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因爲不可能要到,纔會這般。”
按照葉易的說法,也沒錯。
鳳家祖屋的東西,三院若是說了,鳳成暘不但會不給,反而會推脫,待自己尋到那東西,便會給自家兒女。
與其和鳳家人商議,倒不如出其不意,將東西拿到手再說,到時候鳳家也只能喫悶虧。
葉易百忙之中,擡頭看了一眼發呆的顧靈:“你爲何不問問我,爲什麼他們既然來尋過了,我還要來?”
“爲什麼?”
葉易失笑:“你說,那千矢奉命來鳳家,是爲何?”
爲何?
爲的,自然是那東西。幾乎不用想,顧靈腦海之中已經有了答案。
千矢在鳳家停留的時間不算短,期間鳳成暘兢兢業業,不敢得罪,卻也明顯有不喜之意。
爲的什麼,原先不明白,如今一想卻是清楚了。
原來那些人,若是得到了這東西,千矢自然也就不用來鳳家了。
五彩之靈麼。
她雖不解於羅東大陸是,但是那前面的話卻也聽得清楚。
想想自己體內的五彩之靈。
顧靈幾乎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那鳳家老祖,既然修煉了這等功法,爲何不傳與上界的後人,而要丟到這下界來?”
“修煉?”葉易停下手中動作:“不,他並未修煉?”
“爲何?”這點,倒是讓顧靈驚訝了,這既然是好東西,爲何不自己修煉?
“這功法,聽說曾經幾經易手,卻都無人可修,所以才輾轉來回,最終消失無蹤。”
“那鳳家老祖得此物之時,修爲已然不低,想要修習這東西,必然要放棄自己原本的修煉,重修來過。”
“先不說,廢棄自身修爲需要多大的勇氣,最關鍵的是,這東西無數人試過,根本無法修行,至於原因,並沒有人知道。”
“爲何會到下界,或許,是因爲它,上界亂的時間太久了,逝去的大能也太多了。”
“這等物件,將它埋葬了,太可惜,留之,卻又是禍害,留在這下界,便看看能否有一日,遇上有緣人,或許,鳳家哪個後人就能修習呢?”
葉易越說,顧靈越發覺得指尖都在顫抖。
那有緣人,可得知,此刻在她腦海之中無比清晰。
她到底,修行了什麼不得了的?!
“看來,我是無緣了。”
看了片刻,葉易放棄尋找。
顧靈挪了挪步子,看向已經往外走的葉易:“你需要那個東西嗎?”
那東西,如今已經沉寂在她的識海之中,與她一體。
“不,當然不需要。”男人回頭,眸子裏帶着些許笑意:“我只是,不想讓那人得到罷了。”
“重修這種東西,太難,最重要的是,那東西修行必然有一些因素,而我相信,我並沒有。”
“走吧,北玄院的人,應該要來了。”
兩人離開鳳家之際,鳳家已經安穩了許多。
鳳成暘死了,鳳家必然要有人能主持大局。
而但凡能穩住鳳家如今情況的,那必然,便是下一個鳳家家主了。
出了鳳家,原本兩人應該離開,顧靈卻提出了在鳳城暫住。
葉易在鳳家祖屋之時,便看出顧靈有心事,就先答應了。
兩人尋了城中偏僻的客棧住下,顧靈立即便傳音姜啓。
對於顧靈在鳳家還有人一事,葉易並沒有過多的驚訝,她聰明,手段又不少,有能力,有腦子,自然便有人追隨。
“小姐,這位是?!”
未免在城中多事,葉易那張臉,自然是改過的,紅眸已經消失,臉也是一張陌生的臉。
顧靈自己也戴上了黑紗斗篷。
“不必管他,我這次找你,是有些事情要交代,另外問問,我傳信與你打聽的事情,可有了結果。”
“小姐問的,可是鳳晴的丈夫一事?”
姜啓倒是想稱顧靈父親,不過轉念一想,她連自己的鳳姓都不承認,那什麼父親,根本也就是無稽之談。
再說,姜啓在鳳家當差的時間不短,鳳晴當年帶顧靈回鳳家的事情他也知道。
人人都道,眼前之人不是鳳晴與其夫之女,而是外面偷人來的。
姜啓也曾經猜測過,那顧姓,便是她‘真正’父親的姓氏,卻也就猜猜。
顧靈的父親自然姓顧,不過,卻與鳳晴無關罷了。
“嗯。”
“打聽到了,那周勝聽說入了山海院,後來參加了北玄院的校賽,之後便不知道去了何處,總之,沒有再出現過。”
“對了,與鳳晴分離之後,聽說,周勝身旁應該有另外一個女人跟隨,姜啓也順便打聽了一下,聽說,那女人死了。”
“另外,還有些小道消息說,那周勝修習了採補之法,雖天資不怎麼樣,卻也是靠着採補之法修爲暴漲。”
三海院,三院其一,和北玄,青風,並列爲三院。
周勝,那個男人的名字。
也是鳳晴死之時還記着的痛。
“我知道了。”
知道了自己所需要的,顧靈將手中早早便準備好的一些東西放在桌面之上:“這裏是一些丹藥,還有靈石,這段時間你一直幫我,多謝你了。”
“小姐?你這是?!”雖然以往他辦事之後,顧靈都回給他些東西。
但是這次,太全了,也太多了。
且她的語氣.........
這番語氣,如同交代後事一般,聽得姜啓有些莫名。
她一直被北玄院追捕,如今,她身旁這人,莫不就是北玄院的?
莫非是她知自己已無後路,來交代身後之事?!
顧靈見他目光一直惡狠狠的盯着葉易,自然便知曉他想什麼:“他不是北玄院的人。”
“不是?那小姐你爲何?!”
顧靈搖搖頭:“你我相識一場,我未曾將你當僕,我身旁無人之時,是你一直幫我,這個恩情,我自然是記住的,如今我修爲已經用不着這些東西,便都送給你,沒有其他意思。”
丹藥,與辟穀丹之類可以如此說,可那靈石,無論到何處都是用得着的,姜啓不笨,事情,決沒有她說的那般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