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一邊往裏屋裏走,一邊開口問道:“我從祕境出來之前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你把自己搞成那個樣子?”
司御在沈洛洛身後亦步亦趨的跟着她,心裏滿是再見到她的激動。等聽到這個問題,他卻是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的樣子。
“是那些人說主人死了,可是我不相信他們說的話!”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有些複雜,好像藏了好多東西在裏面。
只是正當他要細說當時的事情時,另外一個聲音卻在此時插了進來。
“洛洛,我覺得有點不舒服。”夜琉微微蹙着眉頭,斜歪在輪椅上一副不適的樣子,看着又美又慘。
作爲病人的主治醫師,沈洛洛立時將注意力轉了過去。
還沒來得及坐下的她朝着夜琉走了過去,一邊給他把脈一邊問道:“你哪裏不舒服?”
“我覺得胸口悶,有點喘不過氣來。嗯,還有身上也疼的厲害!”說完,他還咳嗽了幾聲,在白色帕子上留下絲絲血跡。
血被咳出來的時候,沈洛洛身體瞬間僵硬了,好半天她才剋制住自己,往後退了一步,乾乾巴巴的說道:“你的脈象沒有什麼變化,不過既然你不舒服,我可以先給你扎針緩解一下。你躺到牀上去!”
夜琉看着沈洛洛的反應,眼睛裏流露出一絲笑意。
他自然知道自己出血只會讓自己對沈洛洛的誘惑成倍增加,所以他才故意咬破一點舌尖,做出自己咳出血的假象。
而這麼做的目的,自然是爲了增加沈洛洛對自己的關注度。
從結果來看,效果絲毫不出他的意料。這會兒沈洛洛應該早就把那個藥童忘到腦後了。
不過這樣還不夠,夜琉決定再接再厲。
他在沈洛洛讓他上牀躺着的時候,看了看旁邊的牀榻,露出猶豫、難堪以及黯然的神情,卻是沒有任何動作。
他故意在沈洛洛面前垂下頭,露出自己的側臉以及白皙脆弱的脖頸,將病弱美男的形象表現的淋漓盡致。
“洛洛,我上不去!”那失落又可憐的語氣,別提多招人疼了。
沈洛洛努力壓制住自己對血液的渴望,做好充足的心理建設,纔將視線移回來,看他這幅樣子,多少有點同情他。
雖然她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人以前絕對是一方強者。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被關押在繁華三千界,且在蝕骨水裏泡難麼久都還活着。
可那麼厲害的人,如今卻被折磨成這個樣子,也是實慘了。
沈洛洛同情的看了他兩眼,正要掐浮空訣將夜琉送上牀,結果司御卻是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師……主人,我來吧!”
從剛纔起,他的稱呼就乖乖的。
每次叫她主人的時候,感覺都很生硬的樣子。
沈洛洛再次奇怪的看了一眼司御,只是她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夜琉就先表現出了抗拒。
“不用了!我不喜歡被陌生人碰!”
“男女授受不親?這不是凡人才有的思想嗎?洛洛,難道現在的修士想法都已經開始向凡人靠攏了嗎?”夜琉一臉驚訝,同時眉頭微微蹙起,一副難以理解的模樣。
“各門派每隔幾年都會從凡人城鎮挑選有天賦的孩子收入門中,且修士也會去凡人所在的地方歷練,觀念會有同化難道不是很正常嗎?只不過修爲越高的修士,越隨心而爲,對這種事情也在意的越少罷了。司御纔剛剛離開凡人世界不過一年,會這麼想也很正常。行了,我送你過去。”
沈洛洛說罷掐了浮空訣,一股清風託着夜琉的身體,將他輕柔的放在了牀上。
夜琉兩眼亮晶晶的看着沈洛洛,臉上竟是升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洛洛要脫衣服嗎?”
沈洛洛看着對方羞澀又期待的神情,略微有些無語。
不說她在給人治療的過程中,根本不會注意到病人的身材是好是壞。
就說這個期待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他很期待自己把他給扒,光了嗎?
“不用,隔着衣服就行了!你不用想太多,在我眼裏你只是我的病人而已。”沈洛洛委婉的提醒了一下對方,大可不必那麼多戲。
這話說出來,夜琉的神情肉眼可見的低落下來。倒是司御的心情迅速回升。
沈洛洛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怎麼回事,只覺得這兩人可能天生氣場不和。
不過也就這幾天,等日後將他們分開就是了。
沈洛洛快速給夜琉紮上針,看着他迅速昏睡過去,這才重新轉向司御。
“司御,我們談談!”
“是,主人!”司御看着沈洛洛,眼神有些貪婪。
他已經不記得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了。
那麼多年了,他記得最清楚的便是一身紅裙的她站在人羣中,自信又張揚。
她猶如豔麗的紅薔薇,吸引人眼球的同時卻又不許人輕易靠近。
而如此年輕漂亮的她,原本只存在於他記憶的她,終於又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了。
沈洛洛感受到他的目光,眉頭皺了一下又重新展開,淡淡的說道:“你如今也算是真正的修士了,對於以後,你有什麼想法嗎?”
“主人的意思是?”司御不大明白沈洛洛如此說的意思,語氣略微有些遲疑。
“修士修行除了要天賦,還要有適合自己的功法以及修行之道。之前紫霄宗的紀大哥不是覺得你天生的劍骨嗎?你有沒有想過拜入紫霄宗?”
沈洛洛這樣說其實也是爲了他考慮,畢竟她壓根沒有想過讓司御給自己做一輩子的藥童。
光是這一年的經歷,她就能看出,對方在修行上是真的有天賦。
讓他在自己身邊做藥童未免太浪費了。
然而司御在聽到這話卻是臉色大變。
就見他一臉悲痛欲絕的模樣開口道:“師姐,難道你又想丟下我一個人?你就這樣討厭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