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着，伸手觸碰她的臉頰。
顧靈沒有躲開，而是道：“我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可以配合你。”
古宸看着她，也不知在想什麼，默了半晌才道：“你都落在我手中，便是不配合，又能如何？”
顧靈將頭往後擡了擡，解救下巴無果，她皺起了眉：“若我不配合，自然會想法子添亂，能讓我老老實實的配合，不好麼？我只是想死的明白些，所以有很多的問題想問你。”
他道：“我若不想回答你任何問題呢？”
顧靈看着他，沒有再說話。
她沒有繼續求解，倒是讓古宸有些疑惑了。
他伸手，一把提起她的衣領。
顧靈沒動，任由他提着走。
古宸低頭看了看少女的後腦勺，問道：“你不是不配合嗎？”
顧靈頭也未擡，反而閉着眸子假寐：“按照你的手段，此時此刻掙扎也無濟於事，倒不如留些力氣，說不定，便能給你致命一擊...........”
“致命一擊？”古宸嗤笑一聲：“你如何覺得，你能是我的對手？你又是如何覺得，你能給我致命一擊？”
那嘲諷的語氣，姿態，古宸的的確確沒有將她放在眼裏。
不過............
古宸忽然想起，之前那個男人。
那個帶走了顧靈，之後又一直跟着她的男人。
如今，他卻不在這裏，來時他也沒有遇上此人。
這人，去了何處？！
只聽手中的小丫頭笑道：“兔子急了會咬人，螞蟻也能弄死大象，你應該聽過吧？”
“這些星域 凡界的玩意兒話倒是有些意思，話糙理不糙，你說呢？”
古宸面色變了幾變，緊了緊手中的力道：“之前跟你在一起的男人呢？”
脖子如同被巨力掐住，顧靈白嫩的臉頰霎時間變得紅潤了起來。
修士雖然能以毛孔呼吸，可血液的阻隔依舊是一件大事。
至少，一直保持這般，她這具身子必然會丟了半條命。
瀕臨死亡，卻並沒有讓她畏懼。
少女輕勾着脣角：“你猜猜？”
“放肆！”
古宸瞬間滿是怒色。
自他成名以來，還未曾有人膽敢如此對他，哪怕.............眼前之人是她的女兒。
然而，便是他滿是怒意，眼前的少女卻是絲毫不怕。
看着那張與曾經記憶之中頗爲相似的臉，對視了片刻，古宸收回了目光。
手中的力道微松，他妥協了：“也罷，你想問什麼？”
“你先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脖子被勒了許久，這會兒倒是有些難受了。
難得的，古宸此刻好說話得很，還真是將她放了下來。
“別想耍什麼心眼，在一切實力面前，你的心眼，不過是催命符。”
顧靈點頭：“這我還是知曉的，更何況，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之前，便是有心眼我也不用不是？”
古宸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她的話。
兩人順着原路返回，顧靈注意到，身後的洞穴，正在崩塌。
捋了捋話，顧靈開口：“我聽說，曾經的異界不是這樣的，爲何會成了這樣？”
古宸轉頭看向身後的人：“你問這個做什麼？”
“好奇。”顧靈道：“我問的，你答便是，這些都是我想知道的。”
古宸皺眉道：“萬年前，異界遭受大難，數千年未曾有落雨，地面的水流都被蒸發了，所以成了這樣。”
“千年未有落雨？”顧靈皺眉：“你們是修士，水靈根的修士便可助落雨，爲何............”
“你這丫頭知曉什麼？”古宸道：“異界修士靈根繁雜，並未精純單一的靈根存在。”
“更何況，是法則之力而成，哪裏輪得到修士人爲干涉？”
“法則？”顧靈驚愕。
她所知的法則是爲了維護天道倫理存在，弄死整個世界的人？這是什麼天道法則？
見她面露驚愕，古宸有些惱怒的收了話，似覺得自己說了些不該說的。
“爲什麼，會是法則造成的？”
古宸並不搭理她，顧靈想要追問，卻又覺得這人既然已經與自己說好了，如今卻閉口不談，怕是觸及了他的底線了。
若是再問，惹惱了便是別的想問也問不得了。
顧靈識相的跳過這個話題：“山下那些異獸，是什麼？”
古宸道：“我也不知是什麼。”
他也不知？
這人，能不能說實話？
“你如何不知？分明是你養的！”
古宸再次轉頭看來，眸中妖異的光芒，讓顧靈心慌：“你既然許我問，爲何答不得，你這般什麼都不說，我如何問？”
古宸皺眉：“無論你信與不信，它們是什麼我確實不知，不過，是我養的沒錯。”
“如此，那血池裏的血，還有那些屍體，是你從哪裏弄來的？！”
“自然是異界的人。”
“你騙人，異界已經這般，還有普通人能活着嗎？”
古宸：“自然有，不過修士的話，應該就只有我一人了。”
無論是真是假，能問到此便也問不下去了。
“那古靈兒與我有幾分相似，還有那個與我娘長得一模一樣的，是什麼人？”那兩人死的慘烈，古靈兒更是喊古宸一聲爹，這讓顧靈更是好奇她們之間的關係。
前面的古宸突然停下腳步，顧靈見此，原以爲他怕是又要惱了，卻聽他平靜的道：“是你孃的分身，而古靈兒，是那具分身的女兒。”
分身？！
分身還活着，豈不是她娘應該活着？
“我娘她.............”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活着，那具分身，是我以她的精血飼養而成，與你眼中來說，不過是一個吞噬生魂的怪物罷了。”
顧靈一噎，一是片刻不知說什麼好。
之前她去時，那生魂她也看到了不是麼。
至少，此事古宸說的是真的。
可一個食生魂的怪物，怎麼會生下一個女兒？看着古宸的背影，顧靈腦中冒出了無數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