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靠在茶館一角，此地人多，兩人也並不算扎眼。
看着那元嬰期的小二前來詢問喝什麼菜，方世銘點了兩杯一般的靈草，付了兩枚中品靈石。
一枚中品靈石一杯...........
換做顧靈，還真有些捨不得。
“這神降大陸此次也是衝着仙器來的，只希望這次聖盟能奪得仙器。”
神降大陸..........
顧靈耳尖動了動，繼續聽。
“噓，可別瞎說，據說仙器都有自己的認主意識的，若是不順眼之人，它便是理也不會理你。”
“哎喲，瞧你酸的，我們羅東大陸這麼多年，都是聖盟穩穩走在前面，仙器雖要找符自己心意的，但卻也以強者爲尊不是？”
“唉，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我怎麼就酸了，那仙器自主認主，誰又知道我們這些有沒有機會，說不定，就看對眼了。”那人說着，哈哈笑了幾聲，似乎表示自己在開玩笑。
仙器這種東西，來到這裏的人，都是有心思的，誰又敢說自己是沒有的？！
只是聖盟震懾羅東多年，不免有不少人違心的拍着馬屁。
“你覺得聖盟獲得仙器的可能性有多大？”肩膀被推了推，顧靈回神，才發現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端了上來。
顧靈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看着其上的雲煙繚繞道：“你問我，我又怎麼知道？”
“也對。”方世銘喝了口茶，見顧靈還盯着茶杯之上的熱煙發呆，又道：“我倒是覺得，聖盟機率挺大。”
“哦？”這話倒是引起了顧靈的興趣，她側眸看向他：“怎麼說？”
“我先前聽到別人聊的，神降與羅東不同，神降勢力混雜，並沒有領頭羊，屆時便是仙器有意跟着他們的人，聖盟又怎會放？到時候必然是一場混戰，再說說羅東，羅東聖盟獨掌大權多年，雖然現下也有不少勢力違心，但聖盟之下的幾大勢力都是和聖盟有關係的，若是聖盟得了仙器，神降的人想要干涉，無論是哪一個勢力，將面對的都是整個羅東大陸的修士。”
“分析的不錯。”顧靈點點頭，笑道：“人人都被這種說法迷了眼，我倒是覺得，神降的勝率更大。”
“嗯？爲何這麼說？你有什麼看法？”
看法嗎？顧靈搖頭：“看法說不上，我這麼說吧，修真界，從來都是物擇竟優，逆天而行，聖盟雖然掌控羅東千餘年，但是，在它掌權的時間段，又何曾不是在無盡的秒殺那些不附和自己的天才，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是聖盟的準則，除此之外，雖然也有不少願意和聖盟同行的天才修士，但卻也同樣被聖盟死死掌控着。”
“若是換了你是其中一人，你會如何想？”
方世銘猶豫片刻：“我雖還會在聖盟修行，但實際上卻只是聖盟的供給。”
“簡單來說，就是爲了自身利益，沒錯，越是龐大的勢力，越是會看重利益二字，當所有人都只是爲了利益，便從其根本已經散了人心。”
“若聖盟有難，那些弟子們，願意掏心掏肺的又有幾個？”
理得倒是清楚，方世銘咂咂嘴：“被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鹿死誰手尚可未知。”
“勾心鬥角，風雲莫測，沒有開始，誰又知道結局。”
“再說了，如這些人討論的一般，誰又知曉，那仙器就一定賣大勢力的賬呢？”
是這麼個理，方世銘晃了晃茶杯：“喝茶喝茶，你別光聞。”
顧靈翻了個白眼，誰在聞，只是研究一下靈茶罷了。
端起茶碗，她將第一口靈茶送入口中。
清香，淡雅...........
只是一口，不明言狀的氣息便將她包裹。
讓近些日子來的疲憊一掃而空，好似心底的戾氣都淡了去。
這一刻，她不去想什麼重星閣，聖盟，神降大陸，羅東大陸，只覺得心底有些讓人舒心的東西緩緩鋪開了出去。
丹田之中，蠢蠢欲動。
喝茶的方世銘只覺身旁的顧靈周身氣息節節拔升，席捲的靈氣快速將周圍捲起，吹得附近之人的衣襬獵獵作響。
“噗...........”回頭看了一眼，方世銘險些將口中的靈茶噴了出去。
這鳳靈，只是喝了一口靈茶，難不成就要在人羣之中突破不成？！
氣息越發濃郁，方世銘覺得自己已經快坐不穩了。
想來，這附近若非幾乎都是元嬰，這茶館此刻已經飛了吧？
“鳳靈，醒醒啊！”
方世銘大喊，聲音卻生生消失在烈風之中。
想要靠近顧靈，卻是自己伸出的手連她衣角都摸不着。
該死，要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他就不應該帶他來喝靈茶。
“鳳............”又一次呼喊還沒出口，後衣領突然被提起。
這種姿勢，讓他想到了當時顧靈帶他逃命的時候。
只是，此刻她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回過頭，提着自己的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表哥。”
司空錄看着下方的顧靈，眼底閃過一抹擔憂。
“表哥，鳳靈是怎麼了？”
司空錄看了一眼方世銘：“你真是修劍修傻了，早年怎麼沒見你是十萬個爲什麼？”
十萬個爲什麼？
方世銘一愣，突然反應過來：“你一直跟着我們？”
他並不會對方世蕪和司空錄提什麼問題，提問最多的，就是最近和顧靈在一起這幾天。
“不，你們進城之後看到的，本來是打算今天找你們，到你們住的地方發現你們不在，等找過來，就是這樣了。”
進城之後？算了，還是顧靈如今的情況最重要。
“我們應該怎麼辦？”
“怎麼辦？”司空錄反問他，又接話道：“她只是喝了靈茶進入忘我境界了，什麼時候出來，完全看她自己，只是這絕地城之中外人太多，她如今的情況太過惹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