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六道菜,全是肉。他們沒去食堂,帶着餐盒回到了1109,按規定是不允許把外賣帶進寢室的,但是一般能遵守的人少之又少啊。
“烻哥,你這點菜的方式真是獨具一格。”賀鬱臨都不敢問這一頓花了多少錢,鮑魚,他也就是順口一說的,沒想到方烻真給他點了,看着精美的包裝外盒,就知道肯定是大酒店做出來的。
光接外賣單,都接了三家,這六道菜分別來自不同三家店。
“喫你的就完了。”方烻坐在凳子上專心致志的給尹北剝着蝦殼,怕芥末沾多了,還特意自己嚐了一下才敢給尹北碗裏夾。
尹北坐在他右手邊,都沒自己動過手,方烻給他碗裏夾什麼,他就喫什麼,這些反正都愛喫,他喫飯從來不挑食。
江恪自顧自的喫着面前的大盤雞,盯着方烻的牀鋪看了眼:“烻哥,就你倆這身形確定這牀能睡的下?能睡下但是估計翻個身都難,不要只想着親密接觸啊,睡覺也得看質量啊,一個晚上身都不能翻,多難受啊。”
“呃……”尹北停下了手中的筷子,乾脆脫了鞋往牀上躺去,他一個人就佔據了一大半的位置,而且腳還沒地方擱。
方烻用溼紙巾擦了擦手,有些糾結的也朝着牀鋪走了過來:“咱倆摟緊一點應該可以的,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糟糕,衣服一脫就可以省很大的空間。”
“不行,那估計一晚上我都睡不着了。”尹北想了想幹脆拒絕,從牀上坐了起來,看向賀鬱臨:“等到要睡覺的時候,你去班長牀上睡去,我不介意。”
“咳咳....那我睡哪?”賀鬱臨都懵了,他可不覺得尹北會讓他和方烻一起睡,更何況讓他睡他也不敢睡啊。
“你跟副班長或者狄凱擠擠,他倆個小,都在下鋪。”方烻也覺得這樣安排合理。
“操!不要。”賀鬱臨喫着鮑魚瞬間感覺都不香了:“狄凱睡覺愛翻身,說夢話,還愛踢人,最討厭跟他睡了,之前冬天就一起擠過,許澤不愛跟人睡,他比較講究,他倆都不行。”
方烻:“那你就到上鋪去,跟徐煬睡總行了吧。”
“上鋪!”賀鬱臨從凳子上起身,搖了搖宋徐煬的牀架:“上鋪能睡倆人?萬一砸下來怎麼辦?”
“放心,砸下來,砸的也是我。”方烻無語:“只要你倆不在牀上擼管,肯定沒事。”
“擼毛,徐煬人家天天跟女朋友打得火熱呢,他還需要擼?行吧,等會我跟他說一下,我.....”
“爲什麼還要找徐煬?江恪不在這嘛,既然睡上鋪怕塌,那就睡下鋪,烻哥去睡江恪的牀,江恪下來跟你睡不就好了,就你倆這關係,以前肯定沒睡過。”
尹北沒有多想的順口一說,他是覺得整的太麻煩了,既然有四個人,那就不用其他人蔘與了。
尹北這話一出,江恪和賀鬱臨同時怔住了。
江恪盯着賀鬱臨看了眼:“是沒睡過,我無所謂,換牀就算了,烻哥想必也不想睡上鋪,只要班長願意,可以來跟我睡。”
“我.....”賀鬱臨內心有些慌亂的揉了揉眉心,說話都結巴了:“我....我有什麼不願意的,只要你不覺得心裏膈應就好。”
“膈應什麼?”江恪給賀鬱臨碗裏夾了一個鮑魚:“我不都說了,我早就放下了,你又不是第三者插足......”
江恪臉上始終掛着一絲淡淡的淺笑:“生這麼大氣幹嘛,你聽人說話不過腦的嗎?一看你就沒真正放下,心裏還是想着她的,算了,也怪爲難你的,要不我把牀讓給你,我和贇去擠擠。”
“不用了,我和徐煬睡。”賀鬱臨也懶得反駁江恪的話了,沒放下嗎?不,他放下了。
尹北和方烻對視了一眼,倆人都沒開始說話,賀鬱臨重新回到凳子上,把江恪夾給他的鮑魚,還給了江恪。
江恪也不惱,自顧自的吃了起來,要不是賀鬱臨見過江恪曾經暴躁的樣子,他幾乎都要以爲這人是好脾氣了,好脾氣個鬼哦,那是沒觸及到他的底線,沒引起他的重視,江恪就不是什麼好鳥。
尹北穿好鞋回到凳子上,重新拿起了筷子,給方烻碗裏夾了一個紅燒獅子頭,視線在江恪和賀鬱臨之間來回打了一個轉:“我覺得你們這故事可以演一演,要不這樣,你倆來當我的男主角,咱拍幾個段子吧,把你們之間的感情糾葛演出來,但是結局得改一改,故事大概是,你倆同一時間愛上一個女生,然後那個女生分別拋棄了你倆,最後你倆互相看對眼,墜入愛河永欲.....”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尹北話音落地,方烻笑得倒在牀上直打滾,有趣,太有趣了。
江恪和賀鬱臨一臉懵逼,操!
“不拍,沒興趣。”賀鬱臨立馬反對,他纔不會玩這麼無聊的遊戲。
江恪倒是無所謂,點了點頭:“行啊,不過咱得把身份變一下,演學生不太好,咱得演個其他的。”
“嗯,班長不上,那我再給你找個人來搭。”尹北有了些興趣,這要正兒八經的拍出來,估計會很有意思。
“行,我沒意見,你找誰?”江恪沒有想過要演戲,但是既然尹北相邀,他肯定參與。
“不知道,得給你找個勢均力敵帥氣點的搭檔,要是可以我都想自己上,但是我怕烻哥泡醋缸出不來,所以我還是當幕後導演算了,要不,找副班長?許澤長得也還行,你倆的CP感,應該不會太差。”
江恪:“......”
“算你識相。”方烻心情大好,回到桌子跟前,毫不避諱的當着賀鬱臨和江恪的面,彎腰在尹北脣上重重的親了一口。
尹北笑着也沒再推開他,賀鬱臨還好,比這更刺激的他都見過,江恪倒是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行,只要副班長願意,我都行,反又不是真的。”
“那好,等會我就去問問他。”尹北也不知道許澤會不會答應,除了賀鬱臨,他能看得上的也就許澤了,其他人都有點太愛咋呼了,像狄凱那種類型的,肯定是演不了的。
賀鬱臨在一旁沒說話,是他自己拒絕的,他還能說啥,就許澤那樣的?能演戲,他纔不信呢。
說來也巧,尹北話剛說完,許澤就推門走了進來,全身上下都是水。
“下雨了嗎?”寢室裏的四個人,同時往外眺望。
“操!你們這是開小竈?烻哥,不厚道啊,怎麼都不叫我?”許澤甩了甩頭上的水:“沒有,剛在小超市旁洗臉的時候,水龍頭突然掉了,噴了我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