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話之際,譚毅便知曉了,收斂了內息睜開眼,對上顧靈那雙泛着靈光的眸子。
他晃了晃神纔開口:“我先前使用靈力時體內經脈不暢,不知是不是被異屍蟲咬過的關係,可無論之前還是現在查看,體內一切都是正常的,你看看你,可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顧靈怔了怔,三人中,她和譚毅都被咬的不成人形了,先前逃命身上更是掛着滿當當的蟲子。
可反觀葉易這傢伙..........
除了樣子有些狼狽,身上一個蟲眼兒都沒。
這蟲怎麼就專盯着她兩呢。
“哦,好,我看看。”她應着,盤坐下來,閉上眼查看起體內的情況。
經脈,丹田,識海,似乎都沒有任何異常。
就在她準備收回內視之時,卻發現經脈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被自己循環周天的靈力排斥着。
除去她本身的靈根混沌,無論是從小白身上獲得的毒靈根,還是因爲渡劫而擁有的雷靈,都是極爲霸道的。
經脈之中有別的東西存在,便是三方合力剷除之外。
帶着疑惑查看了一番,這東西就好似滯留在經脈之中的無主靈力一般,佔着經脈小半壁江山卻沒有其他動作,並沒有完全堵塞不會影響靈力的運行,但一旦有大動作使用靈力之時便會察覺到不適,可事後又讓人難以察覺。
睜開眼,顧靈默了片刻開口:“你看看丹田之內是否有堵塞經脈的靈力,衝開便好。”
靈力堵塞經脈?
譚毅不解,他體內靈力運行周天之際明明暢通得很,堵塞一說從何而來。
帶着疑惑,譚毅越發仔細的將經脈之中巡查了一遍,總算找到些問題。
“你是怎麼發現的?!”他先前反覆檢查都沒有發現,顧靈卻是一下便找到了原因。
顧靈伸手,攤開掌心,雷光在其上閃爍:“我靈力特殊。”
“變異雷靈根,難怪了。”
譚毅面色間難掩驚訝,卻也不奇怪了。
雷靈霸道,經脈之中有外來之物,便是不用顧靈本身自主清理,它也會極爲排斥。
顧靈骨齡不大,修爲卻是遠超同齡人,他知曉她天資非凡,卻並不知曉她的具體靈根。
在西星之時,她也沒有明顯表露過自己是雷靈根。
雷靈根使用術法多半會伴隨着明顯,不過,顧靈也幾乎未曾在他面前大動干戈過,所以,不知曉也正常。
他驚訝的是,變異雷靈根多生在具有陽剛之氣的男兒身上,女子是極爲少見的。
這麼一想,她藏着掩着也不奇怪了。
將經脈之中的靈力清理乾淨,已經不知是幾日之後了。
譚毅睜開眼,眼前只有金翼雀,一大一小兩個人卻不知去了何處。
“顧靈,葉易!”
聲音空蕩蕩的在四周散開,沒有迴應。
遠遠望去,一片白霧,什麼也看不見。
“他們去了何處?”得不到迴應,他乾脆將目光放在金翼雀身上。
鳥兒懶洋洋的側過頭,黑漆漆的眸子看着他,卻是一聲不吭。
葉易就算了,他雖不知他的身份,可他一身自己看不透的修爲,自然有他狂妄的資本。
這隻小鳥兒也這麼牛掰又是什麼鬼..........
他心中吐槽,眼前卻是劃過它體積龐大隻是,一身金屬羽翼衝破紅線纏繞的黑洞..........
算了算了,都是牛掰的存在。
揮了揮手,譚毅琢磨着,自己要不要走動走動,看看情況,卻是剛一動,衣衫下襬就被什麼東西拖住了。
轉過頭,那小鳥兒不知何時變大了不少,爪子往前,正按住他還拖在地上的衣襬。
站不起來的譚毅半蹲在地上,和金翼雀對視:“你不讓我走,又不說他們去了何處,我自然是要去尋一尋的。”
這鳥兒眼中靈光熠熠,雖然感受不到它身上的活氣,卻也必然是個有神智的小機靈鬼。
它張了張嘴,低鳴幾聲,嘰嘰喳喳有些像麻雀,卻又完全不同。
但毫無疑問,悅耳得很。
“你是說在這裏等着他們?”莫名,譚毅覺得自己好像知道它想說什麼。
金翼雀沒再出聲,但是卻鬆開了踩着他衣衫下襬的爪子。
既然他聽懂了,就行了。
這高傲冷漠的勁兒,讓譚毅有些無語。
不過短暫思考過後,還是乖乖留下了。
葉易雖然修爲如今只處在元嬰,可直覺告訴譚毅,他依舊不好惹。
數十里之外,顧靈踩着一處斷崖之上,望着對面:“這就是你非要讓我來找的?斷崖?”
她肩上,一隻慵懶的白貓眯眼望着遠處:“雖然是我叫你來這種地方,不過卻也不是白來的,那對面的崖上有一個東西,可以幫到你的小情人。”
渡生說着,目光撇了撇站在她身旁的小個子。
“他身上有傷,這傷跟了他已經很多年了,如今他會有這種情況,也是因爲這傷,雖然平日裏看不出來,不過想來他也受了 不少折磨。”
顧靈一怔,看向身旁的葉易。
曾經銀跟她說過,武森的葉易身上有舊傷,那舊傷在他身上不下十年,頑固得很。
若是吞了它,對傷勢有極大的好處,所以銀很怕他。
葉易跟她說過,他分身初時遇上她時,便已經在天極大陸十年多了。
十年以上,和銀所說傷勢時間相符合。
她原本以爲,那傷是因聖盟而來,卻不想是他本體的傷。
又到底是什麼傷?連他本體陷入沉睡,也要跟着他的分身去折磨他?
“對吧?”
渡生說話,並沒有刻意避着葉易,它所說,葉易自然也全聽了去。
他微微挑起眉,仰着頭看向渡生:“你確定。”
渡生順了順毛:“我有必要騙你嗎?你,還有你那位總管朋友找了很多年都未曾尋得的東西,就在對面,要不要隨你。”
顧靈看了看葉易,又看了看渡生:“渡生,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渡生眯眼:“你這小情人天天纏着你,他那位總管時不時來找他,你沒有聽見,可我卻是聽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