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端坐在桌前的顧靈睜開眼，回頭看向她，眸底還有着尚未散去的擔憂之色。
她對自己，是不同的。
秦霜霜滿臉笑意，是啊，是不同的，她會容忍自己的撒嬌，雖然看起來還是面無神情，但是卻會爲她考慮一下。
一切，如她所想。
“醒了。”秦霜霜點着頭，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霎時間，整個屋內都回想着噼噼啪啪的骨骼脆響聲。
“看來，你因禍得福了。”只一眼，她便看出了其中門道。
“僥倖突破了。”秦霜霜回頭一笑，神色間滿是得意。
如今她的修爲，算是追趕上了她。
顧靈點點頭：“醒了便好，我還有些事，你可要一起去？”
“去，自然要去。”
似乎料到她會如此回答，顧靈起身，往外走。
“不用傳送陣嗎？”她疑惑。
“我們要去的地方，傳送陣去不了。”
去不了？那是什麼地方？
龍泉驛的樓道，秦霜霜也第一次見到，當下目光忍不住打量了四周一圈，隨後才放到前方少女的背影之上。
跟在顧靈身後，聞着那少女身上獨有的清新氣息，她尤爲安心。
“你的心魔..........是什麼？”
從前方傳來的聲音讓秦霜霜猛然一僵，許久才繼續跟上道：“怎麼了？怎麼突然問這個？”
想來，沒有哪個修士會問別人的心魔是什麼吧？
秦霜霜沒有回答，顧靈也默了片刻才道：“你先前，喊我名字了。”
“你的心魔，是否與我有關？”
顧靈不清楚，自己對秦霜霜來說是什麼樣的存在，但是能在心魔之中喊自己，這讓她有些詫異。
“啊哈哈哈，怎麼可能，肯定是你聽錯了。”她漲紅着臉，不敢啃聲。
“聽錯了嗎？”也是，秦霜霜怎麼會喊自己呢。
顧靈沒有回頭，自然也沒看到身後秦霜霜的神情。
“靈兒啊，我們要去哪裏？我被困在心魔多久了？”盯着腳下的樓梯，秦霜霜試圖岔開話題。
“不久，七天左右，我們快到了，等下你便知曉了。”
瘋道安排的房間算不得遠，上了幾層樓梯，很快眼前便出現了禁制。
顧靈徑直穿了過去，只是走了幾步，卻發現秦霜霜沒有跟上。
回過頭纔看到，這姑娘一臉委屈的站在禁制之外：“靈兒，我進不去。”
“進不來？”顧靈秀眉微皺，想了片刻，走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此次兩人一同穿過禁制，秦霜霜毫無阻礙的進來了。
“謝謝靈兒。”
顧靈失笑：“這有什麼好謝的？”
秦霜霜立時笑顏如花，回頭之際不忘低喃吐槽：“這鬼東西居然攔住我，卻爲何不攔住你呀？”
兩人拉着手往瘋道的房間去。
“師傅，徒弟顧靈求見。”
“師傅？”秦霜霜挑眉，看着眼前的房門有些晃神，顧靈什麼時候在龍泉驛有了師傅？
“哎呀，小徒兒來了，進來吧。”屋內傳來聲音，房門也在此刻應聲而開。
一個鬍子頭髮花白的老者。
“師傅。”顧靈行了禮，這纔有些疑惑道：“師傅，徒弟不知道您這裏有客人。”
“客人，他算哪門子的客人喲，這是你大師兄，道仁。”
大師兄？雖然一時間有些詫異，但顧靈很快回過神，轉身對着那白髮老者行了一禮道：“顧靈見過道仁大師兄。”
不卑不亢，神色鎮定，絲毫沒有被他這麼一位大師兄‘嚇到’，足以可見，其心性還是極爲不錯的。
瘋道坐下弟子不多，其中兩人還是坐鎮龍泉驛時收的，幾師兄弟無一不是人中龍鳳。
想來，眼前此女，必然也非凡。
“小師妹客氣了，喚大師兄便是。”
道仁開口，滄桑的聲音越發顯了幾分老態。
瘋道瞧着兩人打招呼，很是滿意，目光掃了掃顧靈身側的秦霜霜，皺了皺眉：“小姑娘醒了啊，可還安好？”
“謝前輩關心，自然是無事的。”
此人，不就是早先在沙漠之中見過的人嗎？怎麼就成了顧靈的師傅？
而且，她總覺得這句安好並非是關心的意思。
瘋道不喜歡秦霜霜，非常不喜歡，雖然這姑娘性格純粹，可一想到她和顧靈之間那奇怪的因果關係，他便覺着有些頭疼。
可顧靈本人都不在意，他自然也無法插手此事。
不能插手，可顧靈管不了他不喜歡這姑娘呀。
於是乎，在很長一段時間，秦霜霜都能看到瘋道的翻臉如翻書。
“小徒兒，你的事兒我都跟你大師兄提過了，師傅我還有些別的事情，便讓你大師兄陪你去走走如何？”
“好，那便勞煩大師兄了。”這幾日，她守着秦霜霜心中便一直想着此事。
便是再後知後覺，她也感受到了，這個打開房門能夠接觸到的龍泉驛，似乎和傳送陣通行的龍泉驛不同。
“無事。”道仁笑着搖頭，轉身對瘋道行禮：“師尊，那弟子與小師妹先告退了。”
瘋道甩了甩手：“去吧，去吧。”
顧靈見此，也上前行了禮，這才隨着道仁身後走出去。
秦霜霜自然同行，三人從樓道往下走。
看着道仁，秦霜霜眉間浮起糾結之色，但很快就拋了去：“靈兒，你怎麼成了那瘋老道的徒弟？”
道仁前進的步子微微一頓，隨後繼續向前走。
瘋的確是瘋，雖然不止一人叫他瘋道，可瘋老道還是第一次聽到，師尊的外貌雖看起來有些年歲，但除去那兩鬢的白髮，面貌怎麼說也不過中年，卻被稱爲瘋老道了。
便是向來不在意外表的師尊，只怕聽到了也會跳腳吧？
想一想，道仁便有些忍不住笑。
雖然跟着道仁身後這樣說話不太好，可秦霜霜對瘋道實在沒什麼好感，忍不住便乾脆不忍了，先問爲快。
顧靈微低了頭，在她耳畔道：“此事說來話長，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
“那沒關係，你多說幾句好了。”秦霜霜接口，又覺得這話似乎不對：“我的意思是說，待你有空的時候，便說與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