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行嗎?我怎麼看着一點兒用都沒有?”
撥弄着腳上的玄鐵鏈,顧靈嘟囔的語氣中有些疑惑。
算算時間,已經整整一日了,無論她如何催動毒靈,效果都不明顯。
“罷了罷了,我想想別的法子。”
收了靈氣,顧靈祭出猩紅之月。
猩紅之月以窮奇爲器靈,其本身材料必然不凡,不知與這黑玄鐵相撞,會是如何?
正欲動手,屋外傳來響動。
“刑如令?不是,這傢伙每次來絲毫沒有藏匿的意思。”而且,她清晰的感受到來人的氣息似乎與自己的毒靈有些相似之處。
渡生已經消失,顧靈收了猩紅之月,爬上了一旁的軟塌,閉上眸子假寐。
她以爲來者會很快進屋,等了半晌,卻沒發現什麼動靜。
忍不住睜開眸子想要偷瞄一眼,卻對上了一雙異色的眸子............
那是怎樣的一雙眸子,死灰色的瞳仁內,蔓延着金色的瞳孔紋路。
她一驚,下意識坐起,那一隻低頭俯視着他的人,也只能收回前探的身子。
“你是誰?!”
來人一銀白頭及腰,黑色的長袍拽地,黑白的色差,卻有一番別緻的風味,優雅,從容。
這些形容,本應用在女子身上。
可眼前的人,是個男人。
“這話應該我問你,你是誰?”男人開口,聲音如玉珠落地,清脆,悅耳。
讓顧靈心頭有些發顫。
本能告訴她,眼前的男人雖然暫時沒有敵意,但是很危險。
她縮了縮腳,玄鐵鏈拖動的聲音讓男人眉眼微動,落在了她腳踝上。
“是有人將你鎖在此處?”
當然是,不然她瘋了嗎?給自己上個鏈子,把自己鎖在這裏不成?!
她正欲開口,房門卻被大力推開。
木門撞擊在牆壁之上的聲音尤爲刺耳,許是因爲整間屋子是以樹爲根基,這番動靜,讓房屋也晃了晃。
“刑如令..........”
刑如令的目光在顧靈身上停留的幾秒,隨後落在她身旁軟塌之上坐着的男人:“祭族的人?!”
祭胤挑眉,神色間頗有些驚訝:“哦?你知道祭族?”
“哈哈哈哈,祭族,星域之中,修真界之中,誰人不知?!”他大笑着,目光帶着些許貪婪之色看着祭胤。
祭胤皺起眉:“據我所知,祭族並非人人知曉...........”
“不,無論是哪裏,都有關於祭族的些許記載,他們當然理應知道祭族,只是不知道,祭族到底能給修士帶來多大的好處。”
此話一出,祭胤原本平靜的面色驟變:“你是什麼人?!”
“東星,刑如令!”
“東星的人?!”祭胤先是有些疑惑,隨後瞪大了眼:“是你,刑如令,刑如令!”
“看來你知曉我,那麼,便乖乖束手就擒吧!”
刑如令大笑,驟然出招。
洶涌的靈氣帶着殺意霎時間將木屋從中截斷。
半截屋子夾雜着樹木斷裂的聲音往地面落去。
擡起眼,刺目的陽光落入瞳孔。
再看身側,那銀白髮男人早就不見蹤影。
而遠處的天際,兩道人影你來我往,已經過了不下百招。
“這就打起來了..........”
感慨着,她起身發現體內被壓制着的修爲似乎在一點點甦醒。
顧靈目光掃了掃腳踝的鎖鏈,壓制了她修爲的,不是這玄鐵鏈嗎?!
渡生在她身旁浮現:“不是這鏈子,是這屋子,那傢伙不知道哪裏找來的特殊材料,又施以禁制,這禁制雖然與陣法有些相似之處,不過你修爲受阻,自然便察覺不到了。”
顧靈:“...........你爲何不早說?”
“現在說也不晚。”
“你就是刻意來坑我的吧?”
渡生眸光閃了閃,不接話。
這鎖鏈她暫時還沒找到弄斷的法子,不過,既然困住她修爲的不是這鏈子,倒還好辦了。
順着埋在地板下的鏈子,顧靈找到了鏈子另一頭捆綁的物體。
是建造這屋子的大樹本身,玄鐵鏈延伸極長,幾乎將整個巨大的樹幹環繞了一圈。
果然,這個刑如令財大氣粗啊!
黑玄鐵這種稀有的東西,他到底從哪裏弄來的這麼多?還製成了這麼長一條鎖鏈?!
將地板踩破,顧靈光着腳落地,動手之前,她祭出猩紅之月先對着腳踝上的鏈子斬下。
然而,狂暴血腥的靈氣之後,玄鐵鏈上只留下一個凹陷的斬痕。
“斬不斷...........”她有些無奈。
雖然早就有過設想,現實如此,還是給了她狠狠的一巴掌。
刑如令如今沒空管她,她下手自然不留餘力,只是沒想到這玄鐵鏈如此堅固。
她心中還在吐槽玄鐵鏈斬不斷,若是刑如令此刻見到,只怕比她更加驚訝,雖然只是留了一個淺淺的印記,可要知道,他曾經得到此物的時候,用盡手段也沒有留下一絲痕跡,顧靈卻只是一斬之力..........
瞧着眼前的大樹,顧靈將猩紅之月抗在肩上。
渡生原本蹲在她的右肩,看到她的動作,換到了左肩之上:“你不會想要劈了這樹吧?!”
“不然呢?還有別的辦法?”
“我倒是不介意。”渡生懶洋洋道:“不過,這裏的樹都有些特殊,你砍這樹,說不得會引發些特殊效應哦。”
顧靈揮槍的手一頓。
她一直覺得銀有時候不靠譜,如今怎麼覺得,渡生這傢伙比銀還不靠譜?!
那邊打鬥的兩人動靜越來越大,很快就會有人被引來的。
她想走,唯有斷了這大樹!
顧靈把心一狠,乾脆利落的舉起猩紅之月就要往樹幹上去。
長槍落下之際,一雙手卻將將她的手腕拉住,生生拽了回來。
“不可!”
渾厚滄桑的聲音響起,顧靈只覺手有些不聽使喚。
迴歸頭,一名同樣滿頭銀白髮的男人。
與之前那位不同的是,此人的長髮幾乎是拖在地上,那張看似年輕的臉,卻充滿了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