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聽聽？”
顧靈歪着頭：“這些靈氣，對修士有不可逆轉的傷害。”
“沒錯。”
“可它們...........與混沌靈氣，本源，太相似了。”
“我不知道其他人是什麼感覺，但我感覺，這些靈氣的的確確是我們修行所需，只是其中似乎多了些其他的東西，但這種東西，若是控制得當，並不一定是對修士有害的。”
葉易揉了揉她的發頂：“你的感覺沒錯，混沌靈氣是什麼，可能我不太瞭解，但是本源，我知道。”
“靈靈，你可知，本源分兩種。”
顧靈追問：“哪兩種？”
“你見過的，星系本源是其中一種，它們擁有自己的意識，沉澱的年月也不是一日兩日，且本身精純度遠高於眼前所見。”
“本源的存在已經不單單是靈氣，它星系生命的象徵，是一個星系能存活的條件。”
“他們擁有自我意識，擁有神智，除了如同生物一般的實體。”
“只是尋常，我們都不可能見到罷了。”
“第二種，同樣精純，但是卻並沒有自我意識，他們，單純的，只是靈氣精粹而凝聚的本源罷了，星域之中，修士可見的本源也多是這種，好馴服，好汲取，只要自身沒有問題，它們便可化作自己的力量。”
第一種，顧靈有幸，這已經第二次見到了。
對於本源，他說知曉，那混沌靈氣呢？
她在星域行走的時間雖不算長，卻也有些時日了，可關於混沌靈根的信息，卻幾乎不可知。
顧靈忽然疑惑道：“星域之中，沒有混沌靈根嗎？”
“混沌靈根嗎............”葉易突然認真問道：“你是混沌靈根？！”
顧靈眨了眨眼。
她沒有回答，但是，答案，顯然就是了。
“這也是我一直好奇你的地方，從祭族的事情上我知曉，你的毒靈來自祭殊那小丫頭，我一直以爲，你本身只是五靈雜陳的靈根罷了，可卻又不像。”
“原來，竟是混沌靈根嗎。”
顧靈問道：“有何不同？”
葉易正欲回答，屬於異界的靈氣卻是已經開始緩慢侵蝕陣內的領地。
那奇怪的靈氣衝了顧靈一臉，熟悉的感覺再度涌上心頭。
“來來來..........”
“怎麼了？”
見顧靈皺起眉，葉易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不尋常之物。
“阿易。”
“嗯？”
“有人說，我被異族盯上了，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葉易眯了眯眼：“誰說的？！”
顧靈默了片刻：“絕地的事情過去之後，爲了逃避聖盟的追捕，我和秦霜霜遠離天極星，途中去到了龍泉驛............”
她將龍泉驛所有的事情大致都說了一遍，她如何被窗外的混沌靈氣吸引而打開了禁制...........
城主府相見，她說過自己打開禁制的事情，也說過自己被瘋道收徒的事情，說過自己如何到了西星殿。
可關於自己爲什麼要打開禁制之事，她未曾提起過。
顧靈點點頭，又搖搖頭：“當時外面的東西，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是我後來想過，龍泉驛的禁制存在多年，有好奇心的不應該只有我一人，且以我的能力即便動陣法，也不應該那般輕鬆就解開了，阿易，我覺得，外面蠱惑我的東西在我解禁制的時候幫了我一把。”
這才能解釋，爲何自己不費力氣就解開了禁制的原因。
“這些靈氣我能夠吸納，但是我會不會變成祭原那樣我不知道。”
她頓了頓，又道：“其實當初在龍泉驛時，我吸納過，不多，但好像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你確定？”
顧靈點頭：“我確定，之後我一切都是正常的。”
她看着遠處：“阿易，我每每接觸異界，都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喊我。”
“讓人害怕，又想要靠近...........”
葉易一愣，目光遙遙望向大陣破損之處。
難怪............
“它現在，就在嗎？”
顧靈道：“我之前每每聽到這個聲音，都控制不住自己，我想要靠近它，但是又因爲無法控制自己而感到恐懼。”
如今，或許是因爲識海封印破了，這聲音的誘惑力尚在，卻不至於到之前那般。
即便現在，想到自己當初差點翻龍泉驛的窗戶，她也覺得後怕。
“你想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一直在召喚你？”葉易一語道破她心中所想。
“我想去。”她也沒有否認。
葉易看着他，伸手，兩人十指相扣：“我陪你去。”
無論呼喚她的到底是什麼，是好，那便無事，若不好，兩人便一起逃命。
顧靈側頭：“不行，這些異界的靈氣對修士有損害，你若是成了祭原那般，星域，就回不去了。”
例子就擺在眼前，想想那火家，日後的星域之中，再無他們的落腳之地。
他們將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他們將成爲修士之中的異類。
“擔心我？”男人嬉皮笑臉的颳了刮她的鼻子。
雖然她不是小孩兒，可男人長久以來這般習慣，她也適應了，只是摸了摸鼻翼：“是擔心你，你留在這裏等我，若是沒有什麼，我便快些回來。”
她說着便抽出手要走，卻是才邁了一步，又被男人拉了回來。
他牽着她，走到陣壁前。
“阿易！”顧靈心驚，要拉住她。
葉易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隨後將手指伸出陣外。
片刻，他將手抽回：“你看，我沒事。”
男人的手掌很大，指腹和虎口都有着老繭，那是長時間握劍形成的，她反覆翻了翻，又以靈氣在他的經脈內探了探，最終確定，的確沒事：“你和我一樣？”
“一樣哦............”他看着她，眼底帶着認真之色，就在顧靈信以爲真的時候又道：“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