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的月神祕境之爭,雖說如今月神教因爲衆勢力排擠的緣故,已經不復當年,但到底是正牌繼承人,不少人還是覺得,這其中,必然有月神教的關係。
“李兄,你這話就不對了,那其中之人並未有月神教弟子的身份腰牌,又怎會是月神教的弟子。”
那第一個詢問秦袂的人,話剛出口,就被人打斷。
秦袂在月神教新一輩弟子之中,那是門面級別的人物。
同代修士之中但凡知曉月神教的,都聽過秦袂的名字。
此次月神祕境之爭,秦袂的名字也被首要列出。
這目的,自然便是看看這秦袂有會不會做什麼事情,最重要的是,與月神傳承有關的。
秦袂能被擺到明面上來,必然不會是個傻子。
那姓李的這麼問,便是那其中之人就是月神教的弟子,秦袂也絕不可能承認。
且不說,此刻那裏面的人身份未明。
雖說心中罵着那姓李的蠢,但是不少人還是跟專注於秦袂的神情,想要從她那張臉上神色間,分辨出那樹心的人,是否是月神教之人。
姓李的說了什麼,秦袂此刻並沒有過多在意。
視線在顧靈身上晃了幾圈,最終有些不甘的收回目光。
收回視線之際,餘光自然也掃到了周圍那衆人的各異神色,一時間心中難免有些激憤之意升起:“諸位說笑了,這人秦袂並不認識。”
“不認識?”
當真不是月神教之人嗎?!
衆人以眼神交流之際,心中也不由算計起來。
一行人心思不同,但是目光卻都是時不時關注那樹心的黑袍人還在不在。
她可是得了月神傳承的人,自然不能讓她跑了。
秦袂看着那其中的顧靈,不知爲何,她總覺得這人有些怪異。
除了先前那如同錯覺一般的一眼,讓秦袂更不理解的是,這般強大的力量,想必那其中之人修爲必然不低,爲何她不離開這裏?!
或者說,藏起來?!
她那般悠閒的靠在樹枝之上,倒似乎是一點兒也不爲自己的性命感到擔憂。
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秦師姐!”
肆兒御劍自身後而來,足尖踏上樹冠的時候,一時間再度引來衆人的矚目。
肆兒四下看了幾眼,邁着小步走近,目光掃過那陣光之中的顧靈,微微皺了皺眉。
“師姐?這人就是得了月神傳承的人?!”
她開口,一時間讓關注的人都在心底吁噓一嘆。
看來,這人,當真不是月神教的人。
沒有人注意到,在肆兒踏上樹冠之時,她身後還跟了一名灰袍男人。
那男人在邊角踏上樹冠之後,便不動神色的到了一名黑白長袍相間的男人身後。
那男人閉着眼,一頭黑髮不過寸長,似乎初留不久,額間一圈金箍將碎髮整齊的扣在頭頂。
仔細看,那男人眉心似乎還帶着一朵金蓮,渾身隱隱有佛音傳出。
“大人,小的剛剛發現,那月神教來的幾人之中,少了一個。”
灰袍男人低頭,一臉諂媚,都說相由心生,這人便是生了一副奸人之相。
他知曉眼前這位不喜歡聽廢話,開口便是實打實的消息:“小的查過,那姑娘叫秦霜霜,是秦袂的同宗表妹,聽說入月神教並不久,此行一等人之中,輩分最小,不過,那秦袂頗爲照顧她,丹藥不斷,此人在小的得到的消息之中,和其他人相比,堪稱廢材也不爲過,雖說資質不高,不過全靠丹藥堆積,修爲如今也堪堪至了築基初期。”
“資質不高?!”男人微微皺眉。
灰袍男人見此,心中瞬間咯噔一聲:“當然,她與大人您是不同的。”
“不同,有何不同?!若單單只是丹藥強堆,那秦霜霜當真廢柴,丹藥也不起作用,你口中這個廢除,恐怕並不是真正的什麼廢材。”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種出塵之感,輕飄飄的,卻恍若腦海深處傳來的佛音。
灰袍男人神色恍惚了片刻,晃了晃頭,再回神,身前的男人已經消失不見。
擡眼看去,他竟是已經走出人羣,靠近了那陣法之光。
男人擡手,那食指與大拇指之間,掛着一串黑色的佛珠,顏色雖是黑色,但是在於陣光接觸之後,卻是隱隱化出一道道刺目的微光。
靠在樹幹之上,眯着眸子假寐的顧靈感受到異動,目光直直便對着那陣光之外的人看去。
兩人四目相觸的一瞬,似有微風和佛音隱隱在耳畔傳來。
斗篷在微風之下微微浮動,似乎,在多一些力道,便能將兜帽掀開。
那佛音,似乎也從最初的飄渺無根,變成了如同在耳畔響起,甚至,想要侵入她的識海!
他的目的,是想要控制她麼?!
或者說,即便控制不了,也勢必想要看看她的真面目麼?!
可惜了,她既然刻意將這黑斗篷臨時披上,自然就不會隨隨便便就被人掀開。
沉吟片刻,顧靈突然雙脣微張。
男人注意到她的動作,卻不明白她要做什麼,正想一鼓作氣,那腦海深處,卻是傳來一聲怒吼!
“滾!”
............
“滾!”
“滾!”
少女清脆的聲音,帶着無盡的迴響之聲,很輕,似乎並沒有用什麼力道,但是卻讓他瞬息間仿若耳膜被擊穿。
男人貼着陣光的手快速收回,下意識捂住雙耳。
下一刻,那還在無限迴響的滾字,卻已經消失無蹤,仿若,之前的一切,並沒有發生。
原本以爲自己會受傷,此刻自身也一切正常,並未有任何傷勢跡象。
“大人。”那灰袍男人一愣就想要上前,然而,卻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千佛聖子?”
“什麼?千佛?”
千佛之名,雖然衆人並未見過此人,所謂不見其人卻聞其名,說的便是千佛了。
一年前,聖盟賦予千姓的新一位聖子。
據說所修功法,極爲少見,其攻擊手段,也是奇特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