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去一刻鐘的時間,池子里人突然發出一陣咳嗽。
緊接着在咳嗽過後,他的呼吸也終於平緩了一些,感覺上似乎不那麼痛苦了。
沈洛洛待在一旁漫不經心的擺弄着從池子里弄來的液體樣本,始終並沒有主動開口說話的意思。
偶爾她會擡頭看一眼池子裏的人,通過對方呼吸的頻率來判斷他的情況。
而那人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既不曾擡頭,也不曾動一下。
要不是他呼吸偶有變化,沈洛洛都要以爲他已經昏迷不醒了。
這裏沒什麼光線的變化,除了池子裏的人偶爾發出一些動靜,再沒有其他聲響。
當池子裏的人再次表現出痛苦的狀態時,沈洛洛估摸着時間大概過去了兩個時辰左右。
兩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疼一次,一次大約持續十五分鐘左右,這個頻率已經不算低了。
畢竟光是鎖鏈穿刺入肉這種痛苦她就已經很難想象了,更別說對方的痛苦應該不止於此。
“喂,你還活着嗎?”等對方的呼吸重新平復下來,沈洛洛清了清嗓子,開口問道。
“呵!”
回答她的一聲輕笑。
緊接着對方慢慢的擡起頭來,一張漂亮的臉蛋顯露在她的面前。
嘖,這顏值,未免有點太高了!
哪怕放在這個顏值平均水平都不低的世界,面前這個男人的顏值依舊高的十分突出。
以她這麼多世界見過的男人來論,他的顏值最少能排進前三。
哪怕是姿色豔麗的玄緋,比起對方來依舊謙遜一籌。
對方的五官無論怎麼看都挑不出任何毛病,蒼白的臉色非但不會給他減分,反而爲他增添了一份病態的美。
那種纖細、脆弱的姿態讓人一看之下就忍不住心生憐惜。
再加上眉心那一點硃砂痣,病態中又透着幾分妖冶。
嘶!
這樣的人應該算得上人間尤物了吧!
不過就算是人間尤物,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還笑的出來,可見沒什麼大問題。能跟我說說,這裏是什麼地方嗎?”沈洛洛以閒聊的口吻問道。
“這裏是繁花三千界的最中心!”男人開口了,語氣挺輕鬆的,彷彿被禁錮在這裏受罪的人不是他一般。
繁花三千界是什麼沈洛洛自然是聽說過的。
她也沒有想到,被別人苦苦尋找的寶貝,就這麼輕易的讓她進來了。
不過她關注的重點不在這裏,她微微歪着頭看着對方,帶着幾分好奇的問道:“那你在這裏被關了多久了?”
“誰知道呢?可能幾百年,也可能是幾千年。這裏從始至終一個樣,你能分辯出時間過了多久嗎?”男人有趣的看了沈洛洛一眼,隨意的說道。
“嗚,你說的有道理!沒想到你竟然在這裏這麼久了!那你是怎麼保持自己聲音如此清亮的?被關了這麼久,你沒喫沒喝,哪怕辟穀,難道就不會覺得嗓子變幹嗎?”沈洛洛充滿研究精神的問道。
男人似乎沒有想到她會問這個,愣了好半天,才露出一臉的驚歎還帶着點崇拜。
“厲害?哪裏厲害了?剛纔我問的問題很重要?”沈洛洛懵了一下,趕緊又回想了一下自己剛纔說過的話,很快露出恍然的神情。
“你能跟外面進行聯繫吧!或者有人幫你可以得到外面的東西。你在繁花三千界裏,卻能讓外人進出這裏,但你自己又沒有辦法離開,所以你已經取得了繁花三千界的部分控制了嗎?”
“你果然好厲害!我只說了兩句話,你就已經發現這麼多東西了。”
男人俊美的臉上滿是佩服,那崇拜的口吻以及眼神,直讓沈洛洛有點臉紅。
正當她有點飄的時候,就聽對方已經接着說道:“既然你這麼厲害,那可不可以幫我離開這裏?”
聽到這話,沈洛洛原本有點飄的心立刻迴歸原位。
她略帶審視的看着對方,倒是那男人十分的坦然,看向她的眼中帶着點期盼。
“想讓我幫你,至少你要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我叫夜琉。”
說名字就名字,夜琉竟是多一個字都不打算說。
“夜琉嗎?被囚禁在繁花三千界裏不知道多少年了,有繁花三千界部分的控制權,嘖嘖,你也挺不容易的。那你知道這個池子裏的水是什麼水嗎?或者說它有什麼作用嗎?”
沈洛洛先是感嘆,但很快話音一轉,將目光對準那一池黑色的液體上。
她的話令沈洛洛有些愕然,緊接着忍不住搖頭。
“你還真是,犀利!”夜琉頓了頓,給出評價。
“這就算犀利了嗎?看來我又問到一個重點!”沈洛洛露出瞭然的神情。
夜琉不由感嘆道:“看來跟你說話,我得十分小心纔對。不然怕是要不了多久,祕密就要被你扒的一乾二淨了!”
但沈洛洛聽到這話卻沒有多驕傲:“這難道不是你想讓我知道的嗎?如果不是你一再給我提示,我也不會注意到那麼多問題。我不是很喜歡這種心計上的較量,你還想讓我知道什麼,不如直接說怎麼樣?”
“怎麼會?明明是你自己厲害!我以爲你已經發現了,纔會那樣說話的!”
夜琉一臉的無辜又帶着點委屈,彷彿沈洛洛得出的結論真的只是她自己發現,並沒有他刻意引導在其中。
“行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現在能告訴我這池子裏裝的是什麼東西了嗎?”沈洛洛一臉無所謂,只是將話題重新拉回來。
“這是蝕骨水!”夜琉乖巧的回答。
“蝕骨水?不是說蝕骨水能夠侵蝕侵蝕人的骨髓,哪怕修爲再高也擋不住它的侵蝕嗎?那你是怎麼在這裏泡了這麼久還活着的?”
據說蝕骨水,又叫化骨水,可以不傷人的皮肉,化掉人的骨頭,最後只留下一副皮囊。
而夜琉在這水裏少說泡了幾百年了,竟然還活的好好的!
也正是因爲這一點,她纔沒有一開始往蝕骨水上想。
聽到這話夜琉露出苦笑:“你怎麼知道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