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瘋道便看出她修爲之上的問題。
顧靈行了禮，才道：“多謝師傅提點。”
瘋道點點頭：“近來異界頗有異動，怕是要不安穩了，我不知你是如何到了異眼之中，這是你的機緣，我便不過問了，只是，異眼之中有另外的出口，並非小事，你這丫頭，可願與我說上一說？”
“自然是願意的。”瘋道以心待她，她自然願意回以禮。
他不探討她的小祕密，只想得知那異眼之中的另外出口安全與否，如何不能告知？
“師傅放心，那一處傳送陣隱蔽，且啓動諸多限制，便是有人能用，也不一定能傳送出去。”
傳送陣？！
瘋道眉梢微動：“老夫倒是第一次知曉，異眼之中竟有傳送陣存在。”
他頓了片刻，才又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也許有哪位未知的老前輩留下傳送陣。”
的確是，而且那位前輩如今的殘魂還在她這裏呢。
顧靈低着頭，沒有回話。
瘋道並未追究她的小祕密，她自然也不會去說。
他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
“師傅，徒兒着急見你，是想尋個閉關之地。”
瘋道點點頭：“你的確應該好好休息一番，不過，師傅還要問你個事，你的事兒，道仁去接你時，便有人將消息遞了來，聽聞，你們在內境遇上了虛神異獸，可是真？”
顧靈想了片刻：“徒兒不認識虛神異獸，不過，此事您可以問一問劉寅和西門笑。”
她補充道：“西門笑入了黃石城後，着了那虛神異獸的道，如今還未醒來，因爲徒兒急着幹回來的緣故，劉寅將西門笑留在了離黃石城最近的驛點。”
西門笑的情況，劉寅也是束手無策，又不好挪動他，驛點之中他恰有舊識，便將西門笑留在了驛點。
如今瘋道問起，顧靈倒是多了幾分心思。
那虛神異獸本不應該出現在內境的東西，如今卻在內境現身了。
這在龍泉驛驛站的人看來，這就是不對勁的。
方纔瘋道說，異界之中異動非常。
那麼，這虛神異獸可能就是一個起點。
他詢問此事，需要得到一個答案，對於異眼之中的老人，她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菜鳥，並不能準確的回答瘋道。
但劉寅可以。
劉寅若是見了瘋道，必然會求他出手救一救西門笑。
“你這丫頭。”
瘋道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不免笑道：“你是個有情義的，那西門笑和劉寅兄妹，我也讓人觀察了一段時日，是有些義氣的。”
顧靈聽聞，立即跪在了地上：“師傅，此次在異眼之中，便是多虧了劉寅和西門笑，若不然，徒兒走不到這裏見您。”
“徒兒想替自己，替西門笑求一求師傅，能不能，幫他看看。”
瘋道鎮守龍泉驛，對異眼之事，必然極爲了解，西門笑在他手中，應是有救的。
瘋道嘆息一聲：“你若是有心，我自然要替他看看。”
他目光微擡，看向道仁：“你去將那西門笑接來。”
看着自家徒弟的身影消失，瘋道纔看向地上的小徒兒：“秦霜霜那丫頭，與你...........”
他話到一半，便沒有說下去。
顧靈愣了愣，忽然想起來，第一次拜師之時，瘋道的話。
她擡頭看向他：“師傅，之前可是預見了此事？”
瘋道搖了搖頭：“你們發生了何事，爲師並不知曉，當初也只是在秦霜霜身上看到些許因果罷了。”
“今日見你，神情恍惚，那秦霜霜向來不肯離你的身，她如今不在你身邊，若非她遇上了什麼事，便是因果已經應驗，爲師看你這般，想來是後者居多。”
顧靈點了點頭：“的確，我與秦道友，已經橋歸橋路歸路了。”
她低垂着頭，聲音有些孱弱。
瘋道有些無奈：“你與她之間，還未完。”
顧靈擡起頭：“師傅還知曉什麼？”
瘋道眸光微凝，卻是沒有開口。
“師傅可否告知徒兒。”
她這般執着，可瘋道卻只道：“徒兒啊，命運和因果，都是你們自己造就的，便是提前告知你，也並不能避免，你可明白？”
“我............”如瘋道所說，她的確有這般心思。
若是提早知曉，是不是，就可以避免了？
之前他告訴她，她會和秦霜霜反目成爲敵人。
可她不信，卻不想，曾經要好的兩人，如今成了這般。
少女眉眼微垂，片刻之後，目光之中隱有微光：“師傅，可否告知徒兒。”
瘋道看着她，那執着，倔強，絲毫未減。
瘋道嘆息一聲：“這對你並非好事，我已經給你安排了閉關的地方，你且去吧。”
說完話，他閉上了眼，顯然不肯再多說一句。
顧靈跪了片刻，也只能起身。
門外，等着她的是一個臃腫的胖子：“姑娘好。”
見到顧靈推門出來，立即抱拳行了禮。
顧靈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勞煩帶路。”
顧靈不言，那胖子卻是嘻嘻哈哈道：“我曾經見過姑娘的，只可惜，姑娘應該不記得我。”
他開口，作爲禮貌，顧靈自然是迴應了。
“是嗎。”
胖子道：“是的呀，姑娘，我姓葛，他們都叫我胖子，不熟悉的也叫我葛胖子。”
胖子？葛胖子？！
顧靈不免疑惑，此人自我介紹，不說姓名，反倒是說自己的綽號？
不過，人家喜歡，自然是人家的高興。
“姑娘，我聽外面不少人提起過你，記得上次見你，你還是元嬰修爲，卻不想，如今見你，你都邁入化神了，着實是，讓我們這些資質一般的，羨慕極了。”
資質好麼？
她當年是個連靈氣都無法入體的廢物呢。
她心中心緒萬千，話語間自然多了幾分隨意：“不過是好運罷了。”
若是沒有好運得到噬天決，如今的她，應該是黃土一捧吧.............
“誒，這好運啊，也是機緣，像我們，也是尋不到機緣的喲。”