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
顧靈將神識收回,愣了半晌,拾起地上的玉簡,再度將神識探了進去。
這玉簡的主人,以這種玩弄人,看起來絲毫不正經的手段,訴說着自己需要告知的事情。
看過封界畫,在看玉簡,下面的內容,已經再無阻礙。
沒有字體,這次,是一幕幕畫面展現在眼前。
最美的年華,遇上最好的人,莫過於是所有人的幸運。
在謝淵自己看來,他便是如此。
即便修行路上,困難重重,即便,他揹負了整個封止界的希望。
茫茫大道之上,不知何時起,有那麼一個人,可以撩撥他的心絃。
她聰明,美麗,既溫柔,又不失可愛俏皮。
在謝淵心中,沒有人,比她更美。
他們一同在修行之路上前行,相扶相持,直到,他發現她的身份。
封止界向來神祕,所在之界,獨立所成,萬年來,不乏有人想要獨佔封止界,侵吞其中的天才地寶。
星域之中,有一族名爲蝶族,其出生後被,都有一特殊能力,控蝶。
當然,控物只能,向來,都有一個特性,神識強大。
這一點,也正好是封止界人們所具備的。
蝶族養蝶靈,需要的天才地寶向來極多,他們與封止界,早年便已經恩怨交錯。
而他所愛的那個姑娘,是蝶族當權者之女。
初時,謝淵除了震驚,便是有些無奈,她也在及時與他解釋,她早便知道他乃是封止界後人,兩人暢聊一夜,最後決定,他們要繼續走下去,無論是什麼,都阻礙不了他們。
約定雖美,但是他們忽略了,兩族之間,不是隻有他們兩人。
她的父親,得知了他乃是封止界之人,且身帶封界畫,設計讓他開啓了封界畫,蝶族以及其他外族大能大肆進入封止界。
一時間,整個封止界混亂不堪,待謝淵回神,封止界已經完全變了模樣。
破敗不堪的世界,滿地的屍體,那些存留下來的人們,也因爲失去了這個世界而風崩離析。
剩下的,便只有死寂了。
堅守封止界,是他的道心,道心破碎,代表他修行的前路也已經虛渺飄散。
他是封止界的罪人,只能在黑暗中,在罪孽之中掙扎。
他躲在了封止界之中,卻不想,她在封止界封界之後並未離開,而是一人在封止界尋找他。
她痛恨爲何父親利用自己,痛恨自己的情傷害了他,他不走,她亦留。
待他釋然之時,美人已經在悲痛之中安眠。
而他,在彌留之際,堪堪留下了這枚玉簡。
記憶閃逝,顧靈只覺得心中有種壓抑,沉悶。
相愛之人,終究因爲外力,變成了一個悲劇。
“封界畫其主,需神識遠超常人,需擁有封止界後人血脈。”
“當年遊歷星域,曾得一能將血脈繼出之法。”
“封止界中,當年死傷無數,如今,想來定然遺留的魂體無數,在下只有一個要求,新的封界畫之主,能重建封止界。”
“至於能否得血脈所繼,還要看小友的緣分。”
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不過,這玉簡之中的信息,一開始,便是半知半解,也罷...........
重建封止界麼?
那石牀之上的女屍,不用想,定然便是這位謝淵口中的心愛女子了。
蝶族麼?
星域麼?
她在重星閣長大,從未聽說過這個地名,亦未聽聞過蝶族。
看着手中畫卷,顧靈猶豫幾番。
走到那到底的屍體旁,仔細查看,屍骨已經完全看不出形狀,顧靈在骨堆之中看了許久,才找到那打坐石臺的角落之中,有一枚晶瑩剔透指頭大小的小物件。
拿起來一看,這不是似指頭,這東西,分明就是指骨的一截。
謝淵修爲不低,他是失了道心,萬念俱灰纔將自己囚禁於此,原本坐化,可保屍骨無恙,到最後,屍骨化灰,想來,應該就是爲了這截斷指了。
顧靈只能感覺到這玉骨之中,有一股強大的血脈流動,自此,再無其他。
將畫卷展開,顧靈就地坐下,神識朝着那畫卷之中而去。
隨着烙印的落下,手中畫卷微微顫動,那覆蓋其上的灰塵散去,畫卷本身的顏色也緩緩發生變化。
待顧靈顫抖着手睜眼之時,手中畫卷卷軸,已經變成了淡金色。
其上微光遊移,與先前比,完全是兩個模樣。
封界畫認主!
早先的記憶之中,顧靈得知了關於封界畫的所有信息。
此刻認主,封界畫卷更是毫無保留將屬於自己的信息注入到她腦海之中。
封止先人已經無法追溯,封止界,在星域乃是獨樹一幟的特別存在,它是畫中界,卻也真實存在於星域之中。
若有機緣巧合,自然能遇上踏入封止界的空間,與封止界中人相見,封止界之人,亦有特殊法門出入封止界。
後封止界中出現變故,人口急劇減少,再加上外界人不休不止的尋封止界入口,以便取封止界中物件,封止界就此封界,星域之中的封止後人,也變得寥寥無幾。
自此,封止界中,定下了封界畫認主,前事尚且不談,後千年中,只有謝淵一人讓封界畫認主,誰知,最後,竟是滔天大禍。
看了眼已經有些變形的手指,顧靈深吸口氣,先將封止畫收起。
封止畫認主之後,可收入識海。
只是她這一動,識海卻是一陣蕩動,劇痛震的她以爲識海要崩潰了。
莫不是哪裏有問題?
看着那還好好在地面的畫卷,顧靈只能先將手的問題解決。
那玉骨之中,蘊含的事封止界人血脈之力。
但凡能用以修行的特殊血脈,向來不弱,這也是,爲何那玉簡之中,謝淵要留‘能否得血脈,全看緣分的原因。’
她會在灌入血脈的同時,讓封界畫認主,也是想要藉助封界畫,讓血脈更加容易進行融合。
少女緊閉雙眸,豆丹的汗珠不斷自額頭滑落,似乎可以想象,她到底在承受多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