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內沒有傳來絲毫迴應,杜蟬君眸中劃過一抹輕蔑:“我到以爲是什麼特殊的女人,也不過如此,不過知曉在我南星小心翼翼些,也算是有自知之明。”
“哼,莫不是,以爲躲在這裏,易哥哥就能護住你,本仙子有的是法子。”
然而,就在她心中叨唸之際,卻見那洞府門口的禁制微微晃動,一名身着黑裙的女子走了出來。
看到杜蟬君,顧靈愣了愣,不是昨夜那三人。
不過...........一身青翠的蠶絲大袖,披帛拽地。
一頭青絲披散着,髮髻之上雖只有一枚銀簪,可那銀簪一眼便可看出不是凡物。
這一身裝扮,怎麼瞧都是一個大家閨秀的模樣。
卻是那微風拂來,輕紗舞動,好一道絕美仙姿...........
她抱拳,算是交禮了:“不知姑娘找我何事?”
似乎沒料到顧靈出來了,杜蟬君愣了片刻才道:“顧姑娘有禮了。”
她說着,雙腿微屈,這行禮方式與幸娘是一般的。
說到幸娘,今日她來之後葉易便走了,應該是有什麼急事,若不然應是會與她說一聲再走。
“貿然打攪了顧姑娘,是這樣的,易哥哥先前走時急,讓我來請顧姑娘過去呢。”
葉易走得急她知道,只是,讓她來請她?
昨夜她也見過這南星殿的女修們,這般打扮之人,口中又喚葉易做易哥哥,只怕在南星殿身份並不簡單。
若是來叫她,一個小弟子便可,又怎需要她這般身份之人跑一趟?
當然,最讓她覺得可疑的是,方纔交禮之時,她雖看起來面色無礙,但眼底分明有嫌棄鄙夷之態。
便是她自認藏得深,到底是養在深閨的小丫頭,哪裏是顧靈這般見過無數嘴臉的。
原以爲怎麼也會安定幾日,待她應劫葉易又必然會守在身邊,自是無礙。
只是沒想到,這些人半日都等不了。
“姑娘怎麼稱呼?”她神色未動,卻是先問起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她對她似乎很瞭解一般,而自己對她,卻是連姓甚名誰都不知曉。
杜蟬君皺了皺眉,正欲開口,卻眸光忽然越過她,望向她身後。
顧靈心中當即咯噔一聲,大呼不好。
可還未轉頭,便有什麼東西如同蛇一般自腰身纏繞而上。
半息不到,她便動彈不得了。
低頭看去,是一條金色的繩索。
之前在祭族被刑如令的鐵鏈鎖了一回,如今又是繩索?
下意識催動靈力想要掙開,卻發現,催動的靈力好似被身上的繩索吸收了一般。
“不是說好了你等着麼,怎麼倒自己過來了。”
杜蟬君語氣雖帶有質問,但神情卻是在告訴所有人,對於此人到來,她是非常滿意的。
“我若不來,你今日是騙不走她的,再拖一拖,星主便要回來了。”
女人的聲音有些低沉,莫名悅耳。
卻是讓顧靈感受到了熟悉。
是她!
果然,女人繞過她,轉頭之際,那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
玫瑰皺了皺眉,顯然對於這番話並不認可,不過,卻也並未打岔,待杜蟬君說完了才道:“你莫不是以爲,你是星主眼中那個特殊唯一的女人。”
“我告訴你,不是。”
她眯起眼,殺意浮現:“我與星主早有一夜露水之緣,在我之前,還有一位叫小諾的女子,當初星主也是這般護住她,你可知,我爲何會與星主有那一夜?”
她笑着,眸中滿是惡劣:“是因爲,我與小諾有幾分相似。”
“怎麼樣,是不是感覺,自己也沒那麼特殊了?”
顧靈閉上眼,玫瑰的話不停在她腦海之中回放。
是的,她也並非什麼特殊的。
葉易有過別的女人,她當然知曉,作爲一個正常的成年男人,有何不對?!
只是,她沒有想過,這些女人之中,有一個就在她眼前。
難怪當初見面,她口口聲聲說是葉易讓她們找到她,可出手卻是殺招。
原來,是這樣。
與自己有過一夜的人,葉易必然是知曉的,她既然知曉,爲什麼還要讓玫瑰去?
這其中,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顧靈閉上眼,玫瑰癲狂大笑:“沒錯,就是這樣,你需知曉,你並不是星主的唯一。”
杜蟬君皺了皺眉,有些不悅的打斷玫瑰:“玫瑰,你雖與易哥哥有過雙修之事,可這麼些年易哥哥的態度也擺的很明確,那只是個意外。”
玫瑰轉頭,目光兇戾。
杜蟬君到底是個小女子,當即話語一個磕巴:“當然,我們是說好了的,待我與易哥哥結爲道侶,他身邊必有你的一番席位。”
原來如此?!
她早先覺得葉易遇見自己之前會有其他女人,也在他口中得到了驗證,玫瑰給的衝擊雖然大,卻不至於讓她失了理智。
兩人後面這話,自然也被她收入耳中。
如今看來,一個是想着與葉易結爲道侶的,一個是早知道與葉易無望,所以只求留在他身邊的。
這兩人,合謀算計了她。
不過,似乎,這兩人也不容呢。
顧靈睜開眼,眸中一片平靜:“我知道。”
玫瑰和杜蟬君齊齊一愣:“你知道什麼?”
“當然是...........”她頓了頓:“知道我不是他的唯一。”
兩人皺眉,杜蟬君下意識欲說什麼,卻被玫瑰攔了下來:“差不多了,可不要被她誆騙了,此刻她怕是氣急得很,這般冷靜,不過是裝給我們看的,畢竟,要拖延時間,等星主回來。”
玫瑰一句話,似乎點醒了杜蟬君:“對,我們快走。”
顧靈嘆息,她已經感受到眉心的命魂波動了,只可惜,被識破了。
阿易,我等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