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童靈，洗乾淨你的脖子，等着我，我沒去找你，不代表我忘記，早晚，我會將你的頭砍下來，將你身上的肉一寸寸剜下來！”
她平靜，彷彿在敘述事實。
童靈看着她，眸光閃動，神情依舊：“你拿什麼和我鬥，如今，我就可以將你身上的肉一寸寸剜下來！”
“你不能！”她勾起脣角，滿臉邪肆：“你這個，生於我心魔的冒牌貨！”
她此話一出，‘童靈’如同受到巨創，尖叫聲此起彼伏！
她低下頭，不知顧靈的手何時已經嵌入她體內，鮮血噴灑，濺了她一臉，可她卻絲毫不爲所動。
顧靈看着她，眸光冰冷：“不過，謝謝你，讓我體驗了一次親手殺她。”
‘童靈’一臉不可置信，帶着驚愕恐慌，緩緩散去。
顧靈喃喃道：“放心，很快，就可以真的殺了她。”
她說着，卻不知道是說給那心魔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紅光散去，顧靈雙瞳聚焦。
眼前，一枚帶着燒焦痕跡的平安符正一點點散去，只一眼，她眼眶之中便已經凝聚了淚水。
“孃親，謝謝你。”隨着她的道謝，平安符化作點點星光，消失無蹤。
顧靈摸了摸胸口，孃親留下的唯一東西沒有了，可她的心，卻滿是溫暖。
平安符消失之後，顧靈才注意到，原本留在外面封界畫，此刻卻是在自己眼前張開着。
她能感覺到封界畫之上還未散去的靈力，以及，葉易..............
她轉過頭，畫卷側開之際，卻是看到杜玄崇一爪抓進了他的腹部之中。
鮮血染紅了顧靈的眼，也染紅了他狼狽的衣衫。
她瞳孔收縮，眼中卻是無數恐懼，驚駭：“葉易！”
可距離.............太遠。
她驚恐的衝過去，手中霎時間紅槍閃現，直指兩兄弟：“別碰他！！！”
而緊隨顧靈之後，一道爆喝炸響雪域。
“滾！”
無數雪花而來，杜玄崇和杜玄通哪料到着陣仗，當下也顧不得殺人，立即退開，卻依舊被那雪花擊中。
寒意侵襲全身之際，顧靈的腥紅之月已至，杜玄通靠後當下被長槍貫穿了左肩。
“兄長！”他喫痛，大喝一聲！
杜玄崇回頭將弟弟護在懷中，還未再出手，那無數雪花已經卷土重來。
杜玄通抱着杜玄崇的胳膊：“兄長，着女人手中的槍有問題，有東西侵入了我經脈之中。”他咬着牙，滿頭大汗。
顯然，那感受不太好。
杜玄崇看了看弟弟，又看了看無數雪花，怒道：“走！”
機緣沒有看到，原本想殺了顧靈和葉易，誰知道有礙事的一副畫卷在，顧靈又在這個時候醒來。
狂暴的靈氣消失了，又不知道從那裏冒出了一個暗地裏的東西襲擊他們。
再留下去，杜玄崇摸不準了。
兩人攙扶，竟是直直朝着空中的漩渦扎去。
很快，兩人的身影消失無蹤。
“阿易，你沒事吧？”
她顧不得抹去眼角的血淚，此刻看着葉易這樣子，她眼睛酸酸澀澀的。
靈雪鹿現身，走近看着兩人。
“你可否會怪我，在你渡劫的時候不救他？”而是等他重傷了纔出現？
顧靈自然想問，可靈雪鹿既然自己說了，倒讓她覺得這其中有緣由。
“你剛剛度過化神劫，想必，修真界之中，對於化神之前的境界多數人都是瞭解的，可之後，想來，你是還不怎麼了解。”
顧靈皺了皺眉，正欲開口，卻被靈雪鹿打斷：“方纔那動手的兩人，都在大乘修爲，大乘之劫與你化神之前的雷劫相似，是對其肉身的一種極限提升，而在大乘之後，便是渡劫，大乘或許你知曉，這渡劫，你不知吧？”
修行的階段她自是清楚的，不過，對於渡劫，的確不知。
據聞邁入渡劫的修士，都是避世不出老怪。
“這渡劫，與天劫無關，與雷劫無關，與心劫無關。”
什麼都無關？
顧靈疑惑，那爲何要爲渡劫。
“這個階段，修士看起來與大乘無二，只有他自己知曉自己的變化，這渡劫爲何重要，不過是一個機警，真正讓人注意的，是渡劫之後會邁入的五難氣。”
五難？！
“當今星域，五難其的修士，應該，不超過十人。”
“有一半，都卡在了第一難。”
“你這位道侶，便是其中一個。”
顧靈愣住了，她想過葉易的修爲會是化神之後，卻不確定是哪個階段。
猜測化神，是因爲，畢竟當初下界找麻煩的千失，本體就在化神修爲。
可後來得知化神只是他的分身，她便猜測是大乘，渡劫，可鑑於渡劫老怪都隱世不出的說法，她更傾向於大乘。
然而，她都猜錯了。
他在另一個，自己暫時只能仰望的高度上。
葉易面色蒼白，將靈雪鹿的話接了下去：“五難之一，體，靈，心，氣，爲身體，靈氣，心神，氣運。”
顧靈愣了愣，心中疑惑之際，已經問出：“這隻有四難，不是五難嗎？”
葉易搖搖頭：“我不知，就是，不知前輩知不知？”
靈雪鹿搖搖頭：“我也不知，我與人修不同，修爲定義自然也不同，第五難是什麼，傳聞無人知曉，上古時期但凡接近五難的修士，都消失在了星域之中，只有當你們自己達到那個高度，纔有窺見的可能。”
“只是，五難渡一難，便是極爲困難之事，你用一千多年渡了一難，已經是我所見最快的了，其中艱辛，想必你是最爲清楚不過了。”
“什麼？”顧靈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你，有一千多歲？”
“你嫌我老了？”男人笑着，眉眼間有恃無恐。
便是覺得他老了又如何，她也跑不掉了。
若非看他面色蒼白，她怕是忍不住上手了。
可憐她才近百歲............
靈雪鹿看向顧靈：“你骨齡未過百，卻已是化神修爲，這般進度，如今的星域已經很多年沒有了，便是上古時期也只有那些天之驕子可與你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