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予山打量着面前這個稍顯狼狽的少女,嗯,好吧,不是稍顯狼狽,是十分狼狽,頭上粘着殘雪還有半朵紅梅,整張臉上都是細細密密的汗珠,兩腮紅撲撲的。
是真狼狽,也是真喜慶。
當然要是沒用盯着惡鬼的眼神盯着他的話,就更喜慶了。
“二殿下假山這裏還有條密道人肯定是從這密道逃走了”
驀地,外面傳來一聲男子的呼叫。
封予山驀地眉頭緊蹙,看向鄒令“怎麼回事兒”
“屬下這就去看看。”鄒令趕緊道,然後就揹着刀匆匆進了假山。
穆葭驚疑不定地看着鄒令離開,隨即又把目光落在了封予山的身上“你你不是二皇子的人”
封予山還真認真想了想,然後一本正經回答“不算是。”
穆葭舒了口氣,忽然又想起這人剛纔直呼自己姓名,心裏又是一突,這人認得自己
她上下打量面前這個陌生男子,瞧着有二十幾歲,身材高大,五官生得甚爲大氣,裏面穿着月白錦袍,外面罩着一件玄黑披風,腰上綴着一塊羊脂玉配,跟頭上的束髮的玉冠成色相同,應是出自同一塊玉石,上面都雕刻着蓮花的圖案。
這一身裝扮並不出衆,甚至略顯素淨,在京師貴子裏面,絕對不算是出挑的裝扮,可就這樣一身簡單的裝束,非但沒顯得這人寒酸,倒是難掩他一身迫人氣勢。
從來都是人靠衣裝,穆葭今天倒是見識了一回衣裝看人。
是的,就面前的這位,怕是穿一身麻袋片,也不會令人輕視。
可是不管怎麼樣,穆葭可以確定自己並不認識此人,可明顯此人卻認識她。
穆葭不由得心生警惕,正要詢問這人是誰的時候,便就聽着身後傳來一陣嘈雜,封予峻不耐煩的聲音尤爲刺耳
“二殿下,裏面當真除了主子之外再無旁人,主子此刻在禪房小憩,恕屬下不能放二殿下進去”
“你這狗奴才,嫌自己命長不成”
封予山眉頭微蹙,揚聲對外頭道“鄒令,請二殿下進來。”
穆葭登時大驚失色,指着封予山“你你你你還說你不是二皇子的人”
封予山被她這副花容失色的模樣逗得抿了抿脣,沒想到這冷靜冷血的丫頭,竟然還有這麼有趣的時候,封予山本來還想再逗一逗她,卻聽到了腳步聲越來越近,當下轉身給穆葭引路“隨我進來。”
“進去做什麼讓你跟二皇子來個裏應外合、甕中捉鱉”穆葭氣急敗壞,正左右觀瞧,想再尋出路,卻被封予山一把扯住,不由分說就拽進了房來。
見穆葭還在拼命掙扎,封予山只得沉着臉道“你要真想做二皇子的盤中餐,只管胡來,我絕不阻攔。”
這話聲音不高,可是語氣卻帶着不容違抗的威嚴,而且不知怎麼的,穆葭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穆葭不自覺地就順着封予山的話做,當下也不掙扎了,乖乖地隨着封予山進了房去。
這是一間禪房,禪房的面積不大,用一架屏風隔出來東西外堂跟臥房,外堂的南北牆,分別設有軟塌跟長條供桌,東牆是滿滿一架的經書,穆葭一瞥之下便就發現,雖然房中擺設簡單,可是傢俱卻用的都是清一色的黃花梨。
這應該是供香客清修小住的禪房,只不過卻單獨開出這一間,在傢俱上又捨得這樣下本,可見在此出現的這位香客,身份應該不同尋常。貴女重生,毒後世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