口了,他收起內力。
他蹲下來,將掙扎着想跑的燕衡一把抱住,笑眯眯的看着燕衡,“是你乖乖自己喝呢,還是爹爹灌你喝?”
燕衡淚汪汪的搖頭,“可不可以都不要?”
見爹爹不聽他的,他又轉頭望着阿簿,伸小手搖晃,“娘,救救我——”
阿簿淡淡笑着看着他,“誰也救不了你。你再不喝,娘就讓你爹掰着你的小嘴,孃親自灌你喝。”
燕衡縮了縮脖子,然後看向安公公。
安公公默默轉過身背對着世子爺,他這個老人家可受不住世子爺可憐巴巴的求他,還是不看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