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若咬牙,又是這樣。
雖然葉易性子冷漠,她早已習慣,可她明顯能感覺到,如今,完全不同了。
風若忍不住鼻翼有些發酸,可即便眼眶滿是水光,也未曾見那人轉頭。
他看不見,自己做什麼,不過都是徒勞。
恨恨咬牙,再度在顧靈頭上算上了一筆。
顧靈當真冤得很吶...........
狂躁的靈力,充斥着讓人作嘔的味道。
這是鮮血濃郁到了一定程度所造成。
千嘯警惕着葉易,緩步退至井字身側。
高塔之上,黑色的劍身被天地靈氣纏繞。
雲坤眉心的窟窿已經不在流血,可他卻依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活着,還是已經死去。
流淌在地面的鮮血,快速聚合在一起,形成普通人大小的血塊。
四周自爆亦或者自絕修士還遺留在空中的鮮血,朝着血塊凝聚而來。
不光如此,先前被風老動了手腳已經死亡的修士,其身下血液竟也是聚集而去。
風老見此,似有所悟一般喃喃道:“我錯了,原來,我想錯了。”
“四伯,錯了什麼?”
“師傅?”
風若和蕭陽同時開口。
風老看了兩人一眼道:“不,如果如此,倒也沒有錯,倒也沒錯,沒錯。”
什麼一會兒有錯一會兒沒錯的?兩人一時間聽不明白。
井字半跪在地,對着那血塊低下了頭。
幾息之間,血塊的顏色快速淡去。
一道金袍人影,自血塊之中踏出。
血塊轟然落地,卻是還未接觸到地面,便瞬息間消失無蹤。
這是,血祭!
雖然心中知曉,井字可以成功,可如今看到那出現的人,風老還是覺得胸口有一口氣喘不上來。
那是氣的,明明,如今的情況,井字根本不足爲懼,只要沒有人能妨礙他,取走渡生珠並不是什麼難事,可如今...........
“尊上!”井字低着頭,肩膀微微有些發顫,不知是激動,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嗯,這裏,倒是熱鬧得緊呀,本尊也許久沒有感受到這般熱鬧了。”
來人一身金袍,他面部五官,讓人看不清楚,只是隱約間可辨認,此人也是個面貌俊美非常的,他初時出現,身形也模糊不清,從那開口的聲音,衆人才方可判斷,此人,乃是男子。
他環顧四周,隨着身體的凝實,足尖緩緩落在地面。
除了那依舊讓人看不清的五官,他和普通人似乎沒有太大的差別。
金袍男人轉身看了看依舊石像狀的雲坤,嘆着氣搖了搖頭:“養了這麼久,可惜了。”
井字一僵,擡起頭看向金袍男人:“尊上,雲坤這些年也算是嘔心瀝血爲您辦事,能不能...........”
“救他?”男人似乎輕笑了一身,井字看見他蹲下身子,敲了敲自己的頭:“井字,你可別忘了,他不是普通修士,他是雲坤一族,從你讓他獻祭的那一刻,他便已經註定逝去了。”
“尊上...........”井字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
他從未提起過,自己以血凝身降臨之時,便是雲坤的死期。
井字閉着眼,心底說不出什麼感覺,不過,只是片刻,便被自己壓了下去。
金袍男人往前走了幾步,擡目,看向高塔之上的刺目光芒。
“萬年之久被封印在此,也是委屈你了。”
委屈?
衆修士不解。
葉易眯着眼,他很清楚,此人這話,不是對那散發着光芒的珠子說的,而是對珠子之後的黑色長劍。
“嗡...........”
一聲劍鳴,好似迴應,卻是一瞬間,讓下方修爲較低的幾名修士險些炸了識海。
一時間,衆修士原本對那毫不起眼的黑劍,浮起畏懼之心。
金袍男人招了招手,那黑劍突然開始震動起來。
先前只是一聲劍鳴,便讓衆人畏懼不已,如今發出的聲音,竟是讓幾名還未回神的修士在愣了片刻之後,便成了癡傻瘋癲的模樣。
顯然,他們的識海,已經廢了。
整個地下城開始動盪起來,細細碎碎的石塊從天空落下,似乎下一刻,上面的天空便會化作巨大的土地砸下,將所有人掩埋在此。
煞魔劍劍身被拔出塔頂,如同得到了召喚的孩童,開心的撲向家長的懷抱。
金袍男子,笑着將煞魔劍接入掌心,細心的撫摸着其上繁複祕籍的紋路。
“我來帶你回去了。”
他輕笑,目光再度擡頭看向高空。
沒有了煞魔劍的壓制,刺眼的光芒似乎再度強了一些,卻不知爲何,這突然增強的光芒,顯得有些勉強。
被封印在此地萬年,那些曾經能夠給予它力量的異族族人已經死去,原本它是他們最好的港灣,但是因爲有煞魔劍在此,那些死去的神魂無法進入輪迴,更是無法來到它這裏。
怨念之力在此地衍生,將它們一個個吞噬變成怨魂。
成爲了煞魔劍的助力。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它一直都在削弱之中,而煞魔劍作爲封印最大的受益方,並沒有受到多少消耗。
在衆人注目之中,金袍男人揮下手中煞魔劍,擡手,五指朝着塔頂扣下。
那原本固定在塔頂的渡生珠立刻不堪重負,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想要渡生珠!你休想!”算計了這麼久,要是讓人從自己面前就吧渡生珠取走了,風老覺得,自己會被嘔死。
風老出手,直取塔頂的珠子。
那金袍男人似有所覺,卻是握着煞魔劍的手突然鬆開。
隨着劍身穩穩插落在地面,帶着血紋的掌印也在同一刻拍向風老。
“哼,本座不懼!”他輕哼之際,周身靈氣暴漲。
兩兩相抗,卻一時間似乎無人佔了上風。
這裏是天極,原星域的高等大陸,可如今畢竟有封印在此,完整的天極被分割成了三方大陸,天地法則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