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於今兒佟府人做的這一齣戲,他的贊同的,也是支持的,都想好了事發之後,他如何扮演好中間說和的角色,可是哪曾想,出事兒的竟是他的兒子
簡直是荒謬
“怎麼了這是大家怎麼圍在這裏”
佟挽秋正左右想不明白的時候,驀地,人羣后傳出一個青年的聲音,衆人紛紛朝後看去,便瞧着穆長風正朝這邊走過來,臉上都是好奇納悶之色,明顯顯是根本不知道這邊的突發事件。
這下子,連佟耀祖跟佟思賢的臉也徹底變色了,他們看着走過來穆長風,額上的青筋再次暴起了,當然這次應該不是因爲憤怒。
穆婕更是花容失色,不可思議地看着穆長風,失聲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那小姑母以爲我該此刻該在哪裏”穆長風淡淡一笑,他本就生的極好,這一笑更是月朗風清,其實只要仔細看,不難發現他眼底的冷意,他把目光從穆婕身上挪開,掃過一臉憤憤的佟繡春、僵在原地的佟耀祖、佟思賢,還有驚詫至極的佟挽秋,最後含笑向衆人解釋道,“方纔席間多飲了幾杯,有些醉意,所以出來吹了吹風,沒想到這會子功夫,大家竟都聚到了此處。”
說到這裏,穆長風看向面色鐵青的佟淑清,然後好奇問道“二祖母,到底出了何事二弟怎麼在房中叫的這般淒厲”
“兄長,虧得你及時現身,若不然的話,二祖母還以爲此刻房中的人是你呢,”穆葭緩聲道,行至穆長風面前,似笑非笑地道,“此刻怕是連二祖母都糊塗着呢,怎得能給你解惑呢”
佟淑清冷冷看向穆葭,強忍着要去扇穆葭的衝動。
肯定是這個丫頭肯定是她又一次壞了她的好事兒
她只恨不能這就上去把這丫頭給撕成碎片,可是她到底不能,非但不能,她甚至連一則責備都不能出口,她簡直要瘋了
驀地,只見佟淑清身子一軟,穆婕眼疾手快忙得扶住她“娘您怎麼了娘您快醒醒啊”
佟淑清卻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眼看着是暈了過去,穆婕趕緊扶着佟淑清,腳底抹油回了房去,她猜佟淑清這是裝暈,所以要趕緊回去跟佟淑清商量對策
“恭送二祖母。”穆葭牽了牽脣,淡淡道。
“祖父求求您饒了孫兒吧孫兒真的不知啊”
又是一聲痛呼從房中傳來,引得一衆人紛紛側目,沒過一會兒穆增丟下鞭子,怒氣衝衝出了房,吩咐管家道“把這荒淫無度的不肖子給我關進祠堂去沒有我的吩咐不許放出來”
管家不敢猶豫,忙得喚小廝來拖着衣冠不整、已經半昏過去的穆長林去了祠堂。
直到此刻,段氏已然是徹底目瞪口呆,喃喃道“這、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長林怎麼會在這裏”
佟繡春卻已經面無血色,驀地,她忽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哽咽着跟穆增道“請爹爹饒了長林這一次吧雖是長林行事荒唐,可畢竟是酒後亂了心性,而且長林一向又是個潔身自好的,爹爹,念在長林酒醉又是初犯,還請您饒了他吧”
佟繡春反應不可謂不快,雖然她不清楚房中的人怎麼就變成了穆長林,她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她卻知道,必須得儘快平息此事,斷斷不能讓穆增跟穆磊察覺了這事兒背後她們的手筆。
因爲鄧玫落胎的緣故,穆增與穆磊已然視她爲眼中釘,若是再加上這件事,她能有什麼好果子喫本來設計陷害穆長風,便就是爲了能夠鞏固在穆府的地位,可若東窗事發,別說她正房夫人位置不保,只怕性命都堪憂
畢竟,到時候怨恨她的,可不止穆府,還會有佟府,佟繡春都不敢朝下想,她如今只想着能將錯就錯,讓穆長林背下這個黑鍋,這是她如今能想到的唯一的法子。
讓佟江琴嫁過來,那就是穆府二房跟佟府結的第三樁姻親,更是祖孫三代的姻親,有這樣的姻親背景,穆府就休想再甩開佟府,而穆磊也別想休妻不然就是不念情分的白眼狼兒
穆磊只恨不能上狠狠抽佟繡春幾個耳光,這個蠢婆娘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事到臨頭,竟然還要拉他做墊背,真是該死
可是穆磊除了認同佟繡春的說法之外,還真是別無選擇,畢竟多少雙眼睛瞧見,穆長林被衣冠不整地從佟江琴房中拖了出來,最要命的是,太子也在場。
他還如何除了屈辱地跪倒在佟繡春身側,硬着頭皮道“繡春所言極是,兒子也也是這樣想的。”
穆增還未開口,倒是段氏先開口了,只見她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聲嘶力竭地嚎啕“你們休想這麼輕易了事穆府欺人太甚可憐我的琴丫頭啊”
穆長林跟穆長風怎麼比一個二房庶子,一個長房嫡子,一個被朝廷認證的沽名釣譽小人,一個卻是美譽傳京師的君子,最要緊的是,穆磊根本就沒有前程可言,穆昇卻是萬歲爺眼前的紅人、日後更是撐穆府門楣當家人
段氏之所以同意舍了佟府的顏面,不惜往佟江琴身上潑污水,那是眼饞穆長風、眼饞穆府長房
現在事成了,可人卻換成了穆長林,這簡直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段氏焉能咽得下這口氣她平時又是個混不吝的,這就要當衆撒潑,一時竟都顧不上封予嶙還在場。
封予嶙今日可是開了眼界了,瞧了一出柳暗花明的好戲,心情十分不錯,以至於此刻段氏撒潑,他都不生氣,甚至還笑眯眯地看着段氏“那依段老夫人看,此事當如何解決,纔不算穆府欺負人”貴女重生,毒後世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