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突然轉頭,看着她,目光嚴肅:“若是你在發現它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便將它丟出封界畫中,可記住了?”
當初讓顧靈將那小鹿收進封界畫,不過是想要看看這小鹿是何物,而操控小鹿的人太危險。
封界畫中的世界自成一界,足夠隔絕開這種聯繫。
只是沒想到,醒來的小鹿會對封界畫造成問題。
封界畫與顧靈神識相接,若是出了問題.............
葉易不敢想。
“我知曉,便是你不說,到時候我也不敢留着呀。”
顧靈心中清楚,葉易便也不在說什麼。
兩人出了封界畫,蓬勃的靈氣將兩人快速包裹其中。
這裏的怨念之力,比起顧靈進去之前,濃郁了數倍。
遙遠處,一道微光在葉易出現的一瞬,快速劃破天際而來。
沒有絲毫阻礙,就那麼闖進了葉易的靈氣罩之中。
傳音符!
符籙一閃一閃,幾息之後,化爲灰燼消散。
顧靈看着那消散的飛灰,心中知曉,那傳音符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它想告知葉易的,葉易已知曉。
男人轉頭看着她,眸光之中有些許別樣的情愫。
顧靈見此道:“你若有事便去,不用擔心我。”
“不是擔心。”葉易搖搖頭,突然吸了吸鼻子:“就是有些不捨得,我們才重逢不久。”
剛剛還一臉正經模樣的男人,突然撒嬌,顧靈感覺有什麼東西直衝腦門兒,讓她整個人都有點飄飄然。
她上前一步,拉了拉葉易的手。
看着大掌與小手的交錯:“無事,等事情結束了,我們再見就好了。”
那是自然,難不成還不見了?
葉易看着胸口處半低頭的小女人,心底一種名爲愛的情愫在瘋漲。
他伸手,將女人的頭捧起。
顧靈還未回神,脣間便傳來溫熱感。
細細碎碎的碾磨,到有些瘋狂的吸吮。
脣瓣帶來的刺痛,似乎也掩埋不了兩人的瘋狂。
許久,葉易鬆開她:“風若的事情,讓你受了委屈,待此次事了,我再與她算這筆賬。”
原來,自己並未過多在意的事兒,葉易反倒是一直掛在心上。
“別,你了了與風家的因果就是,不用做什麼,我並不在意。”
她仰着頭與他說話,眼底的漣漪讓葉易忍不住想要抱住她再親一次。
只是,他必須走了。
這傳音符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他一直在封界畫之中,這傳音符無法去,所以在他離開封界畫之後便立即出現了。
那小鹿的身份未明,也許,到時候要了結這段因果,他還需要先找到顧靈。
之所以這麼做,除了的確突然冒出來的強烈不捨,便是想要看看這小女人的反應。
如此,甚好。
葉易帶着滿足,深意的笑容裏離開。
顧靈目送他遠去,突然想到了什麼,跺了跺腳,心底狠狠罵了句流氓。
收斂好心情,顧靈面色平靜的往巷子外走。
此地的怨念之力濃郁程度幾乎不亞於當初他們在絕地城中心所見。
而前幾日大陣也並沒有明顯消耗過度的現象,爲何會突然不見?
到底,發生了什麼?!
城內,原本有些擁擠的街道之中,此刻已經沒有多少修士,卻都是在慌忙往絕地城外的方向去。
那茶棚還完好,但是卻再也無賣茶修士。
一時之間,整個絕地城似乎都空了。
召出窮奇,一人一獸慢慢往前走。
前方,隱約能看見一些修士,只是這些修士卻並不是正常人模樣,而是如同當初風若被怨念之力侵蝕時的樣子。
怨念纏身,狀若癲狂。
儲物戒指中的命牌閃了閃,顧靈注意到,頓了頓,轉角往一處樓層走去。
樓內,張彼和張此幾乎陷入絕望之中,佈滿大樓的怨念之力,將他們圍困在此。
兄弟兩人,早年準備了不少雷霆符籙,可卻依舊不足以讓他們離開此地。
可惡的是,神降早有察覺撤離,那鴻道人卻是沒有通知他們一聲。
等他們發現不對勁,已經有些爲時已晚。
如今,靈氣耗盡,最後一張符籙即將用盡...........
兩兄弟幾近絕望。
而就在他們準備閉上眼等死之際,一隻形態怪異的小獸卻是突然從黑稠的怨念之力中竄出。
那濃如實質,讓他們畏懼的怨念之力如同遇到了天敵一般,瞬息間散開。
小獸身後,熟悉的少女漫步而來。
相比他們的狼狽,她閒庭漫步,悠然自得。
“可是無事?”
張彼和張此發呆之際,不知何時那遠處的人已經到了近前。
她身上散着如同月光光華的淺光,帶着有些刺骨的寒意,卻讓四周的怨念之力無法靠近。
而那隻小獸,此刻正撒歡兒到處追趕怨念之力,時不時從空中扒拉一口放在嘴中咀嚼。
竟是在吞食怨念之力。
“我們無事,張此多謝姑娘。”
在張此兄弟家族之中,姑娘,是對女性的尊稱。
最初他便是在顧靈面前服了輸,也不過一句道友。
如今,他們兄弟是真正欠人家一條命。
尊一聲姑娘,自然不爲過。
顧靈倒是沒有注意他們的稱呼。
只是擡頭看了看外面還明顯在增加的怨念之力道:“我們先出去吧。”
有窮奇在,護住兩人不成問題。
見顧靈並不是離開絕地城,而是繼續往城內去,張此忍不住問了句:“姑娘,我們不離開絕地城嗎?”
“離開。”
離開?那爲何還要往城內去?
“我還有朋友,他們可能還沒走。”
在看到這種情況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是去找司空錄,三人若是早已經離開,她就在城內探查一下,若是還在城內,她便先將人送出去。
她修爲雖不強,卻是因窮奇在一側,能鉗制這些怨念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