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感受到木匠大師傅的不容易。
沒有一技之長,就算是在工地,也不好混啊。
換人以後,切割的速度明顯加快了。
爲了讓石頭的價值更加體現,龔御十分小心。
採用環式切割,這樣才能不傷及內部。
隨着碎石一塊塊的落下,柳煙雨臉上的表情有了變化。
“怎麼可能?我……會輸嗎?”
在緊張的氛圍中,切割結束。
本來黑不溜秋不起眼的石頭,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塊剔透的翡翠。
“真的是帝王綠!但面積不大。”
正所謂帝王綠,也就是翡翠中的上品。
市面上流通的大多數都是仿品,像他們這樣。
親眼見證帝王綠出現的,少之又少。
“柳煙雨小姐,不如我們打個平手如何?”
鄭騰把玩着這塊吸睛的翡翠,猛地開口道。
而這塊翡翠的大小,幾乎介於一拳大小和兩拳大小之間。
不過,顯然要不一拳大了不少。
“不必,輸就是輸了。”
“走眼的那件古玩,麻煩小御給我帶上來。”
龔御收到命令,沒有停留,轉身下了樓。
房間裏只剩下鄭騰和柳煙雨二人。
氣氛有些尷尬,兩人的眼睛都被帝王綠吸引,默契的沒有開口。
直到龔御抱着那座小銅像上來,纔打破了這份尷尬。
“姐,我大哥說的就是這個!”
龔御將石頭放在不遠處的桌上,退到了一邊。
柳煙雨細細打量一番,始終無法發現端倪。
這是她親自過目採購的古玩,不管是哪方面都沒有造假的痕跡。
見柳煙雨的眼神中寫滿疑惑,鄭騰開口道。
“其實很簡單,如果我沒有猜錯的吧,您是不是從來沒有觸摸過他,啊當然我也沒有。”
“光是肉眼看確實不太好發現,他的表面顯然是做舊的。”
“我能發現這一問題,就因爲我曾經見過同款,雖然有區別,但不大。”
龔御和柳煙雨再一次被鄭騰震驚。
這樣的銅像,他竟然見過!
“在哪裏?”
柳煙雨的發問,倒是讓鄭騰有些不知如何開口了。
因爲他是在別人家裏看見的,本來想着拿走,又怕不值錢佔地方。
現在想想,他當初的不懂事,到底錯過了多少財寶。
“朋友家裏,朋友家裏。”
鄭騰慌忙解釋,並沒有讓兩人引起懷疑。
柳煙雨淡淡呼出口氣,起了身。
鄭騰這才發現,這女人竟然跟他差不多高。
以他一米八的個頭,很少有能到他鼻子左右的女人。
在淡紅色漢服的映襯下,雖然隔着一層紗布,也不難看出。
柳煙雨的雙腿,勻稱飽滿。
說着,柳煙雨便將銅像直接拿在了手中。
一般來說,這種級別的古玩,都是要戴手套觸摸。
因爲怕傷及表面,導致脫落破壞。
但由於剛剛鄭騰賭石的勝利,叫柳煙雨有些信服,這才徒手拿起。
趁着柳煙雨在一旁打量,龔御說起了悄悄話。
“大哥我現在是越來越佩服你了,柳姐高傲的人,竟然開始聽你話了。”
龔御的話叫鄭騰有些飄飄然,畢竟這種御姐類型的女人。
“那是,但你能不叫我大哥了嗎?”
龔御連忙點頭,“好的大哥!”
不一會兒,柳煙雨便將手中的銅像放下了。
她依舊保持着自身的孤傲,再次落座。
“小御,把這東西扔了吧,空出來的展示臺找別的古玩替代。”
“你先下去吧,我跟你……大哥,有點事情談。”
龔御一改剛剛和鄭騰打趣的模樣,畢恭畢敬的拿着銅像下去了。
這下搞得鄭騰有些慌神了,這女人想幹嘛?
不會看上自己了吧!
早就在網上看到過,征服這種高傲的女人,就是要比她還優秀。
我好歹是個有婦之夫,可不能這麼輕易受到誘惑。
鄭騰這邊正做着白日夢呢,柳煙雨就開了口。
“有沒有興趣來煙雨樓做鑑寶師?”
柳煙雨靠在紅木交椅上,一臉的玩味,跟他們剛到時候的高冷對比,像是換了個人。
鄭騰的思緒被拉了回來,馬上變得失望起來。
靠,還以爲這女人看上自己人了呢,原來就看上他的鑑寶能力了。
“柳姐,實話跟你說,古玩這東西,我一竅不通。”
“這兩次根本就是我運氣好,鑑寶師,我不配。”
柳煙雨的嘴角微微揚起,似乎早就料到鄭騰會這麼說。
但他的說法有些敷衍了事,一次是運氣好,兩次也是?
“按月付,一個月我給你十萬塊!”
言語中,柳煙雨十分自信。
從他剛剛對那塊翡翠的心疼程度,不難看出,他缺錢。
鄭騰努力剋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
一個月十萬對他而言是個什麼概念,工地一年都不一定能賺到這麼多。
“那我要是看走眼了咋辦?我可是一分錢都沒有。”
“還有……我有案底,你放心?”
柳煙雨依舊是微笑,這人關注的點,總是讓她意想不到。
“不用你賠,但你要是一天鑑十件古玩,九件都走眼,可不行。”
“至於案底什麼的,別樣的工作經驗。”
鄭騰渾身打了個寒顫,柳煙雨酥酥麻麻的聲音讓他直呼內行。
這女人在以一種高傲的姿勢,不斷展示自身的魅力。
讓人慾罷不能,又覺得高攀不起。
“我來!”
鄭騰沒有猶豫,這樣的機會對他來說實在難得。
且不說工資高低,就是柳煙雨不在乎他案底的事,就足夠有吸引力了。
“很好,相信小御說的明天來參加拍賣會的大哥,就是你了。”
“希望明天你能夠準時上班,不要遲到。”
“至於這塊翡翠,我買了。”
柳煙雨隨手扔出了一張銀行卡,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這張卡里應該還有八十萬,足夠買下這塊帝王綠了。”
看着她那隨意的動作,鄭騰心裏一陣唏噓。
不愧是有錢人啊,花八十萬買個東西都不帶眨眼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明天我會準時過來的。”
言罷,鄭騰告別了柳煙雨,摸着黑下了樓。
嘴裏還不斷的嘀咕,這破手機,連個手電筒都沒有,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