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穆磊急道,聲音裏的着急和氣惱誰都聽得到。
穆葭聞言,淡淡搖搖頭道“祖父信我自然是好,只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不是祖父一個人能做的了住的。”
佟繡春腫着臉,卻還不依不饒“你做出這等陰毒事兒,還妄想大家都裝聾作啞呸想得美”
“嬸母認定是我害了三妹,我無話可說,畢竟在嬸母眼中,我是個做盡陰毒之事都不足爲奇的,”穆葭看向佟繡春道,挑着眉道,“只是嬸母信不過我,卻該信得過三妹吧”
佟繡春一愣,正想問穆葭是個什麼意思,就聽着穆葭又道“三妹,既是醒了,便就別一味兒裝睡了,也好給長姐辯解兩句。”
穆葭這話一出,一時間所有人都紛紛朝靠在佟繡春穗兒懷裏的穆蓉,然後就瞧着一直昏睡的穆蓉雙手卻不自覺地抖動,穗兒低頭看去,隨即驚道“三小姐,您醒了什麼時候醒的”
穆蓉什麼時候醒的打穗兒口口聲聲指認穆葭害了她的時候,她就醒了,只是她卻不敢睜眼,一味兒裝昏。
她不敢跟穆葭當面對質,爲什麼自是因爲之前在假山後,穆葭跟她的那一番對話,若是穆葭將她跟二皇子的事兒公之於衆,她能有什麼好果子
更要命的是,她還發現太子竟然在場,封予嶙駕臨穆府,怕是存着親近之意,說不定穆增之前就對東宮示好了呢,若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因爲她跟二皇子的緣故,惹惱了封予嶙,只怕她要被穆增跟穆磊活活打死。
所以,她怎麼敢醒又怎麼敢與穆葭對質
所以,她就一直裝昏,其實她心裏慌得厲害,好在穆葭始終沒有提到二皇子,她正納悶兒的時候,穆葭卻冷不丁點了自己的名兒。
穆蓉登時渾身一僵,旁人自是發現不了,可是穗兒卻一下子就察覺了,當下一邊晃着她的胳膊,一邊還激動地道“三小姐,您終於醒了奴婢都擔心壞了您快說說,到底是誰害的您是不是大小姐的人”
穆蓉只恨不能撕爛穗兒的嘴,跟着她伺候這麼久,怎得就揣測不出她的心思只是再怎麼不情願,當下穆蓉卻也只得睜開了眼,然後虛弱地看着穗兒,道“你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長姐怎怎會害我”
穗兒還沒來得及說話,可是佟繡春聞言頓時就炸了,她驀地一把扯過穆蓉,厲聲道“怎麼不是她不是她非要拉着你到假山後單獨說話不是隻有她知道你在假山後怎得她一走就來了賊人除了她,還能有誰”
穆蓉簡直要哭了,佟繡春這是嫌她命太長不成她要是一口咬死穆葭,穆葭自是難以洗脫,可若是那樣的話,穆葭能放過她
結果只會是她比穆葭慘上百倍千倍
當下穆蓉忙不迭擺手,哭着道“娘,您快別說了,長姐待我一向甚好,怎會害我剛纔長姐也不過只是跟我說了幾句體己話而已,長姐先行一步,我覺得有些頭暈所以才略站了站,娘怎麼能把長姐跟賊人扯到了一起”
如今,可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一旦認定穆葭無辜,她會是個什麼後果穆增穆磊會怎麼治她
她都不敢往下想,所以只能、必須是穆葭害了穆蓉,只有這樣,大房才能跟穆府離心,二房才能重振,而她纔能有一線生機
當下,佟繡春死死掐着穆蓉的手,咬着牙道“蓉兒,你不要怕有娘給你做主誰都威脅不到你更加傷害不了你你只管大膽地說”
佟繡春是個什麼意思,穆蓉自是明白,她又何嘗不想置穆葭於死地穆葭知道她與二皇子的祕密,更是害得她今日當衆失了名節,何其惡毒危險她能不恨她恨不得親手掐死穆葭但是,她卻不能,非但不能,害得幫着穆葭洗脫嫌疑,穆葭緣何到這時候還沒提二皇子,還不是等着看她表現等着看着她心甘情願跳進早就挖好的坑
想到此處,穆蓉對穆葭真是又怕又恨。
當下,穆蓉哭的更厲害了“娘,您就別逼我了,真的真的不是長姐害我,這跟長姐長姐沒有關係”
“這不可能肯定是她你爲什麼要包庇她爲什麼你是不是早就投向那賤蹄子了”佟繡春死死晃着穆蓉的肩膀,狀似瘋癲。
穆增冷眼旁觀,這時候擰着眉,衝管家點點頭,管家忙不迭帶人上去,直接拖住了佟繡春,當着佟家人的面,直接堵住了佟繡春的嘴,然後拖着狀似瘋癲的佟繡春下去了。
段氏要去阻攔,卻被佟耀祖給攔住了,事到如今,穆增是個什麼態度他還看不出來只怕從今往後穆府跟佟府的關係要跌入冰點了,若是還想佟江琴未來的日子好過些,若是還想讓穆增念舊情,現在,佟府就得低頭服軟。
繡春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強,就是因爲她這性子,可害苦了整個佟府,佟耀祖看着佟繡春被人拖着遠去的背影,心裏和眼裏都是埋怨。
穆蓉既是親自開口了,這事兒自然也就不管穆葭的事兒了,只是還有一件事兒。
穆增擰着眉問穆蓉“穆蓉,你可認得那賊人是誰”
不待穆蓉開口,忽然“啪”的一聲,一個金閃閃的東西,從假山旁的一棵高大的松樹上掉了下來,敬子昂離得最近,彎腰從雪地上撿起一支盤花鑲珠金釵。
穗兒眼尖,指着敬子昂手中的金釵,叫道“這這是三小姐的釵子三小姐今天就是戴着這支釵子的”
頓時一衆人都紛紛仰頭看向那棵大松樹,被雪罩個嚴嚴實實的松樹,中間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楚,可是卻有雪花不斷從樹上抖落下來。
敬子昂轉身看向廖青松,指了指上面“上去看看。”
“是”貴女重生,毒後世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