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不正言不順。
不過,譚毅突然的開口,倒是讓杜仲疑惑又驚訝,他傳音給一旁坐着的人道:“哎呀,你這小情人可以呀,西星星主的師妹,在身份上來說倒是與你平起平坐了。”
西星殿嗎?!
葉易看了一眼那廳外的人影,眉眼間劃過一抹笑意。
杜仲嘖嘖兩聲,還想說什麼,就聽識海傳來回應:“我看上的,自然與衆不同,無論走到哪裏,都可以發光發亮,那老傢伙能收她爲弟子自是他的福分。”
福分?!
怎麼看都是顧靈攀上人家西星,怎麼到你嘴裏就成福分了?!
杜仲抽了抽嘴角,也不知是一時片刻找不到言語反駁,還是覺得這人臉皮太厚了。
不過,倒也好。
這西星殿的人不同,譚毅的身份,在座的都知曉,他一聲師叔,便奠定了她顧靈有權待在這廳內。
她面無神情的點點頭,邁着步子,慢吞吞的挪了過去,前行之時,目光一一掃過先前呵斥自己的幾名修士。
被顧靈挨個掃過去,幾人立時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這位莫不就是西星殿主才尋回不久的小師妹?”
那駐守龍泉驛的瘋道就是西星殿星主的師傅這事兒其他人可不知道。
西星殿只有極少數人知曉她是瘋道新收不久的徒弟,而對外宣傳的信息,是失散多年的師妹被尋了回來。
沒等回答,那人又道:“本座以爲是什麼厲害人物,卻不想是個小小的出竅修士。”
說着話,那人還哈哈大笑幾聲:“哎呀,開個玩笑,想來姑娘應該不會介意纔是。”
皮笑肉不笑,他口口聲聲說是玩笑,但眼底的輕視卻是真。
顧靈皺了皺眉,肩膀上卻是多了一隻手。
譚毅笑看着她:“小師叔,你先請坐。”
見他這幅模樣,顧靈倒是乖乖落了坐。
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譚毅才道:“苟同道友,對於你的話,我是不敢苟同的。”
自己的名字一直都這樣,可其他人多多少少是要給些面子的,自自己成名以來,還沒人敢這樣跟自己說話。
苟同氣惱,又聽譚毅道:“我小師叔如今雖然的確修爲不高,不過,百年之後,將你踩在腳下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相比之前的客氣,譚毅這句話說的自大又狂妄。
此話一出,立時整個大廳譁然。
葉易皺了皺眉,坐在杜仲身側的一人嘆息道:“那苟同乃是大乘修士,雖然已經止步大乘百年,可手段修爲在星域之中都是佼佼者,這姑娘骨齡不大,卻有出竅修爲,的確是個難得的天才,可那譚家小子太過張狂,此話一出,那苟同必然會盯上那姑娘,只怕到時候..........”
他說着,搖搖頭:“可惜啊,可惜..........”
杜仲聞言,收回看向譚毅的目光:“不盡然,那苟同算什麼東西?他如今能站在這裏,又是以什麼身份?而那顧靈又是何等身份?”
那人聽杜仲這一說,有種恍然大悟之感。
苟同能站在這裏,是因爲他是北星巫家的客卿,除去這層身份,這地方他本應該進不來的。
一個世家的小小客卿..........
別說他苟同,便是巫家也不敢跟西星殿叫板。
再說了,這丫頭後背還有一個大佬呢。
那丫頭身上有葉易的命魂,若是出了事,就他的秉性,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杜仲覺得還真不好說。
不過,這姑娘除了天資以外,到底還有什麼別緻的地方,能讓他看上?
記憶之中,葉易前幾年的閉關約莫三十年,他在修行的道路上已經奔走了幾百年,卻未曾將一個女人放在眼中。
於修士來說,這短短的三十年,也算不得長久。
所以,對於他們之間,杜仲不單單只是簡單的好奇。
“你你你,譚毅,你別以爲自己乃是西星星主的弟子便可如此狂妄,百年之後的事情誰又曾說得定?如今,我所說可都是實話,你卻這般不識好歹,你..........。”
苟同跺着腳,盯着顧靈的目光之中,怨毒好似能溢出來。
“好了,元星和火家,我唐家一事,這位顧靈姑娘恰好參與其中,無關她的身份,她便有資格站在這裏。”
略微蒼老的聲音傳來,聞聲看去是一位頭髮鬍子已經發白模樣卻在中年的男人。
而他的身邊,林霖正衝自己頷首。
他的另一側,唐雨初正一臉激動的看着她,見她將目光移過去立即便一臉關心的做起了脣形:“你沒事吧,那人實在太強,你當時暈了,我們沒把你搶回來。”
她說的人,該不會是葉易吧?
看懂她的脣語,顧靈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只能點點頭,表示自己知曉了,也告知她自己沒事。
譚景見她望着那邊,湊到她耳畔道:“師叔祖那是唐家如今的家主,也是唐雨初的父親。”
罷了,他也不知想什麼,又道:“這位唐家家主是個多情的,妻妾不下十人,差不多百年前他娶了西星星域某凡界的一位皇室公主,可惜了那公主只是個普通人,無法修行,靠着丹藥撐了個百年撒手人寰了,留下了唐颯和唐雨初兄妹,這兩兄妹因爲母親是普通人在唐家也不怎麼受待見,年幼的時候因爲某些事情被唐家家主送來了西星域,不過他們身邊跟着林霖,也算是表明自己並沒有放棄這兩兄妹,之後嘛...........”
他說着看了眼還站着的譚毅。
“之後?”雖然八卦了些,可似乎和譚毅有些關係,顧靈實在有些好奇。
“之後唐雨初和九叔就認識了,兩人還訂了婚約..........”
“譚景,是不是皮又癢了?”譚毅掀了掀長袍,落座,雖目不斜視,可嘴裏那咬牙切齒的話好似一個個蹦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