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唯獨沒有想過,那個造成了這一切的人會是秦霜霜。
除去秦霜霜對自己的感情,那黑色的月神葉............
秦霜霜和她分開的這段時間中,遇上了什麼?發生了什麼?!
唐雨初一直與她同行,或許,只有等回去了,問一問唐雨初興許能得到些許答案。
瘋道所指的,是此次的事情嗎?
若秦霜霜此刻還站在自己面前,自己會如何做?!
是跟她鬥,還是原諒她?!
原諒嗎...........
花谷危機,秦霜霜知曉自己所爲會覆滅整個祭族,會讓所有人喪命於此。
她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看着小白,看着譚毅,看着祭族,唐家人去死............
所謂原諒,又該如何原諒?
是期望秦霜霜‘浪子回頭’,還是她和她站在同一戰線?!
更何況秦霜霜對自己的感情,自己能接受嗎?!
無論她如何想要留下這位摯友,都已經不可能了,他們無法在回到從前。
她知曉自己所爲,必然會傷了她,可她還是選擇做了,
再見面,她們或許,真的就是敵人了...........
或許,葉易也正是知道這一點,纔沒有等她。
金翼雀腳下的葉子,她看到時只消失了些許。
法寶收回需要距離,若是太遠,自然互相感應不到,另外便是她身具葉易的命魂,心中那絲絲感應也尚在,所以,那個時候,秦霜霜和葉易應該還在附近。
葉易知曉她此刻心中複雜,不願面對秦霜霜,此事便乾脆交給他去做。
顧靈垂下眸子,揉了揉金翼雀的頭:“你家主人霸道得很,卻也細心得很,我想要做什麼,不願做什麼,他都猜得到。”
說罷,嘟囔道:“就跟我肚子裏的蛔蟲似的。”
“唳..........”
“誰要跟你說蛔蟲的事兒,不過是個比喻罷了。”顧靈拍着它的頭,一人一雀聊着天。
黑白的世界中,卻也別有一番風景。
一路行來,除了那些食人的花草樹木,別的什麼也沒見到。
不知是不是錯覺,還是這些花草此刻沒有食慾,早先異界氣息侵蝕而來躁動的他們此刻安安靜靜,好似沉眠了一般。
絲毫沒有想要對她發起攻擊的跡象。
隨着深入,腦海之中的呼喚越發強烈起來。
“來來來...........”
“金翼雀!”顧靈忽然開口。
金翼雀頓了頓,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在空中盤旋着,沒有再往前。
顧靈看着下方。
除了被侵入的封界地段,再往前居然黑白色漸退。
一片空白的天空,也漸漸多了絲絲縷縷的蔚藍。
“怎麼會這樣?”
難道另一邊的異界,其實是一個和星域一樣的地方?!
她想起絕地的族人。
他們並非星域之人,而是來自於星域星系之外。
會不會有可能,星域之人口中的異界,其實就是另一個‘星域’?
更有沒有可能,這裏,就是她的‘家’?
“別想了,不是!”
顧靈的設想剛剛在腦海浮現,就被渡生打破。
白貓不知何時出現的,正悠哉悠哉趴在它的肩頭,目光帶着好奇的往下望着:“有些意思,星域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顧靈默了片刻:“你見多識廣,也沒見過這樣的情況?”
渡生瞧了她一眼:“我雖然生於族人遷徙的途中,但你這見多識廣倒也沒有形容錯。”
“遷徙需要的時間太長,太久,我在路上見過的東西很多很多,不過那時候靈智初生,有些東西也僅僅只是瞧一瞧,不記得是什麼。”
那這也好意思承認自己見多識廣?!
顧靈翻了個白眼。
渡生此刻也沒跟她槓,問道:“那個每每接觸異界,都有東西在呼喚你的那東西,就在裏面?”
“我哪裏知道............”她皺了皺眉:“似乎近了,卻似乎還未到。”
頓了片刻,她又道:“那呼喚我的,每每聽到都讓人覺得後背發寒,卻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所以,這東西是好是壞,她還真不敢確定。
可答案始終要去找一找。
“鳴,走吧。”
金翼雀低吟了一聲,盤旋的聖體迅速往下衝。
黑白的世界漸退,眼前的色彩越發鮮明。
鮮豔到,讓人覺得有些詭異。
應該是天藍色的天空,變成了水藍色,如同海洋一般,唯一讓人覺得未變的,便是那白色的雲朵。
地面的花草紅的鮮豔如血,綠的翠綠刺目。
一切一切的色彩,就好似清雅的少女在一瞬間畫上了濃妝。
並不好看,反而讓人有種膩歪的嘔吐感。
四周的空氣微微波動,像是要將空間扭曲。
落地的一瞬,金翼雀驟然變小,啪的一聲砸在了地面。
與它一起的,還有渡生。
那毛髮飄飄的貓咪,此刻在地面摔了個四仰八叉。
唯有顧靈,驚慌之餘穩住了身形緩緩落地。
“唳...........”小小的金翼雀起身時,還有些暈乎乎的。
“沒事吧?”顧靈將它拾起,摸了摸已經變成金屬的小腦袋:“我倒是忘了,你本身是法寶,這般是你平日裏的模樣,不過,看你這樣子,像是有什麼東西壓制了靈氣?”
將有些暈乎乎的金翼雀放進袖口,她走到渡生面前伸手。
原本下意識想要提它的脖子,在對方威脅式的眼神下,乖乖雙手將其抱了起來。
“有沒有難受的地方?”
渡生搖頭:“只是靈氣不能用了,你怎麼樣?喵...........”
話出口,它驚愕的用前抓掩住了嘴:“喵喵?”
“怎麼了?”雖然她有些想笑,但是這樣的獨生很可愛。
渡生怒道:“這地方不會還干擾我說話吧,喵?”
渡生:“..........”
顧靈揉了揉它的頭:“你這身形是仿造某種生物而成,這地方的生物都有些許不同,也許是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