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寅漲紅着臉,秦霜霜扁着嘴,看着顧靈,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就差哭出來。
如今她是被沙埋得最深的,這麼一會兒時間,已經快到腰間了。
她該怎麼辦?
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顧靈閉上眼,一副山河畫卷很快出現在眼前。
畫卷展開,在空中漂浮。
顧靈爬上封界畫,將秦霜霜拽了上去,隨後又拉了劉寅一把,這才督促着封界畫往流沙圈外去。
她從未想過將封界畫當代步法器,如今一用,卻發現似乎這封界畫似乎本身便有代步法器的潛質。
將劉瀾放下,西門笑正回頭,看到的便是三人乘坐畫卷而來,面色間不免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顯然,他先前是看見三人都被流沙制住的。
三人落了地,顧靈收起封界畫。
若是秦霜霜,西門笑還好意思一問,顧靈這般淡然的神色,他反倒是不好意思問她怎麼做到的。
劉寅則是沒有這個負擔,回過神來,看着顧靈收起封界畫便道:“你能在流沙之中使用靈力?”
“不。”她能說自己可在流沙之中使用靈力嗎?
“那到底怎麼回事?”
顧靈沉吟了片刻道:“此法器寄於我的識海,流沙能吞噬靈氣,但是對神識無用。”
原來是寄生識海,這倒是沒什麼稀奇了。
不過,能寄於識海的法器,那畫卷便是她的本命法器了?
一時間,幾人心底都產生了好奇,那畫卷能爲她的本命法器,必然是有着特殊之處吧?
秦霜霜未曾見過顧靈的本命法器,此刻自然也是與劉寅幾人一樣的認知。
爲何他們會認定,封界畫便是顧靈的本命法器?
以神識烙印認主的法器,多數人只是放在身上,儲物戒指中,但本命法器則是不同,多是盤踞於修士的丹田,日夜以靈氣溫養。
而有些修士,會因爲本命法器的特殊,將其溫養在識海之中。
丹田和識海,也只有本命法器能夠收入其中。
顧靈曾經也想過這些問題,可如今也同樣沒想明白,封界畫不能算是她的本命法器,而是它自己進入識海,原本有些許破爛的畫卷,在識海中溫養這些年,如今看起來倒是好看了許多。
反倒是真正的本命法器,猩紅之月,卻是在認主之後,至始至終都沒有進入丹田也沒有進入識海,而是以戒指的形式待在她的指尖。
當然,吸收靈氣卻是一點兒也沒少過。
自從認主之後,她每日打坐修行的靈氣,約莫有一小半去了手指之上的血戒之中。
雖然這傢伙吸的開心,但是卻也知曉分寸,似前些日子她靈氣耗盡的時間,恢復之中的靈氣它卻並未吸收分毫。
“雖是虛驚一場,可我們接下來也更要小心了。”
西門笑鬆了口氣,繼續在前面領路。
沙丘很大,便是幾人的腳程夠快,也走了些時間。
前方的西門笑開始慢了下來,這讓身後的幾人都知曉,快到地方了。
腳下的黃沙開始抖動,有之前的流沙經歷,這次第一個發現異常的是秦霜霜。
就在兩人離開沙地的一瞬,腳下的沙漠卻突然消失。
還未回過神來的西門笑和劉瀾劉寅三人,連慘叫聲都沒留下,便朝着黑洞之中墜去,消失無蹤。
悉悉索索的滑落聲,是四周隨着黑洞的邊緣往下還在掉落的黃沙。
“流沙?”秦霜霜瞧着下方,心有餘悸。
“不是。”流沙會是這個樣子嗎?對於秦霜霜的疑問,顧靈毫不客氣的甩了個白眼。
“現在怎麼辦?”那漆黑的大洞,讓秦霜霜有些不安。
“下去!”
“嗯?”
“我們下去。”劉寅幾人有沒有危險尚且兩說,丟掉隊友跑路顯然不是她們應該做的事。
月神樹葉朝着漆黑的洞口飄落而下。
黑夜之中,漆黑的洞口仿若巨獸一般要將那細小的綠葉吞噬其中。
“好黑。”秦霜霜吐槽着,目光卻是在努力的往下看。
腳下的月神樹葉帶着兩人一點點往下飄,平穩至極。
這洞內的確黑得出奇,可以看見,但是可見度和可見範圍極低,或許,是因爲洞太深的緣故所致?
沙漠覆蓋之中突然出現這般深不見底的大坑,完全就不是正常的。
此刻她們兩人唯一能的做,便是祈禱劉寅兄妹和西門笑還活着。
秦霜霜輕呼道:“應該快要到底了。”
顧靈點點頭,憑藉着這洞內的風向動靜感覺,的確應該快到底了:“小心些。”
心念微動,手中血戒已經化作血色長槍握在掌心。
秦霜霜感受到異動,目光看了看顧靈手中的猩紅之月,之前她救下顧靈之時也看到過它,這沖天的煞氣,讓她實在有些不喜此槍。
收回目光,眼前已經可見地面,她指尖微點,足下綠葉化作一道柔光回到她掌心之中,隨後幻化成了一柄翠綠色的長劍。
“是月神劍。”
“當年的月神祕境能存在的主要原因便是因爲它,多年在月神祕境之中,月神劍的劍靈隨着時間流逝變化,生成了月神樹這般存在,而月神樹葉也同樣不過是衍生之態。”
“這柄劍,纔是月神樹真正的本來面目。”
顧靈只是看了一眼月神劍,秦霜霜便似知道她所想,將月神劍的來歷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
看着顧靈點頭,秦霜霜正欲問問那血色長槍的事兒,漆黑的洞窟之內,卻突然傳出一聲嚎叫之聲。
似狼,似虎,卻又似乎都不是。
是她們從未聽過的聲音,只是一聲,便歸於平靜。
“可是顧道友,秦道友?”
身後的黑暗中突如其來的呼喊聲,讓兩人齊齊轉頭。
劉寅從漆黑一片之中走出,行走間一瘸一拐。
兩人注意到,他的左腳膝蓋之上滿是鮮血。
“你受傷了。”
“輕傷。”他口中說是輕傷,但每走一步,顧靈和秦霜霜都能明顯的聽到他呼吸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