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祭族並非傻子,若是逼急了,兔子也會咬人,更何況,我們在別人的地盤上,說不得最後到底是誰喫虧,須知,我們現在還困在這封界之中出不去,你可明白。”
幸娘默了片刻,點點頭:“是幸娘考慮不周。”
見幸娘一副明白的模樣,杜仲轉身離開。
其三,他還未說。
顧靈既然是葉易看中的,他自然沒有理由去和她找不痛快,且顧靈的成長,無疑是驚人的,他亦不會給南星樹立一個這樣的敵人。
所以,無論於公於私,他都不會爲了眼前這點蠅頭小利,對祭族的人出手。
幸娘看不明白嗎?
不,葉易會將她留在身邊,就是因爲她聰慧。
如今之事,爲何看不明白了?
不是看不明白,而是有了私心了。
幸娘這個人,只怕是不適合留在葉易身邊了。
不過,留下人是葉易自己留的,他自然不會去說,今日的提點也足以,若幸娘是個明白的,自然不會再生別的心思。
若是她是個糊塗的,那也是葉易...........不,是顧靈的麻煩,如何解決,便已經不是他的事情了。
花谷之外,少年手握玄鐵鏈,目光灼灼的望着那高大的神木。
“公子,我們可還要繼續?”
五福站在他身側,眉目間滿是算計,那隱隱一閃而過的貪婪,他們在說什麼,似乎已經瞭然。
刑如令撫摸着鐵鏈,默了片刻:“沒讓祭族的人察覺吧?”
五福笑道:“自然是不會的,在他們眼中,這一前一後失蹤的兩名族人,都與我們東星無關。”
刑如令聞言,甩了甩手中的鐵鏈:“有這兩個,便足夠了,讓下面的人停手,之後就任由其他人去鬧騰吧,也差不多了。”
話畢間,手中鐵鏈一揮,纏繞在了腰身之上,轉身大步離去,只留下話語在五福耳畔迴盪:“讓你手下的人準備離開封界。”
這就要離開了?
五福愣了片刻,才緩緩跟上,不愧是公子,在一羣人還在迷茫之際,他卻已經尋到離開封界的路子了...........
他追上他,問道:“公子,那苟同...........”
刑如令停下腳步,轉頭看了他一眼:“福叔,你果然是老了啊。”
五福面色一僵,有些難堪劃過。
刑如令卻是絲毫未曾注意到一般,回了道:“我留他一條狗命本就是仁慈,如今,自然是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公子...........”
顧靈和葉易趕回時,花谷已經亂作一團,肆虐的異界氣息,在此刻居然沒有被驅逐,反而在花谷亂竄。
兩人尋到源頭之時,看到的便是祭狄和祭幻練手鉗制着一個有些眼熟的人。
待靠近之時,葉易和顧靈才認出,那人,竟是苟同。
只是與之前見到的苟同不同。
眼前這個人,一身修爲氣息暴漲,雙眼通紅,眸中滿是暴戾之氣,其自身充滿異界氣息。
“苟同...........”
顧靈下意識看向身旁的人:“他不對............”
葉易皺了皺眉,他自然也察覺到了,不過...........
“你覺得,是哪裏不對?”
“我們之前和苟同交過手,他並非這般。”
葉易點點頭,沒有開口。
顧靈又道:“正常修士,根本無法做到身兼暗界靈氣和星域靈氣,尤其他這模樣............”
她與葉易,本身對於暗界的靈氣便是有所瞭解的。
葉易點點頭,正欲說什麼,已經察覺到顧靈氣息的祭殊四下尋了一圈之後,終於找到了空中懸浮的兩道人影。
“靈姐姐。”
少女的聲音帶着輕快和歡樂,葉易到口的話也只能先停住。
他皺了皺眉,側頭看去,果然,身旁的小女人已經先行一步落了地。
下一刻,將那歡快的小丫頭擁入懷中。
祭殊抱着她,小聲道:“封界的封禁在慢慢解除,我就知道,你定是安然無事,並且真正成爲了界晶的主人。”
顧靈摸了摸她的頭,卻並未接過這個話題,而是問道:“那個人是怎麼回事?”
顧靈沒接話,祭殊也不在意,只要顧靈安好,其他自然是無所謂的。
至於後面的人...........
她轉頭看了一眼道:“花谷危機解除之後,這些人人模狗樣的向我們道謝,轉頭卻是四處轉空子截殺我祭族族人,算上之前的,如今族中已經失蹤了六人。”
失蹤了六人?!
“都是此人做的?!”
祭殊搖了搖頭:“倒也不知,不過有兩名族人的貼身之物在此人身上。”
“貼身之物在他身上,不代表就是他做的。”苟同這人的本事,她多少算是知曉。
便是貪慾極重,也沒那麼大的本事在祭族眼皮子底下生事。
最重要的是,如今他這般情況和姿態,反倒像是被人推到陣前的替死鬼。
祭殊道:“父親也心中知曉,只是,無論到底是不是,此人一身異界邪氣,再加上那兩件貼身物件,必是要他性命給族人一個交代的。”
顧靈點點頭,無論情況如何,如今安撫人心是最重要的。
“他這模樣,就算你們不動手,他也活不長了。”葉易不知何時也靠了過來。
祭殊看了他一眼,面色間滿是戒備之色,甚至抱着顧靈的手臂,將她拉開了一丈的距離。
葉易瞧見她這幅神情,眸中的寒意幾乎溢出,只是片刻,卻成了委屈:“我雖不知其他人如何,卻敢擔保,南星絕對沒有摻和到此事之中。”
顧靈:“............”
顧靈瞭解葉易,這傢伙這會兒看着委屈,心中只怕是恨不得將祭殊這丫頭撕成碎片。
只是礙於她在此。
她拍了拍祭殊,安撫了她:“你放心,這些人既然敢做,必然便會有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