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人,就如今看來,到底是誰...........已經不難猜了。
“祭原這孩子............”
封界已經萬年不出,即便星域如今還有一些知曉封界的老傢伙,在他們的記憶之中,封界也應該已經消亡。
一個消亡了的特殊星系,又怎麼會重現星域呢?
且就以人命獻祭爲媒介,開啓祭族禁地的通道,想要做到這個,必然需要謀劃數年。
這些,真的是祭原能夠做到的嗎?
“你不會覺得,祭原不可能做到吧?”
看着祭狄皺着眉不出聲,祭幻知道,他就是這樣想的:“在我們眼中,他的年歲還未成年,可要知道,在星域之中,他已經是活了一千多年的存在。”
比起單純,人際關係簡單的祭族,星域就是一個大染缸,祭原在其中行走,又怎麼可能不沾染絲毫。
祭幻嘆了口氣:“這些年祭殊出事,全靠這小子給你些許慰籍,事到如今,是不是祭原做的,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成功了,祭族如今正面臨滅頂之災。”
“我們一族,從宇宙初始,便生存與混沌之中,比起人更先存有智慧,我們與混沌同在,與龍,凰,四象共生...........”
“歲月的流逝之中,凰族已滅,四象退化,如今,便輪到我祭族滅族了。”
他又嘆息一聲,想要說什麼,卻似乎又懶得再說。
他離開之際,祭狄只聽到那連連的嘆息之聲。
祭族,真的要亡了嗎?
祭原,你到底,爲什麼要這樣做............
等等,祭幻早就收到了消息,爲什麼並沒有戳穿祭原,還要主動給祭原機會?主張與那些人修開戰?
祭狄沉思片刻,心中豁然開闊。
“祭幻啊祭幻,爲了祭族,我有什麼不敢一博的...........”
“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
花谷外界。
“所以,那個叫銀的龍族也是無意中到了封界?恰好被你遇上?”
“我之前這麼想過。”
“之前?”
祭殊點點頭:“沒錯,我醒來之後想起來,我與銀雖是爲了界晶而戰,可他似乎並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龍族素來有喜歡收集色彩豔麗璀璨之物,倒也不奇怪。”
“可方纔,靈姐姐說,它離開了。”
顧靈聞言,點了點頭:“渡生是這麼傳達的。”他們也聽到了啊。
“銀是在你醒來之後走的?”
顧靈點頭:“是。”
至少,在醒來之前,她還在渡生珠的特殊空間內看到它。
“那個時候,異界已經將花谷侵蝕到只剩下內谷,禁地本就與異界相接,如今已經沒有可踏足之地.............”
祭殊道:“也就是說,從禁地離開封界,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的確不可能。”
祭殊一愣,她還什麼都沒說呢。
“我們是實體,所以在這裏無法進入封界畫的入口,但銀和渡生是例外,他們一個是龍魂,一個是器靈,沒有實體,之前我們遇到些麻煩事,他們從封界畫中出來過,之後,便一直在畫中。”
“或許,那裏也有離開封界的途徑。”
“當然,也有可能,渡生騙了我,銀根本沒走。”話雖如此,但渡生的性子,顧靈並不覺得它會幫銀跟自己撒謊。
對它來說,銀並不是什麼重要的存在,而是可有可無。
爲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撒謊嗎?
換作她,絕對不可能這樣做。
可她又摸不準渡生的心思。
“我可以說一句嗎。”
祭胤出聲,讓在場的其他三人都將視線轉了過去:“這兩種可能性都會存在,但在我看來,應該是第一種。”
祭殊疑惑:“爲何你會這麼覺得?”
“這個不重要。”祭胤搖搖頭:“我們被困在這裏多久了?”
葉易看了眼顧靈,皺眉道:“按照星域的周時計算,有三日了。”
“三日的時間...........”祭胤看向顧靈,眸中閃爍着詭異的微光。
顧靈下意識往一旁的葉易那裏縮了縮:“你想做什麼?”
祭胤也不說話,只見他站起身,在三人的視線之中,緩緩跪下。
顧靈一驚:“祭胤,你做什麼?!”
祭胤看着她:“三日的時間,並不長,可對如今的祭族來說,很關鍵,對於曾經的事情,我知曉的不多,可很多東西,早在接觸祭族的歷史之中,便有所發現,我們一族,之所以會留守在一個這樣的封界之中,最大的原因,便是守住祭族侵入的入口,所謂的祭族禁地,其實就是前往異界的入口。”
“你們身在星域,應該知道龍泉驛,祭族的禁地,就是另一個龍泉驛。”
“不同的是,守護在那裏的,是星域的人族修士,而守護在封界的,是祭族。”
“與你們人族修士不同,你們看不見異族,祭族不同,曾經年幼誤入禁地,我親眼見過祭族的存在,也見過,墮落在異界的人族,祭原那傢伙對異界靈氣的操控,顯然墮入異界的時間不短,可這麼多年我們卻是半點都未曾發覺。”
祭胤低着頭,眸中有絲絲慌亂在其中:“禁地的確有離開封界的通道,但其每次開啓消耗都頗爲巨大,多年來,除了接祭原回來,其他人從未有過來往,便是從星域傳回來的消息,也需要族長耗費靈氣收取,這樣的封禁之地,在短短的一個月內,接連有人族修士闖入,神翠失蹤之事,是你們巧合而爲,族長打開禁地通道,初時也只是爲了尋回神翠,可轉念一想,或許即便沒有神翠一事,禁地和花谷的通道也開啓,只是,應該會更晚一些。”
“試想,一個封閉了這麼久的地方,別說外面的人,便是祭族自身也要耗費極大的力氣,這種事情,絕非一朝一夕可以辦到,而且,必要的瞭解必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