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懷中的人，顧靈查看了一番，發現她只是力竭而暈了過去，不免鬆了口氣。
那毒性此刻沒了丹藥的壓制，早已經反彈，好在這毒本身就不是傷人性命的。
一切平靜下來，涓細的水流聲緩緩傳入耳中。
往下看去，這裏似乎是一個溶洞，那細細的水流聲，正是從洞中一個不到一米寬的溪流傳出。
兩人在岸邊落了腳，顧靈半抱着唐雨初，喚出銀之後將封界畫收了起來。
銀出來便被眼前的場景吸引，這溶洞之中，無論是頂部還是溪流岸邊的牆壁，都有密密麻麻的水晶體存在。
這亮閃閃的東西，對龍族來說簡直就是致命誘惑。
看着頭頂，銀不免舔了舔舌頭：“要是我本體尚且還完好，一定來這裏把這些水晶都搬回去。”
他嘟囔着，頭上卻是突然一疼。
轉過頭，原來是顧靈敲了它一個爆栗子。
銀揉揉頭，委屈道：“我當然知道不行嘛，還不準人家臆想一下的，靈丫頭你太壞了。”
“這裏雖然並沒有上面那麼壓迫，可依舊沒有靈氣，在這裏停留太久，只怕我們就別想離開了，別廢話，快找生命體徵的源頭。”
說道正事，銀也只能將‘滿腹委屈’收起了。
它看了一圈，便指着那狹長悠遠的一端道：“很近，從這邊走。”
看了路，顧靈蹲下身，將唐雨初抱起。
顧靈本身個子便只能說是中等，唐雨初反而比她高上那麼一丟丟，若是個男人將唐雨初打橫抱起也罷，偏偏是顧靈。
兩個女人..........
銀張了張嘴，忍不住道：“你就不能把她放在封界畫上嗎。”
顧靈淡淡道：“我的靈力消耗的差不多了。”
之前一路她還握着靈石補充了不少，若不然，此刻怕是更加危險。
而且她發現，在這死星之上取出靈石，靈力消失的速度遠遠快過於她吸收的速度，也就是說，一枚中品靈石，可能只能當一枚下品靈石來用。
這讓顧靈格外的肉痛。
不過，誰讓譚毅這傢伙是給了好處的，反正如今用的也是他的靈石，這樣，至少她心中舒坦些。
“好吧。”它還能說什麼。
銀無奈，自顧自在前方帶路。
沿着溪流岸邊往前，半日的時間，便見那溪水分流，遠處，本就曠闊的溶洞似乎更大了些。
一人一龍越過溪流，不由自主被眼前的光景吸引。
那閃爍着光芒的水晶之下，是一枚巨大的水晶球。
而其上所散發的，正是她們尋找了許久的生命氣息。
“這是什麼？”顧靈帶着疑問，將唐雨初放在了一旁。
銀看了一圈，繞了回來：“這應該就是元星的本源。”
“本源？”顧靈不解。
銀想了想道：“你不知曉也是正常的，多數修士在邁入五衰之前接觸不到本源這種東西。”
“怎麼說？”
“本源之力，平日裏根本是看不到的，這修真界中，除去星系有本源，人也同樣有本源，包括天地規則的本源。”
刻意引她們？
顧靈看着眼前的巨大水晶球，神色間有些莫名和疑惑。
“看來，它知道自己大限將至。”
銀說着，示意顧靈看水晶球之下的溪水。
那緩緩流淌的溪水之中，似乎有無數根無形的線連接着水晶球體，其中大部分呈現黑灰之色，如同壞死的樹根。
相比樹根，更讓顧靈聯想到的是在死星之上看到的色彩。
這些壞死的線條之中，僅僅還有兩根是亮着的。
而就在銀和顧靈的視線之中，其中一條正被黑色緩慢的侵染着。
一人一龍稍微湊近了些，那些繁雜的線卻在此刻消失無蹤，就好似他們來時那般，只有靜靜呆在那裏的水晶球。
“這是怎麼回事。”銀似乎懂得比較多，此刻她也只能詢問它可以最快的得到答案。
銀再次繞着水晶球晃了一圈，有些不確定道：“這世間的生物，多數都是修成人形，擁有自我個體，本源這種東西嘛，它沒有修成人形，也並不算個體意識，，可你說他們不算是個體意識吧，他們卻又擁有自我的思考和記憶，他們得天獨厚，不顯露與人前，奉獻自己的一切供於天地間，耐得住數萬年，百萬年甚至更久遠的寂寞，這些都是人和所有個體意識存在的生命所經受不住的。”
銀轉頭看向顧靈：“它將我們引來，應該是在彌留之際想要做些什麼，不過，我肯定是不行了，至於那一位。”
它看了看唐雨初，嘆息道：“怕也是沒什麼法子的，所以，它要找的，或許是你？”
“我？”顧靈搖搖頭：“不一定，我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之前爲何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這次帶唐雨初來，就有了？”
銀怔了怔：“你這麼說，倒也對，要不然我們弄醒她。”
顧靈看了看唐雨初，搖頭道：“我們等等吧。”
等什麼？當然是等唐雨初醒來了。
銀看着那水晶，又看了看唐雨初，有些不悅道：“這生命本源在我們面前顯露了自己的狀況，許是它覺得找你也是一樣的，唐雨初可能只是一個巧合，這生命本源，可是你如今的修爲遠遠接觸不到的東西，便是五衰強者在此此怕也舍不下這機緣，你倒好，還非要等着她醒。”
顧靈沒說什麼，也沒有反駁它的意思。
這讓銀不由泄了氣。
不過，它也清楚，自己這麼說並不能改變什麼，顧靈一路走來，一身本事也沒見她走過什麼捷徑。
若說她真有心走這些捷徑，初次見面，自己就成爲她的口糧了。
她當初若是吞了它，此刻的修爲造詣只怕更加莫測。
可她並沒有這樣做，它時而恨鐵不成鋼，卻又無奈，若非顧靈是這樣的性子，自己也活不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