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早就已經被她撇除在外了。
她笑嘻嘻的，卻是沒有注意到下發譚毅手背之上已經青筋暴起。
幾息之後，四人慘叫着被拽了上去。
“靈靈！”
風聲之中，顧靈似乎聽到了葉易的大喊。
可神識因爲身體失衡混亂不堪，她睜開眼，原本暫時失明的眼睛衝破了黑暗，點點白光映入眼簾。
天空之上，數道人影站立。
與他們四人不同，他們並沒有被拉扯，而是對着天空之中的漩渦使用着法器和靈力。
似乎，想要打破它。
而漩渦.........她微微揚起目光，卻只看到大片鮮血和破碎的衣料灑下。
再次陷入混亂之前，她看到了那些人羣之中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有那天議事時見過的，有杜仲，有葉易，還有唐家家主，唐家老祖，和被唐家老祖護在身邊，很安全的唐颯..........
身體驟然被扯了上去，一切的一切都消失無蹤。
因爲又一次看過漩渦，她的視線之中一片漆黑。
耳畔，除了慘叫，還有血肉被劃破的聲音。
她死死握着唐雨初的腳踝，同時感受到自己被譚毅抓住的右腳腳踝如同要被捏碎了一般。
“嘭！”
巨響帶着巨大的靈力餘波擴散，餘波帶着風中的利刃划來。
顧靈感受到，微微偏了頭。
雖性命無礙，可臉頰和額頭卻是一陣陣火辣辣的疼。
鼻翼間濃郁的血氣，讓她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葉易此刻很生氣。
若是顧靈自己尋了地方躲起來，可能還等得到自己尋去。
可他沒想到顧靈在自身不保的情況下，居然還想着救人。
“雨初！”唐颯自然也看到了自己的妹妹。
身後，唐家老祖拉住他，看向不遠處面色凝重的葉易：“葉道友，那火智手段不少，又處處不與我們正面交手，而是藉着這漩渦四處躲避，即便我們有能力，短時間想讓他落敗的可能性也不大，唯有用另一個法子..........”
葉易轉頭，眼底有暗芒流動：“哦？什麼法子？”
他這般乾脆，倒是讓唐家老祖有些退縮了，可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還是咬了咬牙道：“我手中有本源之力，葉道友是九靈傳人，自然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男人微微眯起眼：“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本源之力，你捨得？爲了你那小輩？”
唐颯也看向身旁的老祖，真的是爲了自家小妹嗎？
他很清楚，不可能！
本源是什麼東西？
本源所代表的，不光是珍寶，修爲，而是老祖的性命，他已經處在彌留之際，若是沒有本源最後的助力，他會死去，永遠消失在修真界。
他是唐家的象徵，是唐家的根本，是唐家的天。
他手中的本源所代表的，是整個唐家。
只是爲了那一層血緣關係嗎？
就算是自己，若是站在老祖的角度上，他也會覺得，不值得，不值得爲了一個唐雨初，而毀了整個唐家。
唐家老祖上前一步，雙手攤平，一枚帶着繁雜花紋的匣子出現在掌中：“葉道友就說自己願與不願，若是你願，唐某便陪你捅破了這天去！”
“你確定？”他沉默許久，低沉的聲音自口中溢出。
杜仲看着他，心中緩緩吐了一口氣。
葉易還是葉易，這些日子見過太多不一樣的他，他都懷疑他已經失去了應有的理性。
而此刻，先前明明有些慌亂的男人，卻是在此刻和唐家老祖的對弈之中顯得平靜無比。
唐家老祖沒有回話，而是高舉手中匣子。
他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再睜眼之時，手中的匣子已然大開。
透過本源，四目相對。
葉易眸地有流光閃爍，隱約間，唐家老祖似乎看到其中的七色光彩：“無論你爲什麼要怎麼做，這個人情，我葉易記下了。”
斑駁的靈力忽起，帶着磅礴的本源之力砸向天空之上那巨大的漩渦。
空中，躲在漩渦之後的火智一臉驚愕：“超乎想象，超乎想象，那尚且遺留在世的九靈居然也在這裏，也在這裏...........”
“原本以爲要等這古科星燃盡，竟是沒想到，只是開始，便結束了..........”
驚愕的面色間，他眸地閃爍着瘋狂。
又一聲巨響，帶着龐大無比的靈力衝擊。
空中的四人，只覺五臟六腑都絞在了一起。
唐雨初此刻幾乎已經成了血人，她被顧靈死死抓住的腳踝，血色之下的肌膚早已變成了青紫色。
“顧靈，你放了我吧。”
她有氣無力，漆黑的長髮雜亂不堪，甚至被風力削去了大半。
她喃喃着，卻不知道，下方的人根本聽不見她的聲音。
四人的狀況，比她好不了多少，此刻完全是憑藉本能死死抓住。
不知何時，那削人血肉的風刃消失無蹤，風意微涼，帶着她們往高空而去。
“破了！”
唐家老祖的聲音帶着顫抖，他半跪在口中，嘴角掛着一抹血絲，雙手高舉的盒子已經四分五裂，虎口之上也滿是傷痕累累。
只是短短的幾息，他卻好似老了很多。
沒等他鬆一口氣，一道人影已經朝着空中衝去。
“葉易！”
杜仲跺腳大喊：“你這個瘋子，通道還未穩定，空間的力道會把你絞碎的！”
他狠狠咬着牙，卻是半點猶豫都沒有，眨眼間就跟着竄了上去。
而在他身後的，還有一直沉默跟隨的幸娘。
風聲在耳畔響起，還餘留的風刃如同刀片一樣劃在他身上，葉易的目光卻始終望着上空。
而在那裏，四道牽扯在一起的人影尤爲惹眼..........
“顧靈，靈靈，等着我！等着我！等着我.........”
在杜仲眼中，那個尚且存有理性的男人.........
他根本不知道，所有一切的理性，早就已經崩塌，唯有的理性，只爲那如今墜入危險的女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