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她若是放在心上，就不會有方世家一行了。
無論司空錄真實與否，他用心幫過她，便足夠了。
因爲葉易防着司空錄，所以，方世芫身上的問題，即便他看到了，也當做沒有看到。
顧靈微微動了動步子，卻被銀一把拽住額角的髮絲：“靈丫頭，你想要幫那方世芫，也要等去了上界之後，你的靈氣的確有修復之效。”
“幫一幫，可能在你看來無妨，但是你要知道，司空錄對你一早便不一定說的都是真話，你若全心全意信任，到頭來，喫虧的只會是你。”
“葉易那小子，把你放在了心上，就算有些算計，也絕對不會傷害你。”
“我說句你不喜歡聽的話，這司空錄，卻是未必的。”
顧靈腳步一頓，只聽銀又道：“那動手腳的人，也是不想讓她死的，只是防備她使用靈氣，說起來，也不過就是痛苦一陣子，待去了上界，靈氣充足，她自行調養便已是足夠。”
“畢竟，葉易那小子要司空錄幫忙，必然也不可能害他，幫方世芫控制傷勢的蔓延，卻又不治好她，纔是恰到好處。”
這頭頭是道的分析，顧靈還是第一次從銀口中聽到。
平日裏這傢伙，笨的什麼都要她來說，如今，到底是學聰明瞭，還是隻是如今纔在她面前發揮？！
“別看我！”
被顧靈看着，銀莫名有些心虛。
對於銀的心虛，顧靈收回目光，眸光間微微閃動：“我何嘗不知葉易的算計。”
銀說的，顧靈早早便想過。
他不相信葉易就這點安排，他能盜了三院的界牌，自然也很清楚，三院不可能讓他就這麼用。
如今想來，那三院的人，應該已經都在動身了吧？
她想讓方世芫好受一些，也不單單只是想替她療傷。
司空錄有心去上界，方世芫自然要跟着去，葉易使用界牌，她必然要護。
倒也不失爲一個助力。
默了片刻，顧靈還是邁着步子上前，握住方世芫的手：“我可能，能修復一些你的傷勢，可否讓我試試？！”
“靈丫頭！”
銀嘆氣，它說的，她到底聽進去沒。
不過，還未等它再說什麼，葉易卻是突然伸手，將它從顧靈肩膀上提了起來。
銀一個哆嗦，有什麼話也不敢說了。
“我就在此地佈置，靈靈，你的小可愛借我一用。”
小可愛？誰是小可愛了？！它明明威武霸氣！
小可愛三個字，能跟它扯上什麼關係？！
銀炸毛，卻不敢反抗，只能任由葉易提着。
他怎麼不阻止顧靈！？
難道，他原本就是想要顧靈治好方世芫？！
不對不對，顧靈的混沌之靈，雖有強大的治癒之力，但是葉易這傢伙什麼時候知道的？！
這兩人.........
銀突然覺得，它有些低估了這兩人的配合力度。
方世芫若是沒有一點能力，到時候必然會是拖累，司空錄不光無法全心輔佐他葉易開啓穿界門，還要顧及方世芫是否會受傷。
葉易卻不想完全治好她！
還是那句話，他防備司空錄母子。
方世芫的修爲，在武森大陸屬強，他身上帶傷，還得顧忌法則之力時，方世芫若是出問題，就是一個威脅。
顧靈的混沌之靈尚且弱小，便是用來醫治方世芫有奇效，卻也不可能完全將她治好，能使用修爲，但是傷勢還在，這對方世芫來說，就是一個限制。
顯然，先前顧靈是知曉葉易的心思，所以才表示要幫方世芫療傷？！
哇，這兩人，簡直太過分了。
他們到底是什麼時候商量的？！
明明，它一直都在顧靈身邊的，先前顧靈看到司空錄母子那驚訝的神情，絕非有假，她肯定是不知道葉易帶她來找司空錄母子。
如此說來，這兩人倒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對方做什麼，另一方便知道？！
這兩人到底什麼時候達到這種地步的？！
銀還在表達自己心中的不可思議，葉易已經帶着司空錄在不遠處的叢林之中停下腳步。
“使用界牌，開啓穿界門，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稍有不慎，我們被捲進去，不過是其次，丟了性命，那纔是大事。”
“這個我自然知曉。”司空錄點頭，他既然有心，自然便了解過。
“在這之前，在下還有一個疑問，想要問一問千葉先生。”
葉易皺了皺眉，擡頭看向他：“你問。”
“你是如何知道，我們母子定然會在此處的。”
“如何知道？！”葉易失笑：“即便你們不在，我也會來此處，不過，你如此一問，倒不如說，你就是知道我會來此，纔會帶着令母到此處？！”
無望森林深處外圍，修士來往極少。
說起來，算是武森大陸的一片淨地。
靈氣的濃郁程度，除了三院的陣法之內外，是於修行者來說最有利的地方。
界牌開啓，需要藉助的靈力頗多選擇此地，是必然。
司空錄點點頭，一笑之後卻是不開口了。
他帶方世芫一路深入，的確心中有算計。
不過方世芫本身傷勢就是稀缺靈力與體內經脈有關，靈氣越是濃厚的地方，傷勢自然修復的快。
這也印證了，銀先前說的，只要靈氣足夠，方世芫的傷勢不過就是一個時間的調理問題。
有些東西，大家心中都知曉，戳穿了，反而變成了另外一種味道。
不過，司空錄顯然也就是刻意要戳穿的意思。
他要告訴葉易，他們的目的，是相同的。
“開始吧！”
目的一致不一致，葉易從來不放在心上。
目的一致的人有多少？成功之後，互相算計的人也從來不少。
葉易的本能，即便將顧靈放在心中，也同樣會下意識防備，更何況，與他來說，不過是外人的司空錄。
“姑娘，老身聽阿錄說過你了，你是他在北玄院之時，收取的徒弟是嗎？！”
老身？！
看着一花齡少女榮華的面龐，以這種自稱開口，顧靈多少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