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個,銀也不扭捏了:“你幫我收入封界畫中,到時候我只有辦法。”
“本源也能收入封界畫?”她疑惑。
“那是自然的,身爲封界畫的主人,封界畫還有很多你沒發現的能力呢。”
“這倒是。”顧靈點點頭,毫不猶豫的祭出封界畫。
畫卷展開,隨着顧靈的意念,封界畫果然開始吸納本源智力,一時間和猩紅之月搶奪了起來,可猩紅之月的吸收,哪有封界畫的納入快,很快便暴怒的朝着封界畫衝去。
卻被顧靈擡手一把拽住,她低聲道:“貪多不爛的道理你懂,這剩下的也不多了,我既然能吸收本源之力,日後你的機會自然也不少。”
猩紅之月微抖了抖,似聽懂了她的話,不再繼續追。
將猩紅之月安撫下來,擡起頭之際,卻見唐雨初不知何時打開了匣子,點點的本源之力正向外擴散。
封界畫立在空中,不知該收不該收,好似在等着她下令一般。
顧靈默了片刻開口:“你這是做什麼?”
唐雨初道:“你說的沒錯,我們能來到這裏,遇到這等機緣,銀的功勞不小,不,若非它感知到生命之力,我們也找不來,這東西,不應該分成兩份,而是三份。”
按照如今的情況,於情於理,她自然是希望分成三分的。
先前她未曾料到這本源之力自己能直接納入體內,若是銀要便是全給它就是。
可問題是,這東西如今被自己用了不少。
“好。”她點點頭,也不墨跡,讓封界畫照單收下。
唐雨初也看着差不多合適的量,將匣子重新蓋了起來。
兩人收拾好,這纔看向本源消失的地方。
這東西是大機緣,可本源將他們引來這裏,也是有目的的,不可能白白讓她們佔便宜不是?
本源消失了,可之前與本源相接的帶子卻是還在。
那漆黑如同觸手般的物體,讓兩人都極爲不自在。
不過,得了好處,自然就要辦事,兩人忍着不適,靠近了些。
而就在此刻,眼前霎時間烏黑一片。
周身的場景也立刻變化,壓抑,黑暗,孤獨,將兩人包圍。
兩人都很清楚,明明知道彼此就在身邊,可是觸摸不到,也感覺不到。
“靈丫頭,唐雨初!”
驟然傳來的呼喊聲,仿若穿透靈堂,四周的詭異氛圍也突然消失,回過神來,四周哪裏有什麼黑暗,又哪裏來的壓抑,孤獨?
只是,她們兩人先前分明是站在岸上的,此刻卻已經踩在了腳下清澈淺薄的溪流之中。
“你們兩剛剛怎麼了?失了魂似的往前走?”銀疑惑着。
唐雨初和顧靈對視一眼,頓時明白是那些觸手有問題。
不過,兩人一致決定,必須去看看。
“護住識海,保持靈臺清明。”顧靈道。
唐雨初回應着“好。”
兩人不顧腳下的水流和銀的呼喊,齊齊邁步往觸手的方向而去。
黑暗再度襲來,這一次,卻再也聽不到銀的聲音。
她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終於確定,之前的一切爲何總讓她有種熟悉之感了。
這裏,和龍泉驛窗外的世界是一樣的。
不,卻也不一樣,她如今只是陷入了這裏的幻境,而龍泉驛卻是真實連接這地方的。
“靈兒。”遠處,一道潔白的人影飄來,那是孃親,在神降大陸養育她的孃親,顧靈卻是看也未看一眼:“幻境中的幻象,拙劣。”
她驟然伸手,在一側的黑暗之中拽住了什麼東西,狠狠一扯,唐雨初的身形突然出現在她身邊。
她神色朦朧,眼底還有着淚光,一身滿是死氣,似乎下一刻她就能自殺而亡。
這模樣,顯然是中招了。
“唐雨初,醒醒,你哥哥還生死未知,你就要先去死了嗎?”
話雖重,卻是極爲管用的。
那滿臉的淚痕終於止住,無彩的瞳仁也有了幾絲鮮活:“哥哥還活着嗎?”
“自然是活着的,你忘了,他還等你去救呢。”
去救呢三個字徹底將唐雨初的意識拉回。
她抹了抹臉上的溼潤感,一臉迷糊:“我這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顧靈搖了搖頭,又道:“不過,估計是幻象讓你看到了什麼,你可還記得?”
“幻象?”唐雨初呢喃着這兩個字,皺着眉道:“我看到我被抓了,你被我害死了,哥哥也死在了我面前,火家人最後還殺了林先生,唐家也........”
她說着說着,雙肩開始顫抖起來,嘴脣和整個面孔也開始抽搐。
顧靈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拉回來的人,這一問又變成這樣了。
她抖了抖拉着她的手:“清醒點,唐家還好好的,林先生也沒事,你哥哥也還好好的,火家沒有得逞,可你要是死了,說不定火家就得逞了。”
一席話,再度將唐雨初的意識拉了回來。
她看着顧靈,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我拖你後退了。”
“無事。”
倒也不算是拖後腿,這地方的確邪乎,若非她經歷過龍泉驛窗外的場景,只怕這裏也足夠讓她中招。
龍泉驛附近,除去連接的異空間,那裏生活的沙蛟似乎也天生會幻象之術,當初也曾矇騙過她和西門笑一行人。
有顧靈的提醒在,唐雨初也越發小心了些,這黑暗之中的幻象倒是對她們構不成威脅了。
穿破黑暗,眼前終於靠近那些泛着灰黑的觸手之處。
而沒等兩人緩過神來,眼前的場景再度一變。
“還來?!”唐雨初一愣,下意識拉着顧靈往後退了一步。
然而,很快他們發現眼前的場景似乎和先前的幻境並不同。
畫面之中,一個男人從遠處駕馭飛行法器而來,他擡起手,似乎放出了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很快,四周的一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而男人卻大肆吸收着什麼。
“是本源?”只是幾息的時間,唐雨初便驚愕出聲:“看來,這就是元星的遭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