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的彎彎道道,此刻無人想去深究。
葉易和顧靈的關係,司空錄即便不說,心中也是有數的。
顧靈的情況他看到了,此刻的顧靈,就是衆矢之的,只要她出現,回過神來的各方勢力必然想要從她手中奪取渡生珠。
葉易既然出了手幫他們,他倒不擔心葉易害他。
一行三人出了傳送陣,便一路疾馳往絕地外圍而去。
當然,絕地的地域,比起羅東和神降,只大不小,想要完全到達外圍邊緣,便是加緊腳程趕路,需要的時間也不下半月。
來回便是需要一月有餘。
葉易心中掛念顧靈,自然不可能耗費如此之久的時間。
離開絕地城範圍之後,便喚了金翼雀送他們離開。
可即便如此,還是耗費了三日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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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烈的怨念之力將她包裹,這並不是什麼意外的事情。
只是,那怨念之力環繞,卻無一膽敢侵蝕她,即便貼着她肌膚縈繞,也始終未進半步。
站在塔頂,顧靈指尖印紋幾變,周身閃過一陣光芒。
四周場景變幻,很快便成了一處滿是壁畫的房間。
這裏是當初和葉易一行人探過的高塔最後一層。
“你來了。”
黑暗中,兩到人影浮現,一人有着血色瞳孔,另一人有着讓顧靈熟悉的面孔。
秦時,和守。
“前輩。”
對着那黑影,顧靈雙膝跪地,拜了下去。
黑影似有不解,身形一閃之間,將她攔住:“何故行如此大禮。”
“這一路行來,前輩之女,多次幫扶晚輩,可晚輩先前卻對前輩不敬,晚輩...........”
黑影血瞳微縮:“看來,你接受傳承之際,連同記憶也接收了?”
他從未跟顧靈提起過,那一路護她周全的東西,是自己女兒留下的。
而顧靈如今既然知曉了,若不是從他口中得知,那麼就只有從她母親處得知了。
而她母親,並不知曉他如今以這幅形態還存在着,主動提起此事不大可能,如此一來,不難猜測,她是傳承了記憶。
傳承了記憶嗎?
算,也不算,顧靈的確得到了一些記憶,不過是零碎的,其中,恰好有先前所見那位女子的一些信息。
而顧靈會拜,不單單是因爲,此人乃是那女子的父親。
而是,此人,也是這絕地城內諸多陣法的建造之人。
她的母親,他的女兒,所學陣法,皆是他所授。
“起來吧,不必跪拜,你這女娃子的性子,老夫也是見識過一二,你這一跪,只怕不是爲了菲兒一事,要做什麼,你且直說便是。”
明明上一秒還在疑惑她是否傳承了記憶,下一秒卻是看透了她的小心思。
顧靈撓了撓頭,就這麼被戳穿,反倒是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抽回被拉住的手,將那未行完的大禮繼續。
黑影見此,猶豫了片刻,並未再伸手阻止。
額頭結結實實的貼在了地面之上,顧靈才擡起頭:“前輩,晚輩想學習您的陣法。”
這與她當初在見到大陣時所想象的千差萬別。
秦時呆愣愣的站着,看着那一人一魂對話。
顧靈突然下跪就讓他懵了一下,如今怎麼聊着聊着,反倒是好像還要拜師了一般。
想要學陣法嗎?
黑影頓了片刻,突然放聲大笑:“你倒是不遮掩。”
他笑什麼?顧靈疑惑。
只聽守道:“你應該知曉,渡生珠的每一任主人,神識都強過普通修士,而所有有造詣的陣法師,也無非有這一點,神識強大。”
“孩子,你可知曉,在你母親成爲渡生珠的主人之前,老夫便是渡生珠的上一任主人。”
渡生珠的主人?
顧靈有片刻僵硬,他即是渡生珠的主人,爲何,那渡生珠,又成了她母親的?
“是不是很好奇,老夫尚且在世,爲何你母親會成爲渡生珠的新主人?”
守笑道:“那是因爲,你母親的神識,有朝一日,會在我之上,比起我,她更適合成爲渡生珠的主人。”
的確,之前,她便說過,擔心自己被發現識海異常,從而繼承渡生珠。
可渡生珠,爲何需要神識強大的修士來繼承?
顧靈還想問什麼,卻是還未開口,便被守打斷:“關於渡生珠,該知道的,你早晚會知道,不急於這一時,如今便是我說與你聽,你也未必能明白。”
“至於你想學陣法,老夫自然是願意教的,可惜的是,如今你取走了渡生珠,那煞魔劍的主人也取了劍,絕地封印自然瓦解,三大陸迴歸,絕地城這方寸之地,無封印鎖閉,怨念之力潰散,老夫自然也是留不下來的。”
他早已死去,如今不過是依怨念之力而生的怨魂之體,待怨念潰散之時,也是他徹底消失在這世間的之時。
顧靈並不知道,取走渡生珠,便是破了將這絕地圈起的封印,更是不知道,那煞魔劍爲何物。
如今聽聞怨念之力即將散去,守將消失,心頭不知爲何有片刻說不出的壓抑。
“前輩,是否,怨念之力散去之時,這絕地之中所有因怨念之力所形成的存在,都會消失?”
“那是自然。”守回答之後,看向顧靈:“怎麼,你還在絕地城中,見過其他人?”
顧靈沒有回答,腦海中卻是不自覺想起那與僞裝的風老同行之時,那有些呆萌護短的怨魂前輩。
“也罷,也罷,老夫這麼多年,也受夠了這怨念之力的折騰,不過,既然還存在着,誰又想從這世間消失,可惜了,若是能..........”
“有辦法?”顧靈立即來了精神。
守見此,不由又笑道:“你倒是比老夫還上心,法子是有,不過,有與沒有也差別不大,只是尋不到的希翼罷了。”
“前輩不說說,怎又知尋不到。”聽聞守可能消失,秦時心中不免有些難過,如今聽聞還有希翼,自然要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