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靈的疑惑之中，她拉着她避開人羣，往遠處走。
祭殊恢復之後，修爲也漸漸迴歸了些，兩人腳程不慢，很快將火光通明的花谷甩在了身後。
穿過樹林，兩人爬上了一處高山。
山下雖然樹木雲集，可這山頂，卻滿是亂石。
看着腳下的石塊，顧靈恍惚間想到了暗界。
“這裏當初是我誤入禁制之中前，在這裏遙遙望見花谷的方向，卻沒想到還是被祭原算計了，如今，沒了禁制，過來倒是暢通無阻，你看。”祭殊指着遙遙望着星星火光的花谷：“那裏就是花谷，谷中喧鬧，雖有一種別樣的氛圍讓人開心，可這種開心，卻比不過在這裏與姐姐獨處的開心。”
顧靈看着她眨了眨眼：“小白很喜歡我。”
平淡的敘述，讓祭殊微微紅了臉：“姐姐知道祭族的一個小祕密嗎？”
祕密？
顧靈疑惑問道：“什麼祕密？”
祭殊道：“其實，在祭族，同樣的性別相戀，也可繁衍後代子嗣。”
看着顧靈迷糊還未淡去，便浮現的震驚，她又道：“我清楚自己對姐姐是哪種喜歡。”
“小白...........”
“哈哈哈，姐姐莫不是害怕了？”
顧靈：“............”她只是有一點慌，方纔，她只是開玩笑而已，她能吧之前的話收回嗎？
顯然，是收不回來了。
顧靈之前是把小白當夥伴，後來見到她人形的模樣，便是當作了妹妹，她這麼說...........自己如何能不慌。
畢竟，她纔剛剛經歷了秦霜霜的事情。
顧靈想不明白，自己沒什麼男性緣也就罷了，修士本就未曾將心事放在情愛之上，葉易那傢伙也是從仇人死對頭來得，反倒是...........
“姐姐別多想，小白的確有心思，可這麼多年，祭族打破了這種傳統，早已經不同了，我很清楚，祭胤對我的感情，其實，相對起來，我跟喜歡祭胤，跟他在一起，很安心，他也等了我很多年。”
顧靈：“............”還好還好，想來，這丫頭是與自己在一起久了，把她當作了親人。
她定了心，纔開了口：“小白，凡界有一句話，叫做，珍惜眼前人。”
小白若是喜歡，自然便能與祭胤在一起，她不喜，她也無法介入兩人之間說什麼。
唯有一句話，也就這一句，是她想說的。
“所以姐姐會好好珍惜葉易嗎？”
顧靈愣了愣，點頭：“會，相比普通人，修士要走的道路更遠，其中艱險和孤獨都是考驗，若是能遇上那個與你心心相印之人，爲何不放手好好珍惜。”
祭殊問道：“姐姐不怕，真心錯付，到頭來物是人非，卻再也回不到本心嗎。”
“可若是，並沒有真心錯付，此人值得你一波的呢。”
顧靈知曉，她當時便與小白說清楚了，爲何這姑娘如今還會再提這個話題，只怕也是自己心中忐忑，在原地踏步，不敢往前一步吧。
“心與心之間，人與人之間，都是相互的。”
祭殊看着星空，沉默了片刻：“我大概明白了。”
她轉頭，忽然在她臉頰落下一吻：“我真的很喜歡你，姐姐，像喜歡姐姐那樣的喜歡............”
俏皮的話語，顯然，顧靈是被她調戲了。
顧靈無奈，望着天空。
因爲星域邊境的緣故，無盡域的一片虛無造就了封界這樣奇異的天空。
星星點點，只存在一半的夜空，另一邊，如同一條完美筆直的分割線，除了黑，什麼都看不到。
無盡域，無盡域............
望着那片漆黑，顧靈想起來關於夏族的事情。
渡生說，他們便是從無盡域另一邊的星系而來............
可無盡域是一個傳說，也是星域之中無數修士不敢踏入的死地............
夏族的人，是如何從遙遠之外，跨越千萬年而來。
與祭殊看了一夜的星星，回到花谷的時候，顧靈幾乎能看到葉易臉上的寒意想要將祭殊掩埋。
可昨晚與自己聊了不少的祭殊，此刻心情正好，哪裏會注意到他的不悅，竟是就那般無視他，卻找祭胤去了。
看着祭殊走開，葉易有些不快上前，將她的手裹進掌心：“我們是不是也該走了，這些日子，杜仲也陪我留在這裏，南星那邊..........”
顯然，他是不想看到她與祭殊相處了。
葉易此刻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因爲一句姐夫，放任顧靈被祭殊拉走。
他這般模樣，惹得顧靈眉眼染上了笑意：“好，那我們今日就走。”
答應了？！
葉易反應過來，才放聲大笑：“好，今日就走。”
那笑聲，怎麼看都像是故意笑給祭殊聽的。
之前封禁未解，封界的人都是被顧靈強行開啓傳送丟出去的，這種丟法，人會被丟到哪裏都不知道。
如今封禁解除了，他們要走，自然也不能靠顧靈這種亂丟的法子。
危險不說，少不得空間波動他們還會分開。
最穩妥的辦法，自然還是乘坐代步法器。
只是這般，便又多了另一個問題，這一片星系是未知的，他們怎麼能確定方向。
好在，杜仲在此。
行走星域多年，手中自然有辨別方位的物件。
離開之時，祭殊沒趕上送顧靈，因爲她此刻正與祭胤表明自己的心意。
不過，不着急，顧靈手中有封界畫，若是想要見面，自然是有機會的。
只可惜，自己如今不能跟着她去了而已。
望着那遠去的飛行舟，祭殊眸中有些不捨。
祭胤站在她身後，默默將人擁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