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
她回頭，面色之間不由浮現笑意。
銀不知何時，已伏在龍首之上。
只是粗略的一眼，顧靈便發現了銀似乎有些不同了。
“銀，你...........”
與之前相比，銀的魂體大了一倍不止。
且修爲的提升，讓她對銀身上的氣息也變得極爲敏感。
銀和龍首的之間的氣息交相呼應，那地上的龍首，似乎也有了些不同的變化。
沒有回答顧靈的話，只是靜靜的對視。
許久，顧靈才聽到銀的聲音：“有什麼事？”
顧靈一愣，之前幾乎已經遺忘了的情緒，似乎開始在心間蔓延。
她到底有些忍不住：“銀，你怎麼了？”
上次拍賣行回來之後，它便有些不正常，如今...........
她皺眉，片刻後開口：“是因爲那白溪的緣故嗎？你若是有什麼事情，大可與我說。”
“白溪？”
“不是它？”
“你說呢？”銀頓了頓：“顧靈，你覺得，小白和我之間，應該有什麼聯繫嗎？”
小白？！
說起小白，顧靈面色凝重了起來：“小白去了何處？”
按照銀當初的意思，小白一直都在封止界中修養，可是，無論她如何通過封界畫尋找，都沒有發現過小白的氣息。
關於這點，她早就有所懷疑，卻不知道該如何問銀。
如今，它倒是自己提起來了。
先前它一出現，那少女便帶着高興的神情回頭的模樣，在聽聞小白以後，立即便變了臉色。
果然，她還是在乎那傢伙更多一些嗎？！
從龍首之上滑下，銀自空中游至顧靈面前。
“你還記得，我最初和那小東西見面的模樣嗎？”
小東西，指的，自然是小白。
初時見面麼？！
雙方就如同仇人一般，只要一見面，就能撕起來。
“你不是很好奇那白溪是何人嗎？”
白溪？
這與白溪又有什麼關係？！小白，和銀之間...........
顧靈心中疑惑，卻也知曉，看銀這幅神情，只怕不是什麼好事。
銀探了頭，幾乎要湊到顧靈臉頰之上。
它看着她的雙眼，卻似乎在透過那雙瞳孔，看別的什麼。
“那白溪來此，只怕是尋你來了，你若是再如此下去，便會害了這臭丫頭的性命，若不然，你自絕如何...........”
“銀！”帶着龍息的氣息噴在顧靈臉上，那話，好似一塊巨大的石頭突然砸在了胸口之上，讓她有種突然喘不過氣的感覺：“你在說什麼？！”
她向來不笨，雖然不明白銀這話的意思，但是卻也察覺到了些許什麼。
心中五味雜陳，那異常之感，讓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卻又不敢想什麼。
“哦，吾倒是忘了，你如今與她一命共存，你死了，她也就死了。”
頓了頓，銀往後退了退，目光微閃：“同樣，她死了，你也活不了。”
那淡然的語氣，冰冷的神態，可是，顧靈卻並未在它身上感受到絲毫殺意。
“你很聰明，我說了這麼多，想來，你心中應該有數了。”
有數？！
的確有數，只是她不敢想。
她一直找不到小白在何處，而小白失蹤之後，她再也沒有毒發過。
再加上銀說的話，小白，是在她體內吧............
什麼時候？當初的死裏求生嗎？當初的絕地一博嗎？
也是那個時候，小白消失不見，再也沒有出現過。
她以爲，是自己賭贏了，可是沒想到，小白在背後幫了她一把。
“你不要以爲它有多麼偉大，不過是因爲你死了它也活不了罷了，若是你修爲再度散盡，你便要忍受那毒靈的折磨，又能活多久？”銀嘲諷的語氣噴在顧靈臉上。
她擡頭，它卻不知何時已回到了龍首之上。
顧靈面色之間的複雜之色，在扭曲幾度之後，最終化爲平淡：“我想要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銀仰着頭，一副並不理會的模樣，卻沒想到顧靈接下來的話，讓它不得不開口。
“你如今，還在意這龍首吧？我是封界畫的主人，想要將你丟出封止界，不過是幾息之間的事情。”
“臭丫頭，你威脅我！”回過神來的銀，喫癟了。
這番模樣，讓顧靈忍不住微微扯了扯脣角。
失去記憶的銀很可愛，恢復了記憶的銀也同樣很可愛呀。
心中雖知曉，銀還是銀，不過顧靈面色卻是一絲未變：“要龍首，還是說實話，你自己選。”
看着顧靈，銀突然開始回憶到武森大陸之後的一系列事情。
被葉易折騰也就罷了，這臭丫頭那裏，它也從來沒在她面前討過好。
就她這性子，若是它不說什麼， 她絕對說到做到，二話不說把它丟出封止界去。
銀扁了扁嘴，終是娓娓道來：“當初，我們第一次見，其實是在無望森林.............”
銀說的很慢，也很清楚，只是卻並沒有關於它和小白之間恩怨的具體。
當初的她，通過穿界門之後，幾乎已經喪命，但是她身上有一物卻是始終維持着她的最後的生命氣息。
她在無望森林躺了多年，最終遇到打鬥間撕裂虛空通道的銀和小白。
他們無意間墜落至武森大陸，小白和銀都看到了她，銀受傷的半截軀體被她不遠處的一道白光吸納，而小白卻是在生命垂危之際，與她簽訂了魂體共生契約。
從此，他們便是共生相通的。
一方死，另一方也不能活。
不不不，也並不盡然，這種契約，對於獸類一族來說，顧靈死，它必然會死，然而若是小白死了，只要顧靈自身足夠強大，承受那魂體割捨的反噬之力，便能好好活着。
且這種契約，會讓其契約宿主獲得被契約者的能力，然而被契約者，卻並不能獲得宿主能力。
顧靈身上的毒靈根，其實是屬於小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